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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這裡……」
鼻涕被表象的卡茲吉爾鎮吸引。
與其說鼻涕喜歡這裡,不如說她喜歡睡在溫暖蓬鬆的被褥,靠著明亮暖和的壁爐,享用鮮美乾淨的食物,而恰好在卡茲吉爾鎮得到了一切。
「我可以去海灘上玩嗎?」
鼻涕問道,她在濱海小鎮時總跑去沙灘。
「這裡的海灘沒有那麼安全。」
陸離將來自光明之地的合身童裝遞給鼻涕:
「我陪你去。」
……
嘩啦——嘩啦——
沙灘邊的海浪潮汐沖刷著煩躁。意外的是,陸離他們不是沙灘唯一的客人——一件男式服裝和童裝牽著手在淺灘邊走過。
鼻涕羨慕地看著這對父女,抬頭看著陸離下頜,突然伸出手,和陸離垂下的虛幻手掌重合。
唯有站在不遠處的臃腫怪物破壞了這份寧靜。
陸離思索著雙子鎮得到的線索,將它們組合、拼湊,形成隱約脈絡。
怪異時代降臨,某種變故出現在遠航未歸的無邀之客的家鄉。人們陸續死去,為抵禦花季人們穿上衣服,又陸續成為衣服——這些暫時的推斷隨時會因新線索出現而被推翻。
比如人類轉化衣服是否存在某種損耗,或有些人註定無法轉化,只能成為餐盤中的食物?筆記廢棄在衣服山,是否意味筆記的主人沒有成為「鎮民」?
卡茲吉爾鎮的見聞令陸離想到很久以前自己還是調查員的日子。尋找線索,拼湊真相,逃離危險。
但現在,他不需要如此抽絲剝繭。
「我們回去吧。」
「嗯。」
回到街道,陸離走進一座猶如掛著肉類般掛著衣服布條的店鋪。櫃檯邊擦拭桌面的灰色襯衣想要說些什麼時,倏然展開的夢境將它捕獲。
「我問,你答。」
第二百四十三章 卡茲吉爾鎮真相
無數把剪刀從夢境之中浮現,抵在瑟瑟發抖的衣服上。
「這裡發生了什麼,從你知道的開始。」
衣服沒有反抗,在鼻涕轉述中,卡茲吉爾鎮的全貌逐漸浮現。
它叫約書罕·布魯托,怪異時代前是肉鋪夥計。卡茲吉爾鎮陷入恐慌的起點有關無邀之客:那艘載著鎮上十分之一成年男性的船隻失聯,災難也開始頻繁造訪小鎮。有人逃到卡茲沃沃鎮,但那裡更糟,他們只能繼續往外跑。
留下的人們中,老人陸續死去,然後輪到婦女和兒童,最後男人也所剩無幾。
這時,前往城市尋求驅魔人幫助的鎮長回來,帶著一台紡織機。他告訴所有人,用紡織機的布料縫補的衣服會為他們阻擋災難。
絕望的剩餘鎮民不疑有他,而衣服果然為它們阻礙了災難與花季,卡茲吉爾鎮因此恢復平靜。
不久之後,鎮子的「寧靜」被再次打破。某一天,鎮長聲稱衣服能夠復活他們死去的親人朋友,然後他們就真的回來了,除了最初消失在海上的所有人。
陸離意識到「約書罕·布魯托」的敘述和現實產生某種偏差——形容里,卡茲沃沃鎮成為他們飼養畜牧的地方,但那裡除了衣服山什麼也沒有。
結合為孩子過生日的一家三口吃著割開的衣物,名為肉鋪的商鋪掛著衣服布條,陸離得到某種答案。
他從自稱鎮民的衣服上感受不到絲毫怪異氣息與污染,這通常意味著一種可能:那台被鎮長帶回的紡織機作為污染源污染了衣服,穿著它們的鎮民逐漸成為衣服——或衣服竊取了鎮民們的記憶。
所以那些死去的亡者以衣服的方式復活,因為衣服用竊取的記憶拼湊出死去鎮民,但一切僅限卡茲吉爾鎮:出海的男人們沒有復活,卡茲沃沃鎮的人也沒有復活。甚至他們更慘,被衣服當成食物,像是豬玀般接受農場主的庇護和餵食,然後在某一天被屠宰。
比如留下「是我們在穿衣服,還是衣服在穿我們?」遺言的存在沒有成為它們一員。
「你是倖存者還是復活的?」
陸離詢問自稱約書罕·布魯托的灰色襯衫。
「他說我當然還活著。」
「約書罕·布魯托」沒有意識到自己變成了衣服,陸離的回應是在它面前凝聚一面全身鏡。
「這是你所說的活著嗎。」
當殘酷現實揭露眼前,灰色襯衣陷入呆滯。
「他說這不可能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鼻涕連囈語也一起敘述。
陸離放過了瘋癲失神的灰色襯衣,離開店鋪前他問道:「那艘失蹤的船的大副是誰?」
「他還在說這不可能。」
沒有得到答案的陸離離開店鋪,繼續造訪了沿街店鋪。隨後調查證實了他的猜測,最接近真相的答案拼湊而出;
外出的鎮長帶著污染源頭紡織機出現,污染隨衣服散播,活著的鎮民、死去的鎮民被轉化為衣服,或衣服轉化為鎮民。
紡織機蒙蔽著它們,讓它們以為自己仍是人類。淘汰的、不合格的衣服會被丟在卡茲沃沃鎮,像是豬玀般成長為食物,被蒙在鼓裡的「鎮民」收割。
並且調查之中,陸離得知了無邀之客的名字:羅倫。
知曉無邀之客真名,陸離繼續沿著線索繼續追溯,調查他的妻子與女兒。
而暫時能夠確認的是,她們不在這些「鎮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