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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爾摘下眼鏡擦了擦，目光小心地看著肖恩那隱藏在煙霧後面的臉孔，若隱若現，神秘而邪惡。
「這樣，客戶刷卡完畢後，服務台和後廚立刻就知道哪一桌點了什麼單，不需要再人工通傳，方便快捷，減少失誤，提高效率。」
「類似的功能很多，我就不一一列舉了。」
「但是……」肖恩笑著看向比爾，「擺在你面前的最大難題是，怎麼讓這一單生意變成微軟的，然後大肆宣傳，提高股價，提高投資人信心。」
「畢竟對於我來說，找到人製作這個系統並不難，比如，那個將DOS系統賣給你的傢伙，當時花了多少錢？」
「我記得是5萬美元，哇哦，真是一個好生意，連搞軟體的人自己都不覺得這些東西值錢。」
「不知道他現在是否已經將錢花光了，或者還在做這一行？」
比爾一臉木然：你這樣會沒有朋友的。
忽然發現，自己手裡沒什麼籌碼了怎麼辦？
「跟肖恩先生聊天真的很開心。」比爾就是比爾，臉上很快又洋溢起了笑容，很是感慨地說道：「先生真的是博學多才啊，做軟體10幾年，每次談生意的時候，總是需要很費力的將什麼是軟體，有什麼功能，能為客戶帶來什麼便利這些反覆解釋。」
「大家對軟體總是存在著一種隱隱的抵制和不認可，他們並不覺得那些硬碟里的代碼真的值那麼多錢。」
肖恩就這麼靜靜看著比爾，你特麼說的跟真的一樣，我差點就信了！
「所以呢？」肖恩笑著問道。
「1美元！」比爾舉起一根手指，「能跟肖恩先生達成合作，我們微軟的理念就是：用軟體改變生活。」
「肖恩先生的刷卡機業務十分具有前景，也很符合我們公司的經營理念，所以，我決定，每台刷卡機裝機費用只需要1美元的價格，並且負責未來3年的軟體更新與維護！」
肖恩一下就笑了，說的跟特麼真的一樣。
刷卡機的各種專利自己能保留20年，而肖恩估計，未來每年刷卡機的市場不會低於上千萬台。
事實上，肖恩嚴重低估了，而微軟83年的營業收入才1億美元。
去年營收才不到3億。
如果這筆生意以這個價格談成，微軟營收能增加20％。
這還不算股價帶來的紅利。
肖恩笑著笑著，忽然臉色一板，「我拒絕！」
比爾：「……」
還特麼能不能好好談判了，今天是最糟心的一天，沒有之一。
「那，肖恩先生的意思呢？」比爾依舊保持笑臉。
「我給你2美元一台的裝機費。」肖恩伸出兩根手指搖了搖。
比爾臉色不但沒有好看，反而收起笑容，眉頭緊皺。
肖恩能主動提高價格，那肯定是有更大圖謀了。
「有什麼條件？」比爾深吸一口氣，一臉嚴肅地問道。
「別急。」肖恩笑著擺擺手，「還有更多的好處給你。」
「肖恩銀行網點的電腦全部可以使用你們作業系統。」
「我還可以將微軟的作業系統推薦給洛克菲勒。」
「你覺得新澤西州如何？政府部門目前使用的電腦並不多，我認為，全部換成統一的系統，十分有助於提高效率，減少BUG。」
肖恩每說一個，比爾嘴角就抽動一下。
「我與德拉瓦州的關係不錯。」
「你知道洛克菲勒在紐約州的影響力。」
「西維吉尼亞如何？我叔叔是西維吉尼亞的參議員。」
「洛杉磯市長是我的合作夥伴。」
「哦，對了，我在全世界各地還有40多個港口。」
剛剛擦乾淨的眼鏡又模糊了，比爾拿下來再次擦了擦。
「還有，還有海外！」肖恩仿佛忽然想起了什麼，「哥倫比亞你熟悉嗎，近幾年發展最好的北部地區，我還是有一些影響力的，起碼政府部門可以全部更換微軟的系統。」
「官方推廣你覺得怎麼樣？」
「斯里蘭卡你知道？整個國家政府也可以全部更換微軟系統！」
「摩洛哥，最近發展勢頭很猛啊。」
「興城的李家與我關係很好，想必他們會給我肖恩一個面子！」
「馬來政府剛剛被我收拾了一通，現在正在夾著尾巴做人，他們必須對我表達尊重。」
「前陣子我去泰國，泰國國王這人還是挺好說話的。」
「浡泥，這個就不用說了。」
「這麼說吧，東南亞各國，都要給我肖恩，一個面子！」肖恩用夾著雪茄的手敲了敲桌面。
比爾這會兒已經嘴唇顫抖了，他不懷疑肖恩的話，因為剛剛說的那些，哪怕他這個並不關心所謂戰爭的人都知道。
肖恩拋出來的好處太大了！
大到比爾都感覺恐懼。
微軟有什麼，他有什麼值得肖恩拋出來這麼大的誘餌？
答案已經不言而喻了，眼前這個傢伙是個明白人。
肖恩看上微軟本身了！
比爾很想嚴詞拒絕，可，肖恩給的太多了。
如果這些市場都對微軟開放，那……
艾瑪，不敢想，不敢想，蕪湖，起飛！
一番討價還價，肖恩用刷卡機的系統裝機，自己的人脈幫助微軟開闢市場和3000萬美元的現金注資，換取微軟向肖恩定向增發20％的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