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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淵,要不然你去出第一招?」
禹王帶著一分玩笑道:「你出第一招,剩下的我來。」
「這樣咱們回去,也能夠和女嬌還有契好好說一說,你我聯手和刑天打了一架。」
淵遲疑了下,雙目微微亮起,隱隱雀躍。
然後看了看刑天的方向,遲疑道:「可是太遠了。」
禹王大笑,道:「你可以扔個陶罐子過去唄,就跟當年一樣。」
淵沉思之後,覺得可行,順手拈了拈腰側懸著的陶罐,裡面用來抹在肉上面醃製的粗鹽巴,而後順手解開了掛著陶罐的粗麻繩,順手一轉,沉甸甸的陶罐,必須要以服用了異獸後得到的九牛二虎之力才扔得動。
禹王下半句話這個時候才落下來:
「哈哈哈,開玩笑的,怎麼能讓你做這種事情?這種危險事情當然要交給我來做。」
「你們兩……」
剩下的話還沒有說出來,裝滿了粗鹽的陶罐在空中划過了一道優雅的曲線,精準地砸在了刑天神的身上,然後糊了祂胸膛和肚臍滿滿的,天地一片沉默,禹王最後的話才落下。
「……躲遠點。」
英武少女沉默。
禹王的嘴角抽了下。
兩人無聲看著把陶罐甩出去,動作沉穩有力優美,正在深沉思考的廚子。
淵始終覺得。
他的性格一定是受到禹的影響。
對吧?
刑天甦醒了,睜開了現在的眼睛,而後被神代特製的粗鹽糊了滿眼,而後徹底甦醒,昂首發出了一聲怒吼,怒火衝天而起,手中的戰斧猛地抬起,禹王搖頭大笑,道:「來的正好!」
「淵,夸霖將軍,你們退後!」
「交給我!」
禹王沖了上去。
刑天怒火中燒,猛地轉身,手中那曾經和軒轅劍死磕而不落下風的盾牌旋轉,帶著仿佛將一座山吹成齏粉的力量砸在了禹的臉上,禹王打著旋兒被砸在常羊山的石壁上,鑲嵌了進去。
嘩啦啦地留下一堆的齏粉碎石。
禹王沖了上去。
禹王被打飛了。
刑天拔出戰斧,要將眼前的軒轅部族後裔斬殺。
而後,一道劍光爆發,重重砸在了刑天的盾牌上,將刑天打得後退半步,禹王從山壁上掙脫出來,酣暢淋漓大笑著和刑天戰鬥在了一起,而淵和那位女兒國的將軍則是迅速離開,這戰鬥已經不再是他們所能參與的程度。
英武少女一隻手拎著淵,在巨石上飛快躍動。
而後者此刻仍舊還一手拎著玉書,一隻手飛快刻錄。
「你就不擔心禹嗎?」
「他麼……他本就是來這裡挑戰刑天的,況且,我相信他。」
「那你現在在記什麼?」
「記錄?記錄刑天的下半句,看來刑天的首級雖然被帶走了,但是祂仍舊還有戰鬥能力,以乳為目,以臍為口,操干戚以舞……」
淵寫下這一句,後面又寫了半句。
「自女兒國夸霖處所得。」
他笑道:「多謝你陪我們來這裡。」
「我也只能把你的名字寫在書里了。」
……
時過境遷,過往的冒險和經歷早已經化作了歷史中的塵埃。
可是這位曾經和軒轅帝交戰的戰神,仍舊還在此地沉睡。
衛淵瞥見旁邊的半個陶罐,緩步往後退去,腳下流風溢散,步伐悄無聲息,小聲點,再小聲點,刑天戰神,上輩子我不懂事,你就當沒見過我……
衛淵還記得禹被一盾牌砸山裡的模樣。
合力懷疑,軒轅帝搞不好也吃過這一盾牌。
現在看,能夠被禹王曳影劍,黃帝軒轅劍劈斬過還存在的盾牌,質量絕對沒得說,至少比他的頭硬實得多,衛淵轉過身,駕馭流風往下走去,終於走到了山下,那位戰神仍舊還在沉睡。
衛淵鬆了口氣。
而後聽到聲音晃動,從山下有一隊人走了上來,他們穿著的衣服,早已經無法看出五千年前的風格,只是在衣擺處的紋路還隱約有些過往的痕跡,一眾人保護著一位姿容端麗的少女,眾人看到了衛淵,也是一怔。
旋即外圍的人下意識踏前,將內里的少女保護著。
「你也是來這裡採藥的嗎?」
一名短髮利落的女性落落大方詢問道:
「沒有想到,還有其他國來的採藥人。」
來常羊山採藥?
諸位膽子這麼大的麼?
衛淵心中詫異,對方使用的話語,是海外諸國歷經幾千年發展繁衍的文字,因為源自於最初的倉頡文字,他還能辨認出,也沒有去點破對方是故意保護著那少女的隊伍,只是指了指上面,緩聲道:
「危險。」
女性愣了下。
這都什麼時代了?
這個人怎麼一開口一股古文味道?
不過她也能聽得懂,這樣的話大約等同於『此地危矣,速退。』
她回頭看了一眼那秀麗的少女,後者點了點頭,她便轉頭含笑解釋道:「如果你是說那位戰神,那麼沒有關係,千年前天地大變,魔神們都一一沉睡了,哪怕是戰神刑天也早就睡著,六百年前在山下的大戰都沒有將這位戰神吵醒呢。」
衛淵一怔,眾人都這樣說,信誓旦旦,說話的時候也沒有遮掩。
但是此地仍舊平靜,衛淵才終於稍微鬆了口氣,卻也有莫名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