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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峰對兒子的冒犯倒是見怪不怪了,也不拿宋歸宜當外人,只冷哼一聲,「你就是屁也不懂,覺得自己最了不起了。那我問你,你不就是還記著你高中同學那檔子事嗎?都十多年了,還能剩下什麼啊。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這和你沒關係。宋歸宜已經在幫忙調查了,有線索了。」沈若墨看向宋歸宜,他也只能應付著點頭。

  「得了吧,我認識他,這小朋友之前給警察幫忙抓賊什麼的,破了案子。那是另一回事。你們反正就胡鬧吧,鬧到我跟前來,大家都丟臉。我聽說你昨天還把你高中同學叫過去問話了?你又不是警察,做這事誰理你啊。你消停點吧,和你弟弟多學學。」

  宋歸宜低頭猛吃菜,權當自己不在此地,他和沈若墨那鬧劇估計沈峰也知道了,他臉上還是有點燥。

  每人面前上了一碗甜湯,沈峰喝了口潤潤嗓子,繼續道:「你說你們是認真的,那我問你,你的那個同學楊雲亭,她爸爸是誰你知道嗎?你看,你們連這個都沒查出來,不就是小孩子玩過家家,白費功夫嘛。」

  沈若墨低頭,不吭聲,面上還是不服氣。 宋歸宜插嘴道:「她是私生女對嗎?她的生父另外有個家庭。」

  沈峰說道:「是也不是。其實吧,她爸先認識的楊露,然後未婚先孕了,然後吧,就做了兩手準備。生的是個兒子,就結婚。是女兒,那就沒結果了。他同時還有個情人,後來到是生了個兒子,就變成大老婆了。他爸叫魏承,她有個弟弟叫魏思玉。」

  宋歸宜豎起兩根手指,抵著額頭,心煩意亂。他覺得自己在調查一起青春校園殺人案,還附贈家庭倫理劇。

  沈若墨不為所動,冷冷道:「那又怎麼樣,她父親的德行有失,和她又沒有關係。」

  沈峰道:「她不是失蹤,是直接畏罪自殺。你知不知道?」

  沈若墨的調子猛然拔高,「怎麼可能?」

  沈峰說道:「不是可能不可能,這就是事實,她把她親弟弟毒死了。」

  「她不會殺人的!」這一聲近於吼出來了。

  「不管會不會,事情都是這樣了。她弟弟吃的零食里有毒藥,吃完之後就死了,警察一查,發現只有她最有嫌疑,事情發生前一個禮拜她在她弟弟家附近徘徊。警察後來問了她一次話,她人就不見了,不是畏罪自殺,是什麼?她家過去二十分鐘不是就有個公園有條河嘛。她弟弟只有六歲,能和什麼人結仇?只有她有動機。」

  沈若墨咬著後槽牙不吭聲,宋歸宜倒是來了興致,問道:「是什麼毒藥?如果是一般毒藥的話,毒性沒那麼強,洗胃還是可以救回來的。除非是氰化物,可是這東西普通人不會拿到啊。」

  沈峰說道:「這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警察。我和你們說這件事,是想告訴你們。她的爸爸魏承是個體面人,和我生意上也有往來。遇到這種事情,他心理也不好受,這麼多年過去了,終於慢慢忘記了,你也不要舊事重提。就這樣吧,大家都當她是失蹤了。」

  沈若墨嗆他,「體面人是不會有私生子的。總之我明白了,我調查這件事不會讓魏承知道的,我不會讓你難做的。」

  沈峰氣的怒目圓睜,罵道:「你真是不知好歹。」

  眼見這對父子又要吵起來,宋歸宜急急忙岔開話題,問道:「你為什麼點名要見我?」

  沈峰冷哼了一聲,故意盯著沈若墨說道:「聽說你是陸濤的女婿,我特意來看看,確實還行,比兒子強多了,我是女人也看不上他。」

  宋歸宜笑道:「這倒未必,我是女的,說不定就嫁給他了。」

  這頓飯吃得不歡而散, 宋歸宜倒沒什麼怨氣,白白蹭了一頓飯,還有多了一條線索。他準備一回家就求錢一多幫忙找出魏思玉的案卷。沈若墨上車時關門倒是猛地一摔,把 宋歸宜嚇得坐直。

  沈若墨見狀連忙道歉,臉上的線條又松下來,重新成了個老好人,「怎麼說呢,我家的氛圍就是這樣的,也沒什麼好說的。反正隨便我爸說了什麼,我是不信楊雲亭會做這種事。」

  「畏罪自殺的話,確實有很多疑點,比如說為什麼血在臥室,可是人卻不見了。杯子的碎片和菸頭怎麼解釋。」

  「那你相信她嗎?」

  宋歸宜道:「我不相信她,但我相信你。反正還是那句話,我答應你了,我會一查到底的。」

  沈若墨點頭,勉強微笑,道:「我是很感謝你,但是也有些擔心。我擔心你。你的精神狀態還是不太好,我能看出來你一直在強裝開朗。最近怎麼樣,還是總會見到幻覺麼?」

  宋歸宜敷衍道:「偶爾了,基本算是穩定了。」

  「接受治療的話,精神分裂也不是太嚴重的病。現在還是來得及的。你到底為什麼不願意看醫生?」

  宋歸宜聳聳肩,直接拉開車門上門,一如既往,帶著點任性使氣,用逃避的態度應對一切不願回答的問題。

  第38章 我後悔沒和她一起殺人

  宋歸宜的面子在王帆這裡還能抵個債,雖然又讓他調侃了幾句,但還是願意幫忙的。

  王帆還是照舊在電話里描述了案情,「魏思玉小朋友,那年六歲。禮拜六,他的媽媽去了美容院,保姆在家裡給他做飯,他自己在房間寫作業。大約在上午十點,他拆了一包巧克力餅乾吃,然後突然出現呼吸急促,口吐白沫的症狀,昏倒在地。因為保姆一開始沒聽到聲音,到十點四十五分時,他已經確認死亡了。經過屍檢,確認是氰化鈉中毒。毒藥就放在他一直吃的巧克力餅乾里,這個餅乾外包裝上有一個很小的針孔,通過注射,可以把毒物注射到餅乾上。一盒裡有十多塊餅乾,並不是每一塊都有毒。魏思玉是隨機吃到的。所以很難確定正式投毒的時間。根據受害兒童的家屬回憶,他很喜歡這個牌子的巧克力餅乾,每次保姆與他外出購物,他都要求買兩三盒,平時就堆在家裡,想吃的時候拆開。案發家庭並不是一直都有人在的,家長白天要工作,保姆的工作時間是工作日的下午和雙休日全天。受害者則在上小學一年級,早上八點到下午四點都在校。所以工作日的上午,家裡是沒有人的,可就提供了作案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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