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我忙活了一整晚,差點死在兩個惡鬼的手上,居然只掙了一小疊冥幣!
等等,陳總的鬼說,那棟寫字樓每年都要死兩個人,但今天只死了一個。
我還活著,他們還會來找我。
我緊張起來,突然想起了什麼,鑽進裡屋翻箱倒櫃,終於在箱子底下找到了幾本書。
這幾本書全都是奶奶留下的,爸爸曾給過我一本,裡面全是講怎麼扎紙活的,我今天的手藝,就是從書里學來。
而另外幾本,是講驅鬼、解蠱,還有如何相面,如何看風水的。
以前我對這些都嗤之以鼻,認為是封建迷信,但現在看來,這些全都是真的。
我奶奶年輕的時候據說是個神婆,那場浩劫之中,她被打倒,被批鬥,他們甚至當著很多人的面將她的月事帶抽出來綁在她的頭上,羞辱她。
浩劫過去之後,她就再不干神婆的營生了,只開了一個花圈店,掙點死人錢餬口。
看來,我奶奶不僅僅是神婆這麼簡單。
我把書收好,只將那本驅鬼的拿在手中看。
書上說,惡鬼是冤死之人幻化而成,他們沒什麼太大的本事,最會騙人。
他們會影響人的思維,實力強點的能夠短暫地改變人的記憶,比如那個保安,就是這種情況。
有陰陽眼的人,不容易被他們影響。
第5章 唯一的活人
我鬆了口氣,終於聽到一個好消息了。
我拿著書看了一整天,這晚我睡得很不安穩,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睡到半夜,電話鈴聲忽然響了起來,我迷迷糊糊地拿起電話,裡面只有滋滋的電流聲。
「餵?大半夜的,誰啊?說話。」我不耐煩地問。
沉默了幾秒,裡面傳來低沉的聲音:「我死了。」
電話掛斷,我立刻醒了,只覺得後脊背一陣發涼。
剛才那聲音,分明就是寫字樓里那個保安的,他怎麼會有我的電話號碼?而且還是我店裡的座機!
我看了看鐘,凌晨兩點,我有些坐立不安,猶豫著該不該去寫字樓看看,要是那保安真的出了什麼事怎麼辦?
遲疑了半天,總是過不了良心這道坎,開車出了門,直接來到那棟寫字樓。
這一帶全是都高級寫字樓,很多公司都會加班到很晚,因此周圍的樓都是亮著的,只有這棟樓,漆黑一片。
也可以理解,畢竟剛剛死過人,誰願意在鬼樓里加夜班啊。
可是我發現,第四樓最中間那扇窗戶,忽然閃了一下,亮了起來。
有人!
我心頭一緊,難道是那個保安?
他不是說不幹了嗎?為什麼三更半夜的還要去剛剛死過人的四樓?
他,還活著嗎?
我將車停在樓下,保安室里沒有人,我走進電梯,在電梯門合上的瞬間,我看見門上所照出的影子。
電梯裡,站滿了人。
我低呼一聲,轉過頭去,身後自然一個人都沒有,我拍了拍自己的眼睛,我不是陰陽眼嗎?
奶奶的書里說,陰陽眼剛開的時候,很難控制,有時候能看到,有時候又看不到。
這個時候,就不能用眼睛去看,而要用心去看。
說得簡單,到底怎麼個看法,我一竅不通啊。
冷靜,一定要冷靜。
我心中默念,握緊了拳頭,閉上了眼睛。
漸漸地,我感覺到了,電梯裡非常的擁擠,我猛地睜開眼睛,看到一群人……
不,他們都不是人!
這一群鬼全都站在我的身邊,直勾勾地瞪著我。
叮咚。
電梯門開了,我尖叫一聲沖了出去,走廊上只有應急燈,燈光幽藍,比黑漆漆的還嚇人,我驚慌失措地跑向那扇唯一開著燈的房間,一下子撞開了虛掩的門。
然後,我看到了極其血腥的一幕。
那個保安坐在一把辦公椅上,一根拳頭粗細的木棍從他的喉嚨里刺了下去,他的雙手死死地抓著木棍,大張著嘴對著天花板,七竅流血,眼睛幾乎瞪出眼眶,面容因為痛苦和恐懼扭曲得無比恐怖。
「啊!」我幾乎崩潰了,放聲大叫,忽然身後伸來了一雙手,將我抱住,我發了瘋一樣地掙扎,又抓又撓,背後那人乾淨利落地將我放倒,將我的手臂扭在背上,按倒在地,說:「冷靜點!」
他的身體是熱的。
他是人!
我側過頭看他,那是一個年輕男人,不超過三十歲,身上穿著藏藍色風衣,面容很英俊。
雖然他長得很好看,但和周禹浩比起來,那就要差很多了。
這種時候還不忘欣賞男人的容貌,我也是瘋了。
「你是人是鬼?」我高聲問。
「我當然是人。」他將我拉起來,我立刻後退了幾步,離他遠一點,就算他是活人又怎麼樣,說不定比鬼還危險。
保安的死,還不一定是鬼乾的呢,說不定是謀殺。
「你是誰?」我抓起旁邊一把小一點的椅子,其實我的手抖得厲害,根本沒有半點殺傷力。
「這話該我問你才對。」他皺了皺眉,「你半夜到我的寫字樓里幹什麼?」
「你的寫字樓?」我反問。
「這棟寫字樓,包括旁邊那三棟,都是我們萬柯集團的資產。」
萬柯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