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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被這真視聖堂中央,頂禮膜拜所用高台上,所供奉著觀測者號殘骸給吸走,依舊不能目睹到終極之物的真容,只能看到那金屬殘骸,因為內里的偉物,釋放著吞沒萬物的引力。
這就是深淵的面目。
連接著此世每一個感染者的異空間,從所有人的通道里往回走,都可以抵達這裡。
一個扭曲耀眼的光渦。
那斑斕的光彩,似乎是燈塔照明所用的菲涅爾透鏡,極致奪目絢爛,是一種吞沒宇宙邊緣所有物質所形成的。
真視之光。
不知道是耳鳴,還是壓縮機工作的聲音,周遭充斥著一種,人始終能夠聽見的宇宙背景音,無論是身處室外,室內,曠野,都市,過去,未來,都能聽到的一種怪異低沉的轟鳴聲,機械化,重複,令人完全寧靜到甚至死去的。
天之音。
狄狛的視線完全被吸引住,盯著那光渦,愣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驟的。
他的動作變得無比奇怪,輕微幅度的左右搖擺著身體,然後抬出一隻手劃出不明所以的軌跡。
似乎洞察了真理。
洞察了自我。
狄狛終於找到。
他的狂熱之源。
深界。
一元。
權力。
所有的影戲。
盡數投影,規則,意識,形態的廢除革新,都只是建立了一套。
用來捍衛之前的「投影」,「規則」,「意識」,「形態」的,投影,規則,意識。
形態。
它單獨存在之時,只是引力,可與每件事物融合在一起時,就蘊含著整個宇宙的力量。
這就是影戲的源頭。
萬物所自發捍衛的,潛淵症根源。
與其為敵。
就會徹底癲狂。
因為這忤逆了真理。
也導致潛淵症從來都無藥可救,因為這是真理。
那光渦之中的。
內容,思想,無上偉大的意識,所做出的任何理解。
都是真理。
依據這理解可以對任意久遠的未來下一刻作出正確的判斷,也可以根據這一理解逆向對任意久遠的過去的某一刻作出完全正確的描述。
即真理性。
據這一理解所作出的預測和倒推,如果經核驗與真實發生的現實不匹配,則必定是預測者的運算發生了問題,而絕不可能是該理解本身有問題。因此,絕不會產生這條理論還需修改的任何必要性。
即終極性。
是原初混沌。
也是群星之淵。
存在於萬物初始之前,也屹立於萬物湮滅之後。
這就是萬物歸環。
羅德曾經預言。
當一切都不復存在時,自己才能從永恆的奴役中得以解脫。
終於。
狄狛應劫而生。
無論是在便利店的自瀆。
婚宴現場對新娘進行憐愛。
爆破所有象徵性建築。
甚至是毀滅世界。
但這些始終都是小打小鬧。
屠殺和毀滅始終存在於豐富的語言和身體的現象中。
之前所做的一切。
也是屬於影戲。
終於到了。
真正動真格的時候了。
他要將所有的影戲,從這權力的最終源頭中,解放出來。
狄狛活動了一下身子,上了。
緩步向著光渦走去。
如搏擊風車的荒謬騎士。
但那還遠遠不夠形容。
他要開始做人類思想所無法企及的荒謬之事。
要開始……
完全發狂。
只有將其擊倒。
才能永恆的擺脫。
懦夫的頭銜。
從而成為。
真男人。
……
……
……
飛雪飄搖,入眼儘是蒼茫,蒼白的羽片與那漆黑的薄霧輪舞,交織出無數灰盡,如同宇宙的嘆息。
柯林在擱淺船隻的墓地上彈跳越過一艘艘船。
盧卡和他的部下已經先行出發,理由很簡單,而且執拗到不可理喻,要讓柯林在毫髮無損的狀態下,抵達這魔島最中心的那巨塔。
紫羅蘭突然停了下來。
在之前已經受到了太多了傷勢,如果還要在強行催動力量的話,就會迎來大限,即使再繼續前進,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看來。」
「我只能到此為止了。」
紫羅蘭咳嗽了幾聲,臉色無比蒼白,被擰成麻花的手臂還在滲著血。
柯林沉默了一會兒。
「這本就不是屬於你們的戰鬥。」
「能做到這一步。」
「雖然我並不能代表這個世界,但是還是要感謝你們。」
柯林平靜說著。
「是麼。」
「我一直以為我們關係還不錯來著。」
「你就說這些話。」
「這個給你。」
紫羅蘭將那外形介於筆和劍柄的怪異物體交給了柯林,是盧卡從柯本那裡拿來的無用破爛。
柯林認為自己拿著也沒什麼用,目光看向前方,準備再跳過幾艘船,登島上岸,直抵潛淵症根源。
「我發現了使用它的方法。」
「這是一種……」
「轉換器。」
「只能接收純粹的精神力,不需要施加任何暗示和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