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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方戰戰兢兢地開口:「我,我看到了……」
它道:「淵。」
窮奇動作驟然一滯。
仿佛整個天地都凝固下來,窮奇起身,巨大的身軀仿佛一整座山,背後雙翅展開,如同烏雲垂落,一雙眼瞳注視畢方,獠牙微張,渾身有絲絲縷縷墨黑色的氣息溢散,緩聲道:
「誰?!」
「淵?他在哪裡?!」
畢方顫抖道:「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
窮奇呢喃,突然右爪用力,虎口微張,強硬地操控畢方鳥的神魂,看到了它逃離崇吾山時候的畫面,看到了冀望和三危兩名山神,看到了從石棺裡面復甦的老者。
只是畢方鳥見到那人居然直接轉頭就逃,窮奇也無從得知現在那淵究竟去了哪裡,心中越發激怒,畢方仍舊保持臣服和恐懼的狀態,窮奇右爪用力,直接將畢方撕成了粉碎,然後張口一吸,連帶著烈焰和血肉一起吞入腹中,神魂都沒有放過。
畢方鳥慘叫聲戛然而止,窮奇將畢方鳥咽下肚去,吞噬神魂。
祂更加清晰地看到了那白髮蒼蒼的老者。
從畫面里,還能夠看得出當年的模樣。
祂本是天神,只是因為食人,就被舜帝剝奪神的身份,打為凶獸。
於是舜流四凶於四方,投諸四裔,以御魑魅。
最終這件讓他憤恨恥辱的事情流傳下來的原因,就是禹王所著的山海經,而現在禹王不在,當年的史官匠人還在,也足以讓他抒發心中幾千年的怨恨。
淵……
我記得,他身邊那兩個是崇吾山神。
窮奇似乎狂喜,又似乎震怒,昂首怒聲咆哮。
嘶吼之音,震撼整片西山經所記載之地。
……
衛淵神色莊嚴鄭重,伸出三根手指。
「所以說,群星,外加騎馬砍殺全mod,再有一個倉鼠。」
「我保證,這三個遊戲歷經考驗,哪怕是你也不可能輕鬆地把它們玩完兒的。」
「三個遊戲,換你出手一次,怎麼樣?」
無支祁盤坐在淮水水底,手掌摩挲下巴,緩緩搖了搖頭,緩聲道:
「不夠。」
「本座要六個。」
衛淵眉毛一掀,搖頭道:「哪兒有一開口就直接翻倍的道理?」
「最多四個。」
無支祁執著搖頭,想了想,緩聲道:「五個,不能再少了。」
「成交!」
衛淵乾脆利落點頭。
痛快地讓無支祁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掉坑裡的感覺。
衛淵滿臉感慨道:「不愧是神,真的厲害,佩服佩服。」
「這一次是我輸了。」
無支祁:「……」
你是不是把我當猴兒耍了?
不過神靈的威嚴,還是讓祂微微抬了下下巴,緩聲道:「本該如此。」
「不過,你給我這幾個遊戲,要是不行的話,我可是要退貨的。」
衛淵豎起大拇指,道:「放心,絕對好玩。」
他和無支祁約定好了出手的方式,然後才離開了這裡,現在有山神印璽對敵,有燭九陰的氣息護身,還有張若素的降魔大陣,再加上無支祁出手的約定兜底,鼓死後留下的怨念,應該已經不足為懼。
……
衛淵很快抵達了龍虎山。
張老道已經在那裡等著他,雙手籠在寬大袖袍里,沒有背劍,倒是帶了不少的符籙,衛淵道:「張道友,不用再帶些人了嗎?」
老道搖了搖頭,只是道:「帶多了沒用。」
衛淵點了點頭,為了節省法力,他們直接做飛機去了東海沿岸,張若素卜算了幾卦,選定了方位,之後就要在遠離海岸城市的海面上準備符陣,衛淵道:「張道友,鼓現在具體是在哪兒?」
張若素之前已經給衛淵發了資料過去。
這些圖片是在外網被傳到網絡上的,而後很快就被封掉,上面是戰鬥機交火的畫面,雖然比不過神州的常備戰機先進,但是既然是戰鬥機,那麼就已經代表著人類戰爭科技的一個高度。
而戰機的對手並不是其餘國家,而是一隻巨大的鳥。
最後的視頻是戰機冒著煙霧墜下,那鳥獸一張嘴,將兩名飛行員吞進腹部,然後振翅飛遠城市,正是燭九陰獨子死後的恨意所化,從畫面上來看,哪怕是戰機都沒能對鼓造成真正意義上的傷害。
那畢竟是凶神。
張若素撫須道:「應該,是在澳洲……三個世紀前,那座西方霧都口中『罪犯後裔之都』的地方……」
「衛淵你去那裡,把鼓引到這附近,老道和你聯手把祂壓制住。」
「然後再讓你那朋友出手。」
「不過,去澳洲的時候,你要注意一下……」
衛淵道:「澳洲本地的超凡勢力麼?」
張若素搖了搖頭,解釋道:「那兒的後來人不用在意,只是霧都原本流放罪犯的地方,霧都那邊特別看重家族的傳承,還有什麼所謂的貴族矜持,總之很排外,西方的那些超凡流派不可能傳承過去,大部分都是犯人們所會的,那種偏向戰鬥風格的大雜燴。」
「不過,澳洲的本土神話,你小心一些。」
「本土傳承?」
老道人點了點頭,道:「是,他們認為,他們的祖先是永生的神靈,在神話的黃金時代塑造陸地,創造了物種和人類,哪怕是這個時代,仍舊有布滿部落居住區的聖崖和山洞,會有相對應的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