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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下右手，血幕落下，在我身前的一米之外。
界限……
乾濕分明！
我的臉色有些難看了。
因為在剛才我就感覺到了對方有自爆之意，而我覺得自己應該能夠將其壓制住……
但我終究還是錯判了。
如此血腥的場面，落到了旁邊的席行簡眼中，她一臉鄭重，緩聲說道：「光輝圓寂！」
我問：「什麼意思？」
席行簡認真地說道：「傳說那蒲林山本是西方極樂世界的碎片之地，靈氣充盈，法寶遍地——而最出名的，是兩株先天靈光所化的寶樹，一曰血光菩提，一曰龍樹寶蓮……」
「龍樹寶蓮，能結出金色蓮子，可讓俗人超脫，誕生超凡之力……」
「血光菩提更是了不得，結出的菩提子蘊含無極之道，若與死氣結合，必定不可逆轉，化作究極爆彈……」
「如此兩物，只存在於傳說之中，據說只有掌握了蒲林山之人，方才能夠真正擁有。」
我問：「蒲林山雖是寶地，但據說群雄逐鹿，幾乎無一人可以坐穩寶座——而內中的最強之人，名曰河曲羅漢，乃佛門曾經的五百羅漢之一注法水尊者，自號蒲林山山主……如何讓神秘社奪了頭把交椅去？」
席行簡說：「蒲林山中，實力的確犬牙交錯，各有千秋，但就是因為剛才那幾人的出現，直接打破了僵局……」
我眯眼說：「我也聽過關於神秘社老寇之事，知曉他的麾下，有四大金剛，分別是所謂的南宋道人馮鼎，冰封鬼王程寒，八劍歸一崑崙劍徒，以及南海十三郎……如何又出了一個四大魔將？」
神秘社四大金剛，這是之前去往飛來峰之時，我聽到的說法。
這其中三人，我都有打過照面。
而程寒與崑崙劍徒，皆已亡故，不在人間。
席行簡說：「對，世人皆知老寇麾下，四大金剛之名，卻忘記了此人神秘本質，就是冰山之下，不知道藏匿多少手段……」
我說：「那什麼四大魔將，到底是哪兒冒出來的？」
我說實話，真的是第一次聽說什麼異鬼祭祀、豺狼魔醫、毒育書生和規則行者……
總感覺無比奇怪。
席行簡說：「皆是一些手段用盡，良心盡毀，殘忍無度之人間敗類……而越是如此，劫數越強，方才鑄就了一身手段，為非作歹……」
我還待再問，她卻搖頭，說也只是聽人說起，至於具體之事，她也不甚了解。
唯一知曉的，是在這四大魔將的助力之下，神秘社一統蒲林山。
甚至連河曲羅漢這等大拿，都成了老寇的門下走狗。
不僅如此，以剛才那傢伙的爆裂手段來看，龍樹寶蓮不曾知曉，但血光菩提寶樹，必然是已經被老寇掌握。
此等菩提寶樹，上結菩提果無數……
本是殺伐之道的煉化之處。
想要提煉，必須以最純粹的死氣，剛才能夠拿下，化作血光菩提子，用於光輝圓寂。
此等死氣，需來自於超凡入聖之輩。
甚至……
講到這裡，席行簡臉色慘然，低聲說道：「許家小哥，你還記得在沙漠國度，曾經顯露種種神跡的那位嗎？」
我的眉頭一陣疾跳，一字一句地說道：「冥獸，黑帝斯？」
席行簡點頭說道：「我之前只是聽到傳聞，但剛才這一幕，卻讓我確信，沙漠死神，與神秘社大檔頭，應該已經聯手一處了……」
不愧是天山神池宮出來的，消息當真靈通。
我不知道席行簡這一通話語裡，到底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但仔細想來，她也沒有騙我的理由。
而如果真的如此，那麼整個事件的背後，的確是有著神秘社大檔頭的影子出現。
所以，這一切的背後，便是那位大名鼎鼎的老寇在操作？
但徐策在這其中，又扮演了怎麼樣的角色呢？
他們費盡心機，精心布置了這麼一盤大棋，又是所為何來？
無數疑惑，在我心頭浮現。
但我的內心裡，其實也確定了席行簡的判定。
因為這一次的經歷，也的確與當初蠱王大會的飛來峰事件，十分相似。
一看就很像是神秘社的手筆！
……
與席行簡的一番交談，讓我對於眼下的處境，有了更深的了解。
之前我只覺得此事背後，必定不簡單。
但至於到底有多麼困難，腦子裡倒也沒有太多的概念。
現如今，總算是有了頭緒。
神秘社、蒲林山，甚至還有所謂的「冥獸」……
這一切，也使得我對於此番行動的難度，有了更深的認識。
但這還不夠。
如果說這背後的主使者，是神秘社的大檔頭老寇，那麼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所為何事呢？
難不成真的就只是以此為誘餌，悶殺各路修為強橫的修行者？
乃至於打算跟強橫的國家機器，掰一掰手腕？
不對呀，不對……
我心中依舊充滿了無數的疑惑，但卻沒有了之前休閒的想法，而是打算儘快與我們的小隊匯合，共度難關……
因為，敵人已經隱約浮出了水面，就沒必要再散落各處，被各個擊破了。
於是我與旁邊的幾人，說起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