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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開了大多數的追擊者,且不傷一人,只是獨自承受著。
他沒有用力量來修復身體,而是將光羽鱗盾罩在了狄狛身上,防止他追擊中被抹殺。
狄狛實在不知道說什麼了。
「你這發狂的瘋人!」
第260章 心血
直到最後一個追擊者都沒有了動靜。
密林中除卻鳥獸蟲鳴,以及輕風拂過的沙沙聲,再也沒有其它別的動響了。
前方是一條洶湧的河流,怒濤翻滾著,再也沒有了去路。
僧人終於停了下來,他的力量已經完全枯涸,沿途奔襲數十里,未傷一人,哪怕那些人在克來恩的手下奸淫擄掠,殺人放火,也沒有傷其性命。
只是一昧的承受。
他本可以將那些嘍囉統統抹殺,狄狛從未遇到過如此愚蠢,且如此頑固的人。
即使僧人的精神承受得了,但終究只是血肉之軀,雙腿僅僅是森森白骨沾黏著死肉了,狂暴的痙攣著。
終於撲通一聲,頹力的跪倒在地,雙目徹底失明,溢出鮮血,啪嗒嗒的滴在脖子掛著的念珠上。
「你是個真男人。」
「不過……」
「善人的包容,是畜生的樂園。」
「你太天真了。」
「縱容著他們繼續擴張……」
「你是……邪惡的。」
狄狛在途中未傷分毫,這具身體雖然沒有任何戰鬥能力,卻有著極為旺盛的生機,和以前一樣,就彷佛依然有人在替他死去一樣。
在僧人的庇護下,長久的時間中,狄狛積蓄的生機,使得他的腿又重新生長了出來,不知道是否同他奪去他人的生命一樣,奪去他人的信仰一樣,他也奪走了……他人行走的能力。
自始至終都在完全利用著他。
狄狛重新屹立在地上,他冷漠的看著僧人,毫無感激,之所以沒有馬上離開,只是感覺遭受到了一種侮辱。
一種至極的。
堪稱偉力的。
至高的侮辱。
狄狛再也忍受不了,抓起僧人的衣襟,勒得他本就翻湧的臟腑攪得更碎,嘴中無聲嘔著鮮血。
「你……」
「你他媽究竟在幹什麼?」
狄狛睚眥欲裂,眼球爆著血絲,幾近是狂怒的質問著。
僧人感受到了。
命定之死。
「無論釋尊割下再多的肉,天平依舊是傾斜的。」
「因為……」
「哪怕只是一隻鴿子,也是完整的生命。」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僧人徹底失明,什麼看不見了。
驟然間。
叢林深處傳來一聲狂嘯,那種驚天動地的嘶鳴,那種來自遠古的呼喚。
「啊啊啊……」
狄狛發出恐懼的大叫,連忙鬆開了勒著僧人的手,被嚇得渾身發抖,連連後退。
無論是那陰影中的猛獸,或是這個僧人,都讓冷冽的凜冬刮進了他渾身每一個毛孔。
這種恐懼,超越死亡,超越宇宙。
他退至河邊,已退無可退,那陰影中的猛虎顯出真身,緩緩向著狄狛踱步而來,那藏著整個太古宇宙的獸童,那狂暴的兇猛,無邊的血腥與黑暗,世物屠殺的暴虐。
此時。
那跌倒在地,流成血泊的僧人,手臂顫抖著,從脖子上取下了滿是血污的念珠,揮舞著,發出著動靜。
「切記。」
「切記……」
「切……」
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出,那猛虎狂撲而去,巨大而有力的爪子直接踩碎了僧人的胸腔,那血盆大口顯出猙獰至極的獠牙,嵌入了僧人的腦袋,狂暴的撕扯著,隨著脖子猛的一扭,整個腦袋爆為一片血霧。
死得不能再死。
狄狛完全恐懼,身體發著抖,顫顫巍巍的後退著,懦弱,孬種,諸如此類的詞彙如山川湖海般填滿了他的整個腦海。
跌下了那翻湧的憤怒之河。
驕陽似火,炙烤著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他回憶中的那些面目儘是歡笑,有關於反抗,有關於自由,但是分辨不清詳細的詞彙。
只有歡聲笑語。
在腦中久久的轟鳴。
……
……
……
懷特的運氣霉到了一種神乎其神的地步,他認出了眼前這個人,正是作戰目錄第三位,阿諾德。
真正意義上,屹立世界絕巔的大恐怖之人。
自己因為副作用,倒霉到被超球體直接傳送到這個人臉上,自助餐了屬於是。
他馬上開啟星辰的暗示,試圖著逃離。
一股偉力卻使得他動彈不得。
砰!
滿是劃痕磨損粗獷的左輪手槍彈倉一轉,槍口綻放出致命的火舌,砰響一聲。
沒有任何量子隧穿效應。
貫穿了精神,物質,貫穿了一切的一切,甚至……
貫穿命運。
磅……
懷特的半個肩膀被打穿,粉碎為血肉漿湖飈濺到了牆上。
「是我……」
「懷特,作戰目錄第九位。」
懷特連忙解釋著,他並不知曉此人有著怎樣的暗示,或是通天的能力,不過,是自己絕不能招惹的。
前三位和其他一切感染者有著本質上的差別,對策局第一科的絕巔之人,朧,他甚至以一人之力殺死了目錄上的第四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