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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帆風順多沒意思,我要的是乘風破浪。」
孫成意氣風發的道。
「你想乘風破浪?」
江仇忍不住譏笑道,「你功夫只有五品吧,真的想建功立業,先把功夫練好了再說。」
「馬上快六品了!」
孫成漲紅著臉道,「方皮到現在還是個五品,憑什麼他能做的事,我就做不得?」
江仇嘿嘿笑道,「憑他能得和王爺看重。」
「……」
孫成默然。
和王爺天天從門口進來進出,都不帶正眼看他的。
江仇道,「你要是真想當官,你就對你哥死纏爛打,我就不信,你哥是鐵石心腸。」
孫成嘆氣道,「你這麼說,是因為你不了解我哥,他愛護我是自然的,只是越愛護,越擔心,怕我出去闖禍,真逼急了,說不定得送我去德恩養馬,還不如在這裡看大門呢。」
「那就當我什麼都沒說。」
江仇拍拍屁股上的灰層,徑直轉身回了院子。
太陽炙熱。
空蕩蕩的和王府大門口,只剩下孫成一個人了。
他更難受了。
下晚的時候,宮中傳信,袁貴妃又想孫子孫女了。
胡妙儀不敢擅自做主,只得又請示林逸。
林逸閒著沒事,就帶著胡妙儀、明月及兩個孩子進宮了。
「我的心肝,」
袁貴妃一手抱著一個孩子,不肯撒開手,看了一眼林逸道,「你啊,要是沒事,就別在這裡礙眼了。」
「……」
林逸莫名其妙。
不知道又哪裡得罪了她,只能出了慈安宮。
林逸掃了一眼屁顛屁顛跟在後面的小喜子,「這幾日宮中可有什麼異常?」
小喜子趕忙道,「娘娘跟唐貴妃談了一番話後,唐貴妃大哭一場,便閉門不出。」
「唐貴妃哭了?」
林逸很是詫異的道,「你可知道娘娘說了什麼?」
小喜子搖頭道,「王爺恕罪,小的不知。」
他就是知道了也不能說!
表現忠心可以!
但是不能作死!
再怎麼樣,袁貴妃也是和王爺生母!
沒得王爺命令,擅自監視偷聽,腦袋還要不要了?
他師父有一句話說的對:順著天意做事,逆著個性做人,才是立身之本。
這天意,以前是德隆皇帝,現在自然是和王爺了!
「一問三不知,我要你們何用?」
林逸瞪著眼道。
「小的真不知道。」
小喜子一副委屈的要哭的樣子。
「那我老子怎麼樣?」
林逸接著問。
小喜子道,「自從開始午餐拍賣會以後,聖上便在麒麟宮不出,這些日子連御花園都不曾去過。」
「這是賭氣?」
林逸不解。
小喜子猶豫了一下道,「聖上似乎在修煉功法。」
「功法?」
林逸皺眉。
小喜子道,「小的也詢問了劉供奉,他只說這是一些強身健體的功法。」
「咱們去麒麟宮一趟。」
林逸走了兩步路,渾身冒汗。
便連汗衫也脫了。
德隆皇帝眯縫著眼睛,躺在榻上,及至聽到腳步聲,睜開眼睛便看到了光著膀子,穿著大褲衩,光著腳的林逸,慍怒道,「成何體統。」
林逸大大咧咧的坐在他老子對面,不以為意道,「父王這是身子不爽利?聽說你好長日子沒去御花園散心了?」
德隆皇帝冷哼道,「你少操心朕,朕還能多活一些時日。」
「說的好像我多不孝順似得,」
林逸很是不滿的道,「我可是事事都順著你心意來的。」
德隆皇帝瞥了他一眼道,「你今日又所謂何事?」
「我沒事就不能來了?」
林逸不服氣的問。
「要是沒事就退下吧,朕乏了。」
德隆皇帝一臉的嫌棄。
林逸上前,一把攬住德隆皇帝的肩膀,笑著道,「巧言不如直到。
咱爺倆交個心,你說句實話,到底還有什麼底牌?
你知道,你兒子我腦子有時候不夠用,猜來猜去太累了。」
他這老子快把他所有的耐心消耗乾淨了。
這要是換成別人,他直接讓韓德慶剝皮抽筋了。
奈何這是提供了Y染色體的親爹。
「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
德隆皇帝冷冷道,「朕與你無話可說。」
「君子與君子以同道為朋;
小人與小人以同利為朋,」
林逸也忍不住拽了一句文,「咱爺倆都不是什麼好人,自然也算朋友,沒有什麼不能說的。」
德隆皇帝的嘴角再次抽搐了一下,「滾出去!」
「你這脾氣有點暴躁啊……」
林逸繼續嘮嘮叨叨!
還要說什麼,德隆皇帝面前的杯子已經摔了過來。
咣當一聲。
林逸拍了拍胸口,辛虧躲的夠快。
「你消消氣,兒子告退了。」
林逸終於收斂了,看著他老子起伏的胸膛,生怕真的給氣死了。
入夜。
林逸躺在園子裡,不時的拍拍蚊子。
洪應突然走過來道,「王爺,太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