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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那崩散的九節杖,突地卻又癲狂大笑。

  「好好好……」

  「好計策!」

  「我今日著了道,但是至少也帶著你們的年輕弟子一同上路。」

  他抬手突地取出一道古樸黃符。

  上面有歪歪扭扭的紋路。

  仿佛有極為沉凝的雷鳴之音轟隆隆炸起。

  這是一道古符。

  衛淵看向那符籙,一怔,旋即眼瞳微微收縮。

  先前那種昏沉的感覺再度出現,有畫面飛快從眼前閃過——

  ……

  「這是雷符……」

  年輕道人微笑,但是他的臉上不再是那種初次下山時候的興奮從容,而是帶著一種,讓旁人,哪怕是兄弟都無法理解的沉凝,臉頰不再有酒窩,他很少再真的發自內心地微笑了。

  他笑不出。

  他指了指桌上。

  「你們按照我這樣畫,白騎,阿燕,你們看顧著這些師弟。」

  在眾多被年輕道人收養的弟子們里,有兩個青年起身。

  他的弟子有很多,非常多,遠遠超過了最初的夢想,但是他收弟子的緣故,卻不再是要傳法,只是因為,如果他不管的話,這些人都會餓死在某一個地方吧,所以他一路走,只是想要救人,可跟著他的人卻越來越多。

  在眾多弟子中,有個面色蒼白,頗為虛弱的孩子,不斷咳嗽著。

  因為身子虛弱,畫出的符籙也有些扭曲,他面色赤紅,想要將這符籙揉了,那青年道人卻止住他的動作,孩子咳嗽著道:

  「大賢良師,這符籙沒畫好……」

  青年道人難得笑起來,他道:「不,畫好了的,有人說符是溝通鬼神之法,這也算是對的,但是天地鬼神哪裡會懂得凡人的文字呢?再說最初之人所畫的符又是模仿誰來的呢?」

  「所謂符文,乃心之語,秉持赤城,便可成法。」

  他伸手在那顯然沒有效果的符籙上拂過。

  於是那一道道扭曲的紋路亮起。

  青年道人伸手按在他頭頂揉了揉:

  「道是沒有定規的,你要記住,這一道符你留著護身……」

  ……

  畫面迅速地掠過,又迅速地潰散,衛淵腳步頓了頓,思緒恍惚,險些被一名陰兵擊中受傷,是身體本能抬手一劍將這陰兵擊潰,才免去此劫。

  而這個時候,那中年道人已經開始起咒。

  古代太平道的法咒,和現代天師道的符籙不同。

  有配合的道門印法。

  周圍雷霆暴起,空氣中已經出現了滋滋啦啦的聲音,帶著令人心中驚慌的感覺,此刻頗為狼狽的林禮等人才匆匆趕到,不知道他們是以什麼方法,才勉強通過了那黃巾戰魂的封鎖。

  才過來,便看到了那開始激發的古代符籙,面色驟變。

  下意識後退,神霄派賀陽文看到衛淵還要往前,下意識喊道:

  「回來!」

  「這不是現代五雷法,這是古戰場所用的古籙!」

  「專門克制兵家煞氣,會覆蓋大範圍面積,你避不開的!」

  眼見著雷霆幾乎化作一團,衛淵卻邁步上前,他伸出手去,在那中年道人起咒的時候,無比嫻熟,又無比陌生地以單手起印點在黃符另一面。

  雷霆之氣驟然有安靜的趨勢。

  那中年道人猛地抬頭,不敢置信,遲滯一息後,不斷快速起印要引爆黃符封印的神通,衛淵這邊同樣起印,以相反的太平道法印對應,更快一息,生生將起符的動作壓制下去。

  中年道人本就是強撐著生機。

  此刻一咬牙,索性張口噴出精血,要以血催符。

  衛淵抬手抵著黃符。

  蘸著那精血,順勢又增加了兩筆。

  黃符徹底安靜。

  他抬手,那黃符緩緩飛入他手中,林禮三人失神,而中年道人蹬蹬蹬後退,不敢置信看著前面的青年,看著他黑色衣擺微微後拂,看著他背後劍匣琴盒,雙眼瞪大。

  他還想要再動手,又因為強行以生機起咒而生機飛速消弭,口中流出鮮血,不甘怨憤地低語。

  「為什麼會沒有效果……」

  「為什麼!」

  衛淵將這符籙收起,回答道:

  「這道符……」

  「我畫的。」

  中年道人眼瞳收縮,看到那黃符之上的紋路,一部分扭曲一部分剛勁,但是卻詭異和諧,仿佛不同時期同一人的手筆,稚嫩的孩童,有力的青年,跨越千年歲月,重新相連。

  錚——

  而在這道人逐漸黯淡下去,語言難以描述的眼神當中,他失去了生機,就此死去,九節杖脫手墜下,倒插在地,衛淵斂眸,沒有立刻在這種局勢下去接觸九節杖,他側過頭,看到了後面失神的三人,神色平和,道:

  「這九節杖,會放到何處?」

  三人下意識回答道:「會在京城修繕之後,送入天師府。」

  衛淵斂眸,轉過身來,將手中劍收回劍匣。

  「那麼,到時候,在下想要一觀,如何?」

  趙建柏本能微直身子,下意識回答:

  「……是!」

  外貌年輕的博物館館主頷首,背負琴盒劍匣,仿佛無視了背後跪倒的太平道,無視了那倒插在地的九節杖,他邁步走過因為雷霆餘威而焦黑的地面,走過三名道人,輕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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