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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晚的時候,北風再起。

  坐在運河邊上釣魚的林逸,接連甩了好幾次魚竿,都沒甩進河裡,絲線被風掛在了岸邊的枯枝上。

  「奶奶個熊。」

  林逸氣的直接扔了魚竿,然後蹲到旁邊的火堆邊烤火。

  焦忠小心翼翼的把樹枝上的絲線解開後,笑著道,「王爺,要不屬下幫你拋竿?」

  林逸等手上暖和了,抬起手把帽子又拉了拉道,「行,你試試。」

  焦忠把竿子拿在手裡,用一股勁道纏在絲線上,魚鉤準確無誤的落在了冰面上洞口裡。

  「呦呵,你小子還是有點本事的。」

  林逸再次接過竿子,由著寒風呼啦啦的刮著臉。

  偶爾還忍不住用衣袖擦一下黃白不清的鼻涕。

  焦忠道,「王爺,天寒,要不咱們回去吧?」

  他實在搞不明白這釣魚有什麼好玩的!

  大冬天的,在這裡吹冷風。

  真想要魚,他一刀劈開冰面,也能炸出來十幾條魚吧?

  這不比一條條釣簡單?

  林逸好似看出了他的心思,笑著道,「你啊,就是不懂釣魚的樂趣。

  男人啊,有個愛好不容易。」

  上一輩子,貧窮限制了他的愛好,只敢玩一些省錢的東西。

  像攝影、旅遊健身,他想都不敢想。

  畢竟沒那麼多錢嚯嚯。

  如今有錢了,可惜沒地方氪金。

  「王爺說的是,」

  焦忠陪笑道,「小的庸夫俗子,哪裡懂這些。」

  林逸一手拿著竿子,一手拿著木棍撥拉著火堆道,「聽說洪安回來了?」

  焦忠道,「是,昨夜回來的,太晚了,就沒去給王爺請安。」

  林逸好奇的道,「小應子倒是真寵著這個徒兒啊,這回來了,任什麼職務?」

  焦忠道,「去了兵馬司警巡院,掌警巡之事。」

  「這差事她做的了,」

  林逸想了想道,「過幾日宋城成親,你替本王送禮單。」

  焦忠道,「小的明白,聽說沈將軍、龐將軍、羅漢等人都去,小的剛好也能去湊個熱鬧。」

  「如此甚好,」林逸說完後,又接著道,「聽說馬頡這老王八蛋居然娶了個青樓頭牌?

  你去喝了喜酒沒有?

  長的怎麼樣?」

  「啟稟王爺,」

  焦忠揣摩不透林逸的意思,只能小心道,「小的去了,只是當日紅蓋頭遮著,屬下看不真切。」

  「放你娘的屁,」

  林逸沒好氣的道,「金滿樓你去的少了?

  你居然跟老子說你不知道頭牌長的啥樣?」

  「王爺,屬下冤枉,」

  焦忠急忙道,「那金滿樓門帘不大,排場倒是不小,頭牌賣藝不賣身,一直是個清倌人,想讓這娘們陪酒,詩詞歌賦你得懂一樣。

  屬下是個粗人,哪裡會這些東西。

  要不就得拿銀子開道了,屬下雖不差那錢,可也不願意當這冤大頭,由著她們宰。

  是以一直就沒見過這頭牌長啥樣。」

  「丟你先人的臉,」

  林逸一臉鄙夷的道,「改天爺帶你去,讓你好好見識一下,什麼叫亂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焦忠苦著臉咧嘴道,「小的不敢。」

  和王爺如今可是攝政王!

  哪裡還能隨便去煙花之地!

  他要是敢帶著王爺去,不管是總管,還是何吉祥都能手撕了他!

  哪怕是王爺自己的主意都不行。

  他要是不加阻攔,便是不忠不義,一樣是死罪難逃!

  他還沒活夠呢!

  「哎,沒意思,」

  林逸見竿子依然沒動動靜,便把洗乾淨了的魚穿到樹杈子上,一邊烤一邊道,「就你這膽子,就不是做大事的。」

  「王爺……」

  焦忠聽得心驚膽戰。

  這話是什麼意思?

  王爺對自己不滿了?

  何鴻馬上就要走了,他對侍衛統領的位置勢在必得,如果王爺生氣了,自己還能上位嗎?

  想到這裡,簡直都要哭出來了。

  「行了,」

  林逸擺擺手道,「別廢話了,把辣椒粉拿過來撒一點。」

  「是,」

  焦忠緊張的撒著他親自用大刀砍成齏粉的辣椒,「王爺,差不多了吧?」

  「就這麼著吧。」

  林逸點點頭。

  焦忠正要說話,突然聽見一陣箭矢的破空聲,正要詢問怎麼回事的時候,一名侍衛走過來,貼著他耳朵小聲說了幾句。

  焦忠聽完,吩咐了幾句,走到林逸身前,笑著道,「王爺,一隻老虎衝撞了過來,讓人給抓住了,虎皮還是完整的,回頭曬乾了,給王爺做個褥子。」

  「拉倒吧,」

  林逸擺擺手道,「不要那玩意,你們賣了,把錢分了吧。」

  「謝王爺。」

  焦忠高興地拱了拱手。

  安康城可不是三和,野物遍地,何況這裡還是近郊,野物更為稀少。

  回頭剝虎皮賣了,就是幾十兩銀子,到時候見著有份,分到手裡起碼夠喝幾頓酒了。

  月夜。

  蒼白的月光照在毫無生機的大地,一片蕭條寂寞。

  迅猛的西北風不停的吹著,洪安額前的頭髮隨風飄動。

  她抱著胳膊坐在一處屋檐上,望著對面一處低矮窩棚,裡面燈火搖曳,不時的有人影在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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