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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戚家軍戰魂,平壤之戰先登猛士的戰魂坐在椅子上,手掌平平貼著膝蓋,眼睛直勾勾盯著牆壁上的瓷磚,似乎要從上面看出納米級別的裂縫,心中突然懷念起不知道去了哪裡的水鬼。
鳳祀羽已經去找了,還沒找回來。
如果他在的話,肯定能夠化解這樣的局勢。
只需要自己被叉出去,世界就都幸福了。
旋即他意識到,這是自己必須要獻身的時刻了。
是的,這樣的環境裡面,必須要有誰做些什麼。
就像當年的平壤戰場一樣。
他略有緊張,而後鼓足當年轉戰天下的勇武,猛地站立起來,雙目炯炯有神,氣宇軒揚,而後帶著軍人特有的剛烈和正直感,無比鄭重地道:「衛館主。」
「你是不是慫了?!」
一片死寂。
這句話幾乎相當於當頭喝問。
衛淵嘴角抽了抽。
知道你的好心,但是你不適合這種事情……你太嚴肅了。
戰魂狼狽不堪掩面滾到牆角蹲著去了。
女嬌此刻又有了當年手持神農鞭行走天下時候的雷厲風行,直接拍手道:「好了,就這麼定下來了,你二人在此地守著。」她後面兩句話是對圓覺和兵魂說的,旋即抓起衛淵肩膀,往輪椅上一放,轉眼就已經消失不見。
戰魂抬起頭,看著他們消失的方向。
「我們該怎麼辦?」
「我好像聽到了有人過來了。」
圓覺道:「阿彌陀佛,施主放心,一切交給貧僧。」
於是當那醫生走來,拍著床上的人,道:
「衛淵館主,有客人來了,是醫院的領導……」
那邊醫院的院長和一些不認得的老專家一陣陣的保證,說感謝衛淵的獻身,自己一定會竭盡所能幫忙治病的,要安下心來,相信醫生和科學云云,可是還是沒有得到回應。
直到一名護士發現那位衛館主似乎比起一開始變大了不少。
遲疑著拉下被子。
光頭反射的佛光照耀著病房。
醫院眾領導:「……」
小護士:「……」
圓覺雙手合十,面不改色,寶相莊嚴道:
「無我相,無他相,無眾生相,無長壽者相,證得諸相非相。」
「阿彌陀佛,諸位施主,諸相皆空。」
「諸位可將貧僧當做衛館主。」
牆角兵魂已經恨不得當場挖出四室一廳把自己埋了。
博物館裡的人絕對都有什麼大病!
……
而此刻,女嬌已經帶著衛淵出現在了靠近崑崙山的地界。
衛淵完全沒有想到,自家博物館裡的那兩個小紙人,居然也能夠承載如此巨大的法力和神通,女嬌看了他一眼,懶洋洋地解釋道:「不要看我,我這是法,你那是力,法正如同四兩撥千斤,一羽度流沙,靠得是領悟。」
「和你們的風格不一樣。」
好吧,聯繫老天師改變天象。
有問題的不是紙人。
是他衛某人和禹。
來到這裡,衛淵倒是沒有反駁,他看著遠處,突然道:
「要控制崑崙山?」
「是啊。」
「但是崑崙山,是西王母的所在不是嗎?」
「哦?你有什麼想法咯?」
女嬌挑了挑眉。
衛淵看著遠處,斟酌著言辭,最後坦然道:「西王母曾經在過往幫助過我,而除此之外,哪怕是素不相識之人,若是因為其珍寶對自己有用處,就可以恣意妄為,這怎麼能行……」
「不告而取謂之偷。」
「這件事情,我不能同意。」
女嬌立在虛空,轉過來看著衛淵:「哪怕那對你有大用?」
「哪怕事關生死?」
衛淵安靜道:「哪怕如此。」
女嬌緊緊盯著他,墨色瞳孔似乎隱隱波濤:「要是我不同意呢?」
這樣的氣勢,衛淵卻似乎沒有被影響到,一雙眸子只是安靜地看著前面的白髮神女,對視了好一會兒,女嬌突然就有些泄氣了,她嘆息了一聲,道:「又是這樣的表情。」
「你們三個總是這樣,明明平時那麼好收拾的,有些時候卻都比石頭都倔,算啦算啦,反正你自己的事情,你都不在乎我在乎什麼?」
「不過看在你剛剛沒有在病房就這樣說,給姐姐我留了面子,這次就不生氣了。」
女嬌伸出手把衛淵的頭髮揉亂。
然後重重拍了一下。
衛淵只覺得眼前一黑,腦子嗡嗡的,差一點連狗腦子都給打出來。
嘴角抽了抽。
不是說不生氣了嗎……
女嬌推著輪椅,繼續往崑崙而去。
衛淵愕然。
女嬌沒好氣看了他一眼:
「你剛剛倒是提醒了我,崑崙有千載寒冰,應該可以壓制你的情況。」
「不到迫不得已,還是不要拋棄這一具肉身比較好,那一具身體雖然有山海藥力的沉澱,但是也就如此了,幾乎無法再更進一步,況且,死去的畢竟是死去的,會有種種的不適應,會有種種缺憾。」
「比如,如果你依附那一具身體,你估計沒辦法和珏圓房的。」
「咳咳咳……」
衛淵差一點被嗆死。
女嬌倒是臉上沒有什麼異色,不必說上古之族,哪怕是在古代,在沒有家長在的時候,姐姐關心弟弟能不能圓房這也是部族的一大事,理所當然,長兄如父,長姐如母,不過衛淵總覺得渾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