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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像做姑娘時候,一個人騎著馬回去,她那愛面子的父王肯定無地自容!
與其讓他臉上無光,還不如不回去。
既然要回去,就要風風光光的!
「你又明白什麼了?」
林逸明知故問。
「外面風大天寒,臣妾暫時就不回去了,緩些日子,天氣暖和了,臣妾再回去。」
胡妙儀低著頭道。
心裡止不住的難受,她真怕她父王在家裡餓著了。
林逸很大度的道,「既然想回去就回去,本王又沒說不讓你回去,何必鬧這一出。
小應子。」
「王爺,」
洪應趕忙上前,笑著道,「小的在。」
林逸道,「晚些時候把禮單拿給王妃過目,看看明日準備些什麼東西給郡王,總不能空著手回去。」
拿錢去養老丈人,他真的有點不開心!
可又沒辦法,真把老丈人給餓死了,自己的面子上也不好看啊!
「謝王爺。」
胡妙儀再次忍不住哭了。
「別哭,」
林逸搖頭道,「你再哭,本王就反悔了。」
「是。」
胡妙儀喜極而泣。
林逸一時間看的有點痴。
希望這娘們講點良心,能湧泉相報。
第二日。
風雪停了。
「這比下雪還冷。」
胡鎮躺在被窩裡,露出雞窩似的腦袋,實在不願意起來。
但是沒辦法,昨日他就得了消息,今日女兒要回家省親,等會一大幫人過來人過來,看自己還躺在床上,就不像話了。
縮手縮腳的從咯吱咯吱直響的床上下來,哆嗦著把襖子給套上了,一邊繫著腰繩一邊往爐子邊探腦袋,嘟噥道,「爐子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滅的呢,難怪這麼冷了。」
把一頂掉毛的帽子摳在腦袋上後,攏著手踩著厚厚的積雪徑直往廚房去,昨日剩的冷飯,一股腦的倒鍋里,燒火開始熬稀粥。
「郡王爺?」
焦忠進來笑著道,「這會還沒吃呢?我一通好找,以為去哪裡了呢。」
焦忠看和順郡王燒火、添柴,這動作熟練的讓人心疼。
這老東西一出生就是富貴至極,向來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想不到會變成如今這樣子。
「嘿,招待不周,招待不周,」
和順郡王把柴火往灶洞裡塞了塞,然後陪笑道,「多多海涵。」
說好聽點,他是攝政王的老丈人!
貴不可言!
但是,混到如今這鬼樣子?
誰能拿他當回事呢?
他是有自知之明的!
所以,焦忠這麼一個小小的侍衛,他都不敢得罪。
「郡王,你老可是折煞我了,沒給你老磕頭,都是罪該萬死的,」
焦忠嘴上是這麼說,但是腰依然站的筆直,臉上陪笑道,「你老還是快點吧,這王妃馬上就要到家了。
你這還不緊著收拾啊?」
「啊!」
和順郡王嚇了一跳,趕忙道,「那和王爺……」
讓攝政王看到自己這亂糟糟的樣子,實在是有失體統!
到時候,讓女兒丟了臉面,就不好看了。
「和王爺沒來,」
焦忠笑著道,「可王妃何等身份,你也不能怠慢不是?」
「是,是,」
和順郡王一邊說一邊往碗裡撈稀飯,「容我先吃點東西,這肚子實在是餓,沒力氣做旁的事情。」
稀飯太燙,他就拿著筷子不停的攪著,偶爾抿上兩口。
「郡王,」
焦忠明知故問道,「之前可給你安排了好幾個雜役的,那人呢?
這些奴才也太不像話了,居然敢偷懶,郡王放心,回頭一定打斷他們的腿。」
他實在不明白,堂堂郡王是怎麼從衣食無憂變成衣食無著的?
他們王爺雖然小氣,可前後也補了三百兩銀子!
三百兩銀子可是夠一家十幾口人過三五年小康日子的。
養兩三個雜役更是綽綽有餘的!
想不到這個老東西這麼能敗家,這才多長時間,連雜役的月錢都開不起了?
「老夫有手有腳,尚能自足,何須用得著別人,」
和順郡王訕笑道,「不勞焦大人費心了。」
「哎,」
焦忠嘆了口氣道,「我剛剛發現你這前院還有人?
郡王,空房子賃出去無可厚非,可王妃馬上就回來了,萬一衝撞了,這可如何是好?」
這處宅子原本歸秦同所有,秦同被抄家後,這宅子便給了和順郡王。
想不到王妃進和王府後,和順郡王「生財有道」,居然給賃了出去,自己只留了一個廂房,一個廚房。
如今裡面租客三十幾戶,好好的一個郡王府如今居然變成了大雜院!
當然,這是郡王自己的事情,他管不著,但是,他們王爺的臉色無光啊!
這不是打王爺的臉嗎?
「哎呦!」
胡鎮拿著筷子的手一拍大腿,懊惱的道,「我怎麼把這個給忘記了!」
焦忠無奈的道,「你老歇著,我這就去替你趕人去。」
他想著這幫子租客大冷天被趕出去,肯定要跟郡王聒噪,太耽誤時間了。
「不勞煩你了,我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