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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這便是文父子常說的，泄露天機？」
老范點頭：「算吧。雖然邏輯上截然不同，但本質上，卻可以這麼說……所以很多事情，如果我做得很出乎意料之外，你也不要驚訝，因為那是我必須要做的……」
我笑了：「或者哪一天，你拿刀子把我給捅了，我都不能反抗，順應天命，引頸受戮？」
我的話把老范整笑了。
他搖頭說道：「如果真的如此，你便一刀，把我給殺了——我不是天命之人，也沒有奉天承運的尚方寶劍……」
他想了想，說：「你……才是。」
哈？
我不由得一愣，錯愕地說道：「啥意思呢？」
老范卻哈哈一笑，說：「還是那句話，你別把我當作什麼厲害人物，我或許能看得比常人更遠一點點，但那又如何？我倘若真的行，又何必窮困潦倒這麼多年呢？我想告訴你的，是永遠都不要去相信天命這種事情，如果真的有，那便是你自己……」
他盯著我，說：「只有保存著這樣的信念，才能夠在這兇險的江湖上，活下去……」
聽到他的鼓勵，我沉默了一下，喊了一句：「老范……」
老范抬頭，將煙屁股往地上一扔，問：「怎麼？」
我說：「如果你有什麼想做的，千萬要提前跟我講，能幫忙的，我儘量幫，不能幫的，我也跟你講原因……但不要亂來，特別是對江邊小院的自己人下手，否則……」
我伸手，拍了拍這個老頭兒，緩聲說道：「我會親手解決你！」
老范聽完，一下子就笑了。
他的笑容無比燦爛：「好！」
隨後又疲賴地說：「再給我來一根……」
第383章 不混圈子的許秀
與老范的交流，讓我之前心中的陰鬱，一掃而空。
事實上，從某種程度上來講，我已經將他，當做了自己的長輩。
正因為有了這樣的感情，我才不希望老范有任何黑化的可能，也不希望他有一天，會對付我和我身邊的人……
如果這樣，我想我會很傷心、很傷心的……
而眼下，他給我的解釋還算不錯。
處理好內部事務的我，心滿意足，然後又簡單地安頓了一下身邊的人。
我甚至還給堂妹許瀾打了個電話，給她報平安，又編了個藉口，給家裡的父母說明我「突然離開」的原因，這才找了地方，安心睡下。
接連而來的奔走，其實已經讓我疲憊不堪。
但因為事情還未落定，所以路上的我還在不斷地復盤著，思索著一切的可能性。
一直到此事由鋼局親自過來接手，我這才稍微地放鬆了一點。
所以我幾乎是回到房間，一挨枕頭就睡著。
這一覺睡到了傍晚時分。
起床之後，我簡單洗漱一下，然後出來，瞧見這個臨時徵用的空置樓附近，多了不少的人。
大部分人，都穿著制式的中山裝。
還有少部分人，則穿著比較隨便一些。
我在隔壁房間，找到了打坐的虎子，以及打著呵欠的小萱寶。
老范不知所蹤。
我找到虎子，問了一下，他告訴我今天白天外面也是忙忙碌碌，來了好幾波人，但又走了一些，至於這些人到底是幹什麼的，他也不是很清楚。
反正他就待在房間裡，帶著小萱寶，不讓她去外面鬧騰就好。
至於老范嘛，那傢伙白天也跟他們待在一起，在不久前出去了，臨走前還去我屋那裡瞧了一眼，然後也不知道幹啥去了……
我聽完，讓兩人繼續待在房間裡，然後走了出來。
來到走廊這邊，我瞧見了小顧。
小顧瞧見我，趕忙過來招呼，然後說道：「領導交代了，說他在101室，你醒來了，隨時可以去找他……」
我點頭，讓小顧帶著我往樓下走去。
很快就到了被鋼局當作臨時辦公室的101室，裡面似乎有人在跟他聊著什麼，我便等待了一下。
差不多兩三分鐘吧，門被推開，我瞧見楊操楊局長從裡面走了出來。
他瞧見我，很是高興地與我打了聲招呼：「哎，許秀你起來了……」
我趕忙回覆：「楊局……」
楊操對我說道：「領導在裡面呢，你進去吧，我先回去了——這邊的事情很多，我需要回局裡面去坐鎮，裝裝樣子，不能給人瞧出太多蹊蹺來……」
昨天的時候，鋼局跟我聊過，定下的策略，就是外松內緊，儘量給人一種官方已經放棄了的假象……
這個也是為了放鬆敵人的警惕。
至於需要瞞過誰呢？
這個嘛，鋼局他們心裡自有一個小本本，也用不著我來操心太多……
楊操伸手過來，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鄭重其事地說：「這邊的事情，拜託你們了……」
他說完就走，沒有再多言語。
楊操走了，我進了辦公室，瞧見你鋼局在打電話。
這老哥的語氣端的是很兇，似乎在跟人爭吵什麼：「……我不管你們有什麼理由，我現在就需要一個厲害的法陣專家——之前你們招攬的那個東北佬呢，叫他放下手頭的所有事情，先過我這邊來，行不行？」
我第一次瞧見鋼局這麼霸氣的一面，那種「說一不二」，動輒拍桌子的架勢，著實有些兇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