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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毫不誇張的說,曹軍能夠今天的光景,瓬人軍絕對功不可沒。

  就算不提這些,如今吳良也是曹將軍最欣賞的女婿,又有誰敢在曹老闆的眼皮子底下對瓬人軍不利呢?

  而且還是滅頂之災?

  這就越發令人懷疑了,陳留可是曹軍的大本營,就算如今曹將軍與袁紹大戰在即,陳留也依舊理由重兵把守。

  這種情況下,就算有人心懷對瓬人軍不利的心思,也得先看一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吧……

  迎著瓬人軍眾人的目光,吳良立刻板起臉看向曹旎斥道:「旎兒,你怎可聽風就是雨!我方才只是在與老先生討論相關占筮的事宜罷了,談論的內容也都是沒有定論的假設,你只聽了一半便大呼小叫,成何體統?何況你父親領兵多年,你便是耳濡目染也應該知道,你如此行徑若是放在軍營之中,怕是要以擾亂軍心之罪斬首示眾的,你可知罪?」

  「君子,我……」

  曹旎自小乖張慣了,除了丁夫人,就算曹老闆也極少訓斥於她,但此刻被吳良如此當眾訓斥,她竟沒有生出絲毫不滿,反倒一臉委屈的立於原地,眸子裡面瞬間蒙上了一層水霧,那可憐楚楚的模樣我見猶憐。

  「君子息怒,旎兒妹妹頭一回隨我們出行,對軍中規矩多少還是生了一些,肯定不是有心為之,下回旎兒妹妹便不會如此了。」

  甄宓見狀適時一邊走上前去拉住曹旎的小手以示安撫,一邊又做起了和事老對吳良說道,「而且妾身覺得旎兒妹妹說的也有道理,瓬人軍駐地所在的庸丘同時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若非天塌下來,遑論什麼滅頂之災,便是對瓬人軍不利恐怕也沒幾個人能夠做到。」

  「嗯。」

  聞言吳良的面色終於略微好看了些,接著又對瓬人軍眾人說道,「大夥都聽到了,方才的話不過是不成定論的占筮討論,子虛烏有的事情大夥不必放在心上,接著忙吧。」

  「諾。」

  瓬人軍眾人立刻安心下來,繼續配合楊萬里清點人數。

  吳良則來到曹旎身旁,抬手拭去曹旎眼角的淚花,語氣溫柔的說道:「旎兒,你也莫要放在心上,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我方才訓斥於你並非怪罪,只是藉機向大夥澄清此事,免得大夥因為這子虛烏有的事情人心惶惶,你可明白?」

  「唔……旎兒明白,旎兒知錯了。」

  曹旎聽了這話心裡更加委屈,當即撲進吳良懷中化身嚶嚶怪,鼻涕眼淚抹了吳良一身。

  「好啦好啦,咱們還有正事要辦,先離開這處秘境再說。」

  吳良輕撫曹旎後背,笑著說道。

  其實他並未因為占筮的結果遷怒曹旎,方才的訓斥也並非是這個原因,真心只是避免瓬人軍眾人人心惶惶罷了。

  雖然曹旎是曹老闆的親身女兒,但吳良心裡很清楚,曹老闆是個大男子主義的直男,從來不會將政事、軍事帶回家中,就算培養也只會挑選曹昂、曹丕、曹植這些兒子,像曹旎這樣的女兒連旁聽的資格都沒有,因此此事她肯定一無所知。

  當然,這也與這個時代的習俗禮教有關。

  女兒始終是要出嫁的,而像曹老闆這樣的世家,女兒的出嫁通常與政治聯姻掛鉤,而女兒一旦嫁出去便是夫家的人了,除了保留姓氏,有些地方甚至名字都不能保留,就連回娘家也必須經過夫家的應允。

  這也是為何這個時代史書中關於女子的記載,通常都只是某夫人,而不是全名全姓。

  即是說,不管曹旎之前是不是曹老闆的女兒,現在她都首先是吳家的人,並且這個身份要排在所有的身份之前,這種情況下,曹旎對於曹家而言,已經變成了一個外人,反倒是吳良的自己人。

  吳良向來護短,又怎會苛責自己人?

  與此同時。

  「……」

  甄宓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她雖然並不精通占筮之事,但也知道占筮根本沒有什麼假設之說,畢竟占筮時一切的前置條件都是確定的,如此占卜出來的卦爻便是定局。

  所以,瓬人軍要遭滅頂之災的事,絕非子虛烏有!

  那麼究竟什麼事才能夠給瓬人軍帶來滅頂之災呢?

  甄宓暗自思索。

  此事怎麼想都與曹孟德脫不了干係。

  要麼是曹孟德已經生出了除掉瓬人軍的心思,畢竟瓬人軍是不能見光的……

  要麼便是曹孟德大敗,袁本初大軍一舉攻到了陳留,覆巢之下無完卵,瓬人軍自然也難逃一劫!

  不過無論如何,吳良都絕不會坐視瓬人軍遭遇滅頂之災。

  這種情況下……

  想到這裡,甄宓忽然變得亢奮起來,不自覺的夾緊了雙腿,甚至渾身微微顫抖起來,就連望向吳良的目光之中都充滿了欲望。

  吳良若要保全瓬人軍,便不可能再像之前那般安於現狀。

  他必須去抗爭!

  而抗爭的對象,要麼是曹孟德,要麼便是袁本初。

  這二人皆是當世不可一世的翹楚,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可以左右天下局勢,而能夠與他們抗爭的人,能夠將他們打敗的人,便是無可爭議的霸主,天下盡在掌握之中!

  這個懶散的傢伙,終於不得不支棱起來了麼?

  期待!

  興奮!

  甄宓的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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