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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淵遲疑道:「……感謝救命之恩,可是……」
「可是什麼?」
「好了好了。」
旁邊又有一道聲音傳來,莞爾一笑,道:「昭陽,你又再戲弄旁人了?」這一道聲音輕柔,如同溫慈長姐,可衛淵看過去,來者的五官和模樣,分明和這兩人一般無二,但是氣質上卻絕不相同。
「這,這是……」
又有數人走出,眼前便是五名女子了。
外貌一模一樣,但是氣質卻是截然不同。
衛淵怔住:「這是……」
白澤默默移動到了衛淵背後,縮了縮脖子,解釋道:「《大荒西經》所載,有神十人,名曰女媧之腸,化為神,處栗廣之野,橫道而處。」
祂低聲道:「不過,這個腸,是心腸的意思。」
「寫書的那個傢伙絕對有問題。」
「這十位,是媧皇的諸善惡雜念所化。」
「但是,我想你對祂們的名號更熟悉,簡略些說,就是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十天乾的原典,當然,這只是被簡略化的天干,真正的天干之名。」
「閼逢、旃蒙、柔兆、強圉、著雍。」
「屠維、上章、重光、玄黓、昭陽。」
「為女媧十念善惡所化。」
「十天干,和十二元辰所代表的十二地支相對應……」
白澤本來還打散要以此來證明一下其傳說性,而後嗓音一下頓住。
意識到前面這傢伙就是把十二地支變成十地支的傢伙。
尼瑪兇悍得一批。
話還沒能說完,嗓子直接啞了。
祂突然意識到,雖然大家都是掛件。
但是掛件和掛件碰到一起,一定會有一個變成另外一個的掛件。
這是掛件守恆定律,在同一時間同一位置有且只有一個掛件。
最後只好道:「但是天干遠非地支所能比擬。」
「我當然知道……」
衛淵吐出一口濁氣,單單憑藉媧皇十念善惡,分量就足夠恐怖了。
不過,他可不記得,自己曾經和這樣的存在有過關係。
那位最為落落大方的女子微笑道:「不愧是白澤,知曉萬物。」
「很好。」
「額……多謝?」
素來嘴碎的白澤現在老實得就像是修行閉口禪的和尚。
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過。
客氣拘謹地離譜。
昭陽看了一眼衛淵,笑意盈盈道:
「不過,我們倒確實是為了某個人的請求而來的,這一點不假。」
衛淵道:「不知另外五位……」
昭陽玩味道:「那五個傢伙出來,怕是你吃不住。」
善惡十念。
衛淵若有所思。
另外一位氣質雍容的女生微笑道:
「你的實力雖然不弱,但是就現在這幅沒能徹底將潛力激發出來的身體,想要打贏石夷基本是沒有可能的,以祂的特性,除非你具備在神靈反應過來之前的短暫時間裡,瞬間誅殺北極玄武的破壞力。」
「否則真的難以殺死他。」
「所以在這大荒和崑崙之中,石夷的地位很微妙,攻擊力遜色於四凶,但是單單防禦之能,甚至於匹敵那幾位有著『帝』這一稱呼的天神。」
「此戰在大荒,時間越久,對你越發不利。」
「所以我等將你帶出來。」
昭陽笑道:「不過反正人是帶出來了,你若是想要試試看石夷的手段更強,還是你的劍更快,倒也是你自己的決斷了,事已至此,便就此別過了。」
「小傢伙。」
「下次,可能還會再見哦。」
這位性情似乎最為輕快的女神伸出手指挑起衛淵的下巴,微笑道:
「對自己長相哪兒不滿意的話,下次姐姐我替你改一改。」
「不比媧皇造人,但是改一改她的作品還是可以的。」
白澤張了張口,差一點脫口而出一句『你雖然不是媧皇,可身份地位也足夠做這傢伙第一世的陶匠的祖祖祖祖祖奶奶了,怎能亂了輩分,不可不可,萬萬不可』,不過某種求生欲望讓他閉上了嘴。
因為他覺得自己如果開口的話。
衛淵可能就只能去找被泥捏出來的『白澤』了。
這十天干要離去的時候,衛淵突然想到一件事情,禹王的復甦需要女媧造人之土,眼前這雖然並非是媧皇,但是和那位存在,也有著莫大的聯繫,正要開口,這十位就如同來的時候那樣,瞬間消失了。
空氣中傳下了一道含笑的聲音:
「小傢伙,這裡叫成都載天,意思是『以成地都,以人載天』」
聲音頓了頓,道:
「應龍殺夸父之處。」
「?!!!」
衛淵瞳孔劇烈收縮。
十天干之神離去,衛淵心潮湧動,轉過頭,看到這一座山,在山頂處隱隱約約還能夠看到一座極為雄偉的古代城池,隱隱似乎還能夠看得出以人載天的氣魄,但是昭陽的話在他心底留下更多的波濤。
應龍殺夸父?
夸父之死是應龍所為?!
那麼,人間桃花源裡面,夸父的殘魂又是怎麼回事?
也是應龍嗎?!
昭陽所說的話,直接在衛淵認知的歷史上拉出了一道巨大縫隙。
白澤重重吐出一口氣來,跑到旁邊啊啊啊啊地喊了好一會兒,似乎是剛剛不能隨意說話憋得狠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心滿意足,看到衛淵模樣,好奇道:「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