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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邊的你好像感覺不到你。」安娜的語氣夾雜著奇異和笑意,這種情形讓她覺得新鮮有趣。
「這很正常。」陸離說著,又回到長椅邊繼續開始等待。
故事仍在繼續,隨著時間推移,奧麗薇亞,亞瑟·格林·皮爾斯,無名少女,奧爾·彼得斯,喬納·彼得斯,還有神父陸續來到告解室前,得到解惑與新的疑惑。
離開告解室的神父經過陸離時,終於主動問道:「是否有些困惑?」
「只有我沒有困惑。」陸離平靜回答,他知道即將發生的一切。
神父微怔,眼底忽然閃過一抹不可置信。
「夜幕降臨前,真相會在你眼前揭露。」陸離不打算破壞這種連續,說道。
神父只能壓下不解與震驚離開。
之後,陸離以一種旁觀者的視角,重新經歷了一遍「曾發生過的事」。
所有人都得到救贖,除了認為遭受背叛的喬納·彼得斯。
因為陸離的提示,神父沒有像考驗里那樣,在最後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主動詢問了發生的一切。
當神父神情複雜地回到陸離面前時,陸離主動開口:「神父,你有香菸嗎?」
「您……我沒有……」神父不解陸離為什麼問這個。
「可以帶我去賣香菸的商店麼。」陸離說。
第一百二十七章 最好的朋友
陸離安娜與神父離去不久,一輛印著里維斯家族族徽的奢華馬車停在教堂墓園外。
里維斯子爵推著輪椅進入教堂,父女身上披著微光。
「我已經完成了你的囑咐,現在可以回答我幾個問題嗎?」瑪麗注視告解室里的人影,柔和問道。
讓少女失落,告解室里沒有回應。
里維斯子爵走開,詢問修女告解室內的神父去了哪裡。修女茫然回答教堂只有一位神父,而告解室也已經空置許久。
得到答案的里維斯子爵沉默回到女兒身邊,然後忽然走到告解室側面,倏然拉開木門——
空無一人的告解室呈現在眼前。
「裡面沒有人。」他說。
「這個字跡您有印象嗎?」
瑪麗取出那疊糙紙,動作忽然停下。
她發現上面是空白的,仿佛不曾出現過內容。
里維斯子爵接過女兒手裡的紙張,空白紙張上沒有任何痕跡,仿佛從開始就是張白紙。
這件事顯然不是簡單的教堂愚民用的愚蠢手段,里維斯子爵想到。
「字消失了……」瑪麗呢喃著,發出低語。
「不過你不可能沒來由的出現又沒來由的消失……或許未來的某一天,你會再次出現嗎……」
就在這時,一道忽然闖入教堂的身影將各自沉思的父女喚醒。
穿著教會長袍的神父激動地來到瑪麗面前,將一盒煙遞給她。
一位神父對輪椅上的少女做種舉動很奇怪費解,直到神父的話語響起。
「祂讓我交給你,並向你轉告,抽菸並不會忘記煩惱。」
……
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安娜推著陸離緩慢地前進。
「為什麼不讓那些混混找我們麻煩。」安娜說,她可以輕鬆控制住那群混混,讓他們夾著尾巴逃走。
作為旁觀者並非一帆風順。比如逃到教堂的無名少女躲藏起,隨後跟來的幫派混混闖進教堂搜索時,披著黑袍的安娜引起懷疑,帶來微不足道的麻煩。
安娜本可以輕鬆解決他們,不過陸離只是取下槍套,將它放在一旁的長椅上。
現在與以往不同,驅魔人已經脫下神秘面紗,人們早已認識這柄燧發槍樣式的通靈槍意味著什麼,所以那些混混不敢靠近,草草檢查了下教堂就匆忙離開。
「會被打亂。」陸離回答。
「如果我們打亂故事會怎麼樣?」安娜對這種類似宿命論的東西很感興趣。
「如果用邏輯解析這一幕。」陸離用機械簡化解釋這一幕:「所有齒輪正常運行,直到其中一個齒輪壞掉,之後的齒輪會因為損壞的齒輪失去動力。」
顯然現實更複雜。
「有趣……」安娜呢喃自語,今天的見聞讓她感覺命運像是無數條線。筆直的,扭曲的,糾纏的,它們可以被隨意更改,越在線的上端,改變越大。
如果可以操控這些線……
過了好久,安娜才回神繼續說:「故事正好在我們到塔風城時開始,會是巧合嗎?」
陸離搖頭:「這不重要。」
無論哪種,都只是那位存在的隨意布置。
好在從陸離的經歷來說,它對陸離,乃至人類沒有敵意。甚至還有意避免踩到他,將一隻隨手抓住的小蟲子作為獎勵放在陸離面前。
陸離也沒像大多數螞蟻那樣慌亂地逃開,而是追尋食物的氣味抵達小木屋,得到存在賜予的獎勵。
思索間,塔風城警署出現眼前。
進入警署,陸離向警員們顯露身份後提出去見獵腸者的請求。
李維斯子爵父女不久前才來到這裡探望犯人,所以警員當然也會允許陸離進入地牢,同時忐忑的想獵腸者是否和怪異有關。
冰冷潮濕的地下監牢最深處,陸離看到拷著沉重的鐵鏈的喬納·彼得斯。
他背對著鐵欄,身形微微晃動著。
從他口中輕哼出的童謠帶著陰暗與不詳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