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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確,校尉能剿匪殺妖,也沒有規定悍匪妖魔殺不得斬妖校尉。

  這博物館裡的水鬼似乎根本不懂得看氣氛。

  它將衛淵當做了老式港片裡面捉妖拿鬼的道士,誤以為這一隻女鬼是給他抓回來的,同為水鬼,湊上前去想要打個招呼,伸手朝著女鬼手臂拍了下,樂呵呵地道:

  「大妹子,你死哪兒的?」

  「回來……」

  衛淵才喊了一聲,女鬼還在滴水的長髮豁地猛烈生長。

  嗡!!!

  濃密的髮絲匯聚在一起,像是鋒利的鐵錐子,輕而易舉就刺穿了那水鬼的腰腹,髮絲往天花板滿眼過去,像是一顆生長了好幾年,卻又枯萎了的老槐樹,將水鬼直接吊在空中。

  衛淵的面色一下變了。

  那水鬼在空中不斷掙扎,一張臉越來越腫脹。

  很快這水鬼掙扎的動作開始變慢,眼睛裡面的眼白一點一點變黑,身上多出來一種和那女鬼一樣陰冷冰寒的氣息。

  滴答,滴答——

  它的身上也開始往下滴水。

  手指指尖慢慢變黑。

  不用誰說,衛淵也能猜得出原來無害的水鬼現在也在厲鬼化。

  不管的話,到時候這屋子裡就會有兩隻厲鬼,衛淵看著那水鬼,估摸了下距離,一咬牙,伏低身子猛地往前奔出去,路過這茶几的時候,一抄手直接從水盆里撈出了浸泡著的斷劍陰物。

  斷劍入手,衛淵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像是手裡抓了一大塊冰,還是咬牙死死握緊,朝著前面衝過去。

  博物館住處地方不大,也就幾步距離。

  衛淵靠近的時候,女鬼一直安安靜靜垂首站著,一縷頭髮卻猛地變長,像是蟒蛇一樣朝著衛淵絞過來,衛淵直接掏出臥虎腰牌,反手將這不斷傳來灼熱刺痛的令牌直接砸在那一縷頭髮上。

  墨黑的長髮猛地收縮。

  衛淵趁機迅速靠近,手上斷劍猛地撕扯掛著水鬼的那一縷長發。

  就像是用鈍刀子切軟橡膠的感覺,但是至少能感覺得到是在切開,左手的臥虎腰牌則是不斷揮舞,死死護住自身,將想要將衛淵拉扯開,或者貫穿的黑髮逼開,最後一咬牙,直接反手將腰牌按在被他割出一點口子的黑髮上。

  刺啦一聲。

  一縷長發直接落在地上。

  被掛著的水鬼噗一下砸在地上,像是死魚一樣撲騰了兩下。

  那種陰森詭異的感覺在水鬼臉上消失了。

  剩下兩個鬼手忙腳亂把這水鬼給拖走,紙人兒倒是打算跑過來助拳,被刀兵鬼一把撈住塞自己傷口空洞裡,省得它們添亂。

  衛淵穿著粗氣,一手握著腰牌,一手握著匕首,交叉護著心口,伏低身子,死死盯著那穿著紅繡鞋的女鬼。

  對面找上門這件事,他多少有點預感了,可是對面真找上門來的時候,還是有些手忙腳亂。

  與此同時,還有一股自己也說不清楚的怒意。

  臥虎腰牌震顫,周圍環繞陣陣虎嘯。

  女鬼抬起頭來,一雙純黑的空洞眼睛看著衛淵,讓人背後發毛。

  衛淵在怒氣之下死死和其直視。

  鬼也怕惡人,這時候衛淵一個肉體凡胎,怒視著女鬼,氣勢卻絲毫不落下風。

  突然。

  天空炸開一道亮光。

  隔了數秒,才有轟隆隆的雷霆聲音傳來。

  二月節,萬物出乎震,震為雷,故曰驚蟄。

  雷光和雷聲隔了數秒都散去了,衛淵看到前面已經沒有了女鬼的身影,前面的地板上濕漉漉一片,幾個腳印一直到了門口才消失不見,衛淵咬著牙,身子有點發僵,把所有的燈都開開了,手上仍舊抓著腰牌和那斷劍,背靠著牆壁緩緩坐下。

  一口長氣緩緩吐出。

  剛剛逃開的幾隻鬼也重新出現在衛淵身前。

  它們剛剛沒有看到最後的部分,只當做是衛淵把那厲鬼驅逐出去的,將他當成電影裡面真有本事的那種茅山道士,於是更是畢恭畢敬地拜見,尤其是剛剛那差點給轉化成厲鬼的水鬼,更是千恩萬謝。

  衛淵看了看它的傷勢。

  明明已經被那女鬼的頭髮洞穿,現在卻已經癒合,最大的那部分傷口用那一團漁網陰物堵住,絲絲縷縷的陰氣糾纏其上,勉強給填上了,現在活蹦亂跳的。

  眾鬼拜見之後,衛淵本來還有問一問它們各自來歷的心思,只是剛剛和凶鬼面對面鬥了一斗,先前還不覺得,現在只覺得渾身上下都筋疲力盡,一動都不想動,什麼都不想要想。

  打發了幾個鬼還有那兩個紙人兒去博物館裡呆著。

  衛淵閉了閉眼,突然感覺到那臥虎腰牌仍舊還在震顫,散發灼熱。

  微微一怔,強打起精神取了白紙,坐在床上,將臥虎腰牌印在紙上。

  白紙上浮現出一個個隸書文字。

  『司隸校尉擊退厲鬼,防止遊魂厲鬼化,可得功勳一。』

  『功勳轉為司隸校尉必須掌握法門之一。』

  功勳……

  衛淵若有所思。

  文字又潰散,屋子裡陰冷的氣息卻已一掃而空,像是被臥虎腰牌吸收汲取了,其中一股力量逆向傳遞到衛淵身上,讓他覺得一陣刺痛,旋即那種疲憊,精神上的驚怒,都被緩緩撫平。

  巨大的疲憊浮現。

  衛淵眼皮緩緩沉下來,陷入睡眠,而在沉睡當中,身體被緩緩強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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