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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歡爭鬥。」
陸離只是這麼回答。
就像之前說的,陸離無法理解,也無法認同自我消耗力量的行為。
無論學院、家族、勢力還是什麼陣營,對於陸離而言它們的地位都不會高於人類本身。
所以陸離的故事至今仍在流傳——
環視周圍,起伏丘陵上的密林仍是一片死地。歪斜屍體挨著彼此緊緊相擁,為自己矗立無名墓碑。
陸離,努內斯還有威爾·肯都辨認出了這裡:曾經威爾·肯滯留二十幾年的區域。
東北方向一座殘餘石柱矗立昏黃的沼澤之上。
計劃繞了一圈,似乎又回到陸離最初的目標:沼澤地的詛咒頭銜。
「我知道之前的錦標賽第一關。」
無論何時都抱著一桿紅色脫漆火槍,與努內斯同樣來自神靈小鎮聯合的凱瑟回憶出發前哥哥和他講述的內容:「他們經歷的是【新世界】,所有選手被放進沒有紛爭沒有污染的淨土,任務是找到污染源頭。每天環境都會惡化,第二天比第一天嚴重,第三天比第二天嚴重……」
等到污染足夠嚴重,開始有怪異從里世界浮現,侵蝕這片不斷惡化的淨土。
選手們與怪異對抗的同時尋找線索。最後,他們尋到污染的真正源頭——
他們本身。
「竊取禁果的人類遭受詛咒……」伊達低聲呢喃陸離不知出處,但讓他銘記的箴言。
「你覺得和我們這次有共通性?」努內斯問。
「嗯,比如……出口有沒有可能不是我們理解的物質上的出口?」
「我能幫到你嗎……」
此時,威爾·肯滄桑的聲音腦海響起。
聽著凱瑟他們的分析,陸離整理思緒,告訴傳奇探員第一關規則與他的懷疑。
「地居人的箴言……它說了什麼?」
第九十五章 捲土重來
「由愛生憂,由愛生怖,離於愛者,無憂無怖。」
「這會讓你想到什麼……?」
「你的方向是錯的,往屆爭霸賽毫無價值。」「為什麼這麼說?」「爭霸賽每個關卡的本質核心都不同,因為從來不是某個人布置的。」「但我們仍能找到規律。比如第一場難度更低。」「七年前五強爭霸賽,第一關篩掉80%選手。」
「情感。」
「所以你在壓抑自己的情緒?」
「我一直這樣。」
「再往北端我們會靠近詛咒頭銜試煉區,也許我們可以碰碰運氣?」「蠢主意。你們這些外人並不明白禁地的恐怖。下層每年有30人死在沼澤地。」「30人?」「我想她說的是30%,無論如何這的確不是個好主意。托瓦尼,你怎麼覺得?」「我不知道……呃也許陸離閣下有辦法了?」
談論無果的眾人重新將注意放在陸離身上。
「血脈家族聯盟知道出口是什麼。」陸離回憶與他對話的年輕人的口吻。「他們留在挖掘礦區為了狩獵。」
「他們本身也是獵物。」海茵茨·艾利斯不含掩飾對比他更傲慢者的嘲諷:「您打算趁他們沒有防備再回去嗎?」
「沼澤地到處是他們的眼睛,想接近我們得想辦法更隱蔽。」帕夏·里瓦斯陷入思索。
「等等各位,我有更好主意!」凱瑟忽然叫喊,激動地漲紅了臉,像是青澀的男孩:「我們可以從流泥回到礦區,他們不會想到我們能突然出現在裡面!」
「前提是地居人沒有告密。」
「可以確認。」
商人安東尼因召喚而至,通過地居人商會聯繫挖掘礦區,得到益於他們的信息:廢棄礦洞尚未暴露。
考慮近幾個月通過商人運往維納不凍港地下城與光明之地產生的貿易額,它們值得信任。
殺回挖掘礦區給那些傲慢傢伙些顏色瞧瞧之前,陸離讓商人安東尼聯繫克萊爾和基魯艾特、瑪格麗特他們。
克萊爾最先回應,陸離詢問出口的信息,可惜她一無所知。
「但我淘汰了二十三個傢伙,其中一個是那個討厭的蒙斯克家族子嗣。」
比起結盟仍東躲XZ的陸離,克萊爾像是騎士小說里未嘗敗績的主人翁。
而基魯艾特,瑪格麗特,甚至芙朵特、耶格、納西都無法聯繫上。
這意味他們或是都沒攜帶定位的眼珠,或是出現意外。
希望不是後者。
……
血脈家族聯盟的選手不會想到他們去而復返。
即使回來也不在意——兩名阿茲特克家族的血脈力量是沼澤的無冕之王。
儘管對於本在囚牢的努內斯等人如何離開挖掘礦區仍然困擾著他們。
沿著只有海茵茨·艾利斯察覺的痕跡回到流泥旁,帕夏·里瓦斯仍然率先進入,這次沒再脫去盔甲。
隨後凱瑟,伊達,托瓦尼,陸離陸續重回淤泥,出現在廢棄坑道。
等到最後的海茵茨·艾利斯邁出流泥水幕,他們沿著礦道返回。
礦燈搖晃帶來的光影交錯間,帕夏·里瓦斯忽然停下腳步,捏住一團從內襯和盔甲縫隙蠕動出的淤泥。
「我被標記了。托特,你呢?」捏著如同活物的淤泥,帕夏·里瓦斯看向同伴。
托特皺眉解開肩甲嵌合處,一條淤泥蚯蚓般沿著內襯攀爬。
「我也是。」
托特反轉肩甲,欲將淤泥消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