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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若素嘆道:「他們說便說去。」

  「不過,老林啊,你也真會給我找麻煩。」

  老天師站起身來,慢慢走向天師府議事殿,林守頤笑了聲,雙手籠著寬大道袍,跟在老天師身後,道門議事殿當中,此刻氣氛凝滯,有身穿不同制式道袍的修士坐於兩側,彼此對視。

  中間桌子上放著太平九節杖。

  此刻是在爭論於,這件古代真修至寶,應當存於何處。

  張若素坐於上首,端起旁邊茶盞抿了一口,垂眸,神色平和,其餘諸修士仍舊彼此之間絲毫不讓,而其中爭執最盛的,是靈寶宗一脈和天師府另外一位真修。

  前者認為靈寶宗和太平道一直都有淵源。

  太平九節杖理應存放於靈寶宗壇。

  而一者認為,太平部早已經在宋朝失傳,到現在更是沒有傳承。

  那麼這一件道門寶物就應該存放在龍虎山天師府。

  其餘上清宗,神霄派之類倒是對於這一門寶物並不在意。

  靈寶宗所來者,是一位年約五十餘歲,兩鬢已白的老人,名為葛岩之,是葛家一脈嫡傳,靈寶宗本就是天師葛玄所創的道門宗派,代代相傳,以三洞之一《靈寶經》為根本法門,為符籙三山之一。

  閣皂山靈寶宗壇,也是和正一宗壇,上清宗壇並稱的三大法壇。

  葛岩之嗓音平和中正,道:

  「諸位同修應當知曉,太平道和我靈寶宗素有淵源,三洞四輔之列,太平部輔弼洞玄,而洞玄部正是我《靈寶經》,《太平經》失傳千年,我靈寶宗也再沒能出現修為臻至靈寶經最高層次的真修,而今九節杖出世,還請讓它歸於我派宗壇。」

  天師府之中主管俗務的道人張仲瑄道:「此事還有待商議。」

  「靈寶經唯獨修行太平部之法,才能有臻至真修的可能,但是並不意味著,太平九節杖需要被封入靈寶宗壇。」

  「一者我天師府乃道門魁首,太平部既然已斷絕傳承,九節杖自然應該留在天師府,和雌雄龍虎劍共處於祖師堂,二來,三洞四輔之中,太平部可以輔弼洞玄部,而正一部同樣可以輔弼太平部,讓太平道更為精湛。」

  「若是從九節杖中悟出太平部,那麼在龍虎山上,當有利於太平部,而入了閣皂山,卻是有利於洞玄部,一者以己利人,一者以他利己,孰上孰下,自然分明。」

  兩人爭執不休。

  因為這畢竟涉及到真傳。

  能夠參悟其法,自然對於自身道行大有裨益。

  古道藏曾言,宗三洞玄經,謂之大乘之士。

  而現在這個時代,洞真部上清經,洞玄部靈寶經還有傳承,分別是上清派和靈寶派,而三洞之一《三皇經》,卻已經在唐代時候,捲入一事,為太宗李世民焚燒,而三大道門宗派最早的三皇派也直接沒落。

  往事越千年,現在四輔之中,太玄只剩下道德五千言之類『重玄』,無人領會。

  太清也沒有了原本傳說中金丹修持之法,算是失傳。

  只是丹鼎一系修行者,多少繼承其中部分精要,結合武門,儒道養氣,禪宗內修之法,三教合一化作了全真體系。

  三洞四輔,流傳到如今,只剩下了二洞一輔,化作神州道門符籙三山。

  即茅山,閣皂山,龍虎山。

  可見正統道藏的地位和重要性。

  而今三洞四輔另外一部的傳承法寶重現人間,哪怕是慣於修心的修士道人,都會浮現出一覽玉書,精純修為的念頭和渴望,反倒在此爭執,林守頤等待眾人爭執不休,再度提出先前已經說過的事情,道:

  「太平部道主,或許已經重現人間。」

  「今次我等一同運九節杖回天師府,他曾經展示過極為深湛的太平道道術,也曾運用九節杖,施展出太平道雷霆要術,而九節杖在他手中極為順服,並無反抗的行為。」

  「是以我想,或許九節杖本就應該物歸原主,歸於太平道道主之手。」

  爭執之音剎那頓了頓。

  眾人對視沉吟。

  靈寶宗葛岩之撫須道:「若真是太平道主,那么九節杖自然應該歸屬於他,可是林道友,你當真能夠認定他就是太平道道主,而非只是因為修行了太平要術之類的太平部真經,所以能夠驅使九節杖嗎?」

  他臉上有遲疑之色,道:「並不是我故意如此懷疑。」

  「但是如果那位道友也是而今太平道之人,亦或者是某個神州隱蔽修行組織成員,故作苦肉計,要騙九節杖入手,我們這麼簡單就把九節杖送過去,豈不是為人所趁?」

  和他爭執的天師府張仲瑄也在這一點上表達了相同的意思。

  擔憂且不相信林守頤所說之人真的是太平道道主,擔心將九節杖送入敵寇手中,反倒資敵,擔憂那人表面上與世無爭,實際上暗中和某些存在保持有隱蔽聯繫來往。

  林守頤本要開口反駁,卻又想到,自己所說,有一部分是因為親眼見到過那人表現而做出的推測,若非親眼所見,就是他自己都難以相信。

  一時間拿不出什麼證據,難以說服兩人。

  正當此時,張若素放下茶盞,道:「他是否是這一代的太平道道主,我並不知道,不過如果說他是眼下那冒牌貨色,倒是大可不必。」

  他聲音微頓,復又搖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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