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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感覺，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
上一次，還是在黑天魔神面前，犯下了大錯，被那位神祇殺氣騰騰地盯著之時……
可那位，是神祇啊。
這位呢？
一四級天師而已……
但這沒由來的心慌，到底是怎麼回事？
作為一名超凡，那種神秘的超感知能力，還是讓它下意識地停止了嘲笑。
隨後它拍了拍手，說道：「或許，我們該聊一聊，比如……」
陸林看了一眼周遭的夜摩王，以及不遠處對他虎視眈眈的青天摩羅王，卻是嘆了一口氣，抬手阻止了夜摩王的話語：「行了，夠了，那就這樣吧——說實話，我也有點兒憋不住了……」
如同憋尿，憋久了會腎虧。
晉級也是如此。
繼續憋下去，陸林生怕自己這吸收了大地母巢精華的身體，都未必能夠撐得住。
既如此，那便不再控制了。
說完這話，陸林抬起了手來。
轟！
下一秒，天地相接。
光束從天而降。
第340章 超凡，隕落
迷境之霧降臨於世，同樣的光芒，一共出現了三次。
第一次，天山王安石進階。
第二次，茅山蕭四。
第三次，白雲觀公子小白……
從此之後，再無其它。
而且每一道光華，或粗或細，似乎各有不同。
但它們的共同特點，卻是即便有迷境之霧的阻擋，卻也有無數的人能夠瞧見。
這一幕，就仿佛昭告天下那般。
不僅是這天洞戰區的周遭，就連遠處，包括迷境之霧內外，都有無數人瞧見這一幅畫面。
絢爛光芒的灌注，無邊禪唱的迴蕩……
這卻是真君晉階之時的天生異象。
連續經歷過幾次，有人習以為常。
但也有人，卻如臨大敵……
仿佛邪物遇見了正午之時的陽光。
畢竟陸林晉階的這一次，天空之上的異象，似乎比前面三位，強上太多、太多……
正對著天洞敞口處的這一片天空，似乎直接就被撕裂了去。
那位原本與陸林對峙的夜摩王陡然變色，下意識地往洞子裡狂奔而去。
但陸林卻從一開始，便鎖定住了他。
幾乎是夜摩王身影一動，化作虛影之時，他便揮手，冷冷說道：「我讓你走了嗎？」
之前的時候，他能晉階而控制，是為了提防聖徒尤金的關注。
到後來，他不再畏懼聖徒尤金，卻是將此事，當做了一份殺手鐧……
什麼殺手鐧？
王安石晉階之後，蕭四陣斬一名追殺他的超凡之靈，隨後完成晉階——這件事情，意味著什麼？
說明了晉階真君之時的天光，是能夠破開迷境之霧，勾連天地的。
在那光束還未消失的時候，迷境之霧再強橫，也無法屏蔽內外的聯繫……
而超凡最為畏懼的，是什麼？
是天道。
又或者天道規則，對於這種本不屬於此間存在的天然排斥……
就算是不會被規則直接消滅，也會因為大部分的精力被牽扯，直接落入下風去。
這一點，夜摩王又何嘗不知曉呢？
為了避免被天道規則盯上，此前的它，一直都依託於水司樓樓頂，居中指揮，儘可能地不讓自己的身影出現在公眾視線之中……
一直到後來，當三大神秘宗門，以及三位真君抵達天洞，而坐鎮其間的聖徒尤金出了事，它方才趕到此處。
即便如此，他也是一直依託天洞戰場的地利，儘可能地屏蔽自己的氣息外露。
甚至為了足夠地苟下去，他以超凡的水準，卻不得不與三位真君僵持……
這一點，連青天摩羅王對它都產生了蔑視。
但即便如此，那又如何？
夜摩王深諳「苟」才是萬物根本，所以一路沉穩，絕對不會輕舉妄動。
它儘可能地將一切，都掌握在手中。
一直如此。
但此刻，事情似乎已經超出了它的掌控。
因為這個叫做「陸林」的傢伙出現。
這傢伙，就像一個上來就直接掀桌子的莽撞人，看上去並沒有太多的威脅，但一出手，立刻讓人膽寒。
真的，就是「膽寒」。
肝膽俱裂那種……
當夜摩王意識到了陸林的企圖，下意識地準備「遁走」，避免被「天道」注視的時候，卻有一股氣息鎖定住了它。
隨後夜摩王發現自己陷入一處層層疊疊的幻境中，一時半會兒，竟然難以脫離。
如果是尋常之時，如此手段，夜摩王幾個呼吸，便能破解。
隨後遠遁。
但在這個時候，它若強行推動，施展超凡之力，就會被立刻盯上。
但如果不走，它也隨時有可能被發現……
天劫將至。
夜摩王的心懸在了半空中，隨後它看向了不遠處的青天摩羅王。
它大聲吼道：「快幫忙！你若袖手旁觀，黑天魔神大人，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聽到此言，心懷鬼胎的青天摩羅王卻是置若罔聞，完全不理。
夜摩王心中越發惶急。
身為邪物超凡的它，越是謹慎小心，心中的畏懼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