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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浪貓的事姑且放一放。其實,幫麵館老闆找貓,是蘇穎那個小姑娘提議的。她還說了一堆奇怪的話:比如貓的失蹤屬於有預謀的犯罪,有幕後黑手,我們應該追查到底……不覺得很有趣?」

  「你還真信啊。」我興趣缺缺地回答。

  「其實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該相信,聽起來確實玄乎。不過,幫忙找貓也不是什麼壞事吧,不覺得那位麵館大叔很可憐?」

  你說的那位可憐人,若不是我加以阻止,差點把你揍得大小便不能自理。

  「缺了你一起找很麻煩唉,我還期待著你的推理髮揮作用呢。」

  我嘆了一口氣,「就算你這麼說,這周不行,我忙著搬家。」

  「搬什麼家,你不跟我一樣住學校宿舍嗎?」

  「對啊,就是因為宿舍住得不太愉快,打算換個地方。」

  「哦,你也挺不容易的。」他又說了些無意義的廢話,既沒問我住得不愉快的原因,也沒提出周末幫我搬東西。

  放下電話,我多少有些不快,這傢伙可真冷漠。但隨即想通了,何必與這種愣子斤斤計較呢?於是釋然的繼續打包行李。

  上周,我和宿舍里的人打了一架,並決定搬離宿舍。

  爭執源於半夜的噪音。儘管宿舍12點熄燈斷電,但並不影響一位舍友全身心投入遊戲的熱情。他買了專業的遊戲筆記本,背板電池重達五斤,足以支撐到後半夜。

  那天夜裡,我先被遊戲外放的bgm吵醒了一次。提醒過後,好不容易睡著,凌晨兩點,又被他的語音聊天聲吵醒。

  我閉著眼,鍵盤的敲擊聲不絕於耳,感覺自己的耐心一點點地消磨殆盡。

  一個大概不是我的人從上鋪爬下來,按住那台筆記本的電源鍵足足三秒,屏幕熄滅。

  一切復歸黑暗。我的右臉突然挨了一拳,感覺火辣辣的,像是血液都湧上了面門。

  只能遵從古老的問題解決方法了,我想。

  在被其他舍友拉開前,我已把始作俑者揍翻在地。

  「去醫務室看看吧。」有人害怕地勸我。

  神經冷靜下來,右邊的視野有點不對勁,泛紅。

  我去洗手間洗了把臉。雙手捧住涼水往臉上澆,瞬間疼得不可思議。漩渦狀流入洗臉池的自來水微微發紅。抬頭看了眼鏡子,右眼眼窩下新添了一道約2厘米長的傷。

  隔天,右臉像發麵一般,迅速腫脹起來。我貼上紗布做掩飾。起初兩天,不時有人盯著看。很快,又都習以為常。

  宿舍里玩遊戲的也都帶上了耳機。但不舒服的感覺比原來更強了。

  「想搬出去?」中午在食堂排隊打飯,孫林問我。

  「對,住著彆扭。」

  「看你這模樣,倒也可以理解。」他指了指自己的右眼,想必在示意我的,「不過社會上的租房價格不低啊,宿舍是有教育部補貼的。」

  「寒假做了家教的零工,多少有點積蓄。不夠的部分可以再兼職打工湊。」

  「那就好辦了。我家裡一個親戚剛好有房要出租,價錢公道。」

  「領我去看看吧。」

  房東是五十歲上下的寡居婦女,孫林叫她嬸嬸,好像是他舅媽的朋友的堂妹,相當遠的關係。

  房東住她小女兒家。房子自然空了出來,隔斷成了四個房間,分別出租。最大的那間房間住了一對情侶。較小那間住著一個年輕女子,其餘空著。

  在孫林的牽線搭橋下,我們很快談妥了租金並簽了合同。算上快餐店的打工工資,我勉強負擔得起每月的房租。

  實際一搬進去,房間的狹小讓我驚嘆不已。說是十平方米,實際擺上床和簡易衣櫃後,剩下的空間轉個身都困難。

  隔音也不理想。晚上偶爾能聽到隔壁床板的吱呀聲。客廳(小的不夠放下一張桌子)、廚房和洗手間是公用的。洗手間到處都是污漬,簡直像高速公路收費站的公廁一樣難以找到落腳之地。

  但考慮到我能承受的價格,一個獨立房間已經很讓人滿意了。

  搬出了宿舍,通勤時間也變長了,每天要坐一小時以上的公交車。自己做飯也比想像得要花時間。每天的時間表都排得滿噹噹,連睡懶覺的時間都沒有。

  差不多過了一個月,我才逐漸適應新的生活節奏。這一期間,劉北安打過幾次電話,問過我的新家地址,說有空上門看看,可終究沒來過。

  四月的第三個周末,難得的空空蕩蕩,沒有任何安排。該買的家具都買了,沒衣服要洗,圖書館借來的書看完了。孫林有約會,劉北安也沒打電話過來。我一個人在屋裡看書,竟多少有點寂寞。

  有人按門鈴。我沒去開門,肯定是找其他住客的,迄今為止,除了房東收租,沒人找過我。

  門鈴長鳴不止,讓人心煩意亂。終於聽到開門的聲音。

  隨即有人敲我的房門。

  我不明所以的打開,隔壁的女子正不耐煩地盯著我,她穿一件短得露出肚臍的家居服,熱褲褲腳只到大腿根,我不禁咽了口口水。

  「沒聽見門鈴響嗎?找你的。」

  女子側身,露出背後一位身形嬌小的少女,是蘇穎。

  「打擾了。」她打招呼道,語氣像周末來親戚家串門一般自然。

  難道是上門強拉我去找貓的?劉北安確實打聽過我的新住址,可完全沒說過要來。何況眼前只有蘇穎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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