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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逸回過頭,見善琦猶豫不決的樣子,心裡就明白了大概是什麼事情。
善琦低頭不語,雙手捧上了摺子。
林逸接過來一看,善琦洋洋灑灑寫了三折,他老子只回復了三個字:知道了。
三個朱紅大字是那麼的鮮艷刺眼。
「果然最是無情帝王家。」
「王爺……」
善琦眼睜睜的看著林逸把摺子扔進了西江里,隨著江水越漂越遠。
「可憐我老娘和妹妹,該跟著擔驚受怕了,」
林逸嘆氣道,「不知道這會她們不知道該怎麼哭呢。」
王慶邦道,「王爺,在下已經飛鴿傳書了,這會娘娘和公主恐怕已經知曉了。」
林逸冷哼道,「那是你不知道她們的性子。」
他老娘氣歸氣他,但是這輩子恐怕就是為他而活了。
如果第一時間知道他有三長兩短,哪怕自己不能親來,也一定會派人過來!
善琦與王慶邦等人皆沉默不語。
果然不出林逸所料。
當晚,和王府就出現了一個衣衫襤褸的小太監。
「小喜子,」
林逸看到他這一副叫花子樣子,雖然同情,但是還是笑出來了聲,「怎麼弄成這樣子了?」
這是他老娘宮中的小太監譚喜子。
「王爺……」
譚喜子一把鼻涕一把淚道,「你沒事就好!
小的從安康城一路過來,未曾停歇,累死了七匹馬,才到啊!」
說著說著哭聲更大了。
「行了,趕緊下去洗洗,吃點東西,本王現在沒事了,有什麼事,回頭再說。」
林逸擺擺手,自有明月帶他下去。
譚喜子洗漱好後,直接躺地上睡著了,任由別人怎麼喊,都沒醒過來。
林逸終究不落忍,乾脆就讓人把他抬到了床上。
怎麼說,這還是個十五歲的孩子。
第二日,剛起床,就看到了跪在門口的譚喜子。
「王爺恕罪,小的實在太困了。」
譚喜子嘭嗵嘭嗵好幾個響頭。
「行了,別磕了,本王的地板也很貴的,磕壞了你賠不起,」
林逸接著道,「早飯吃了嗎?」
「回王爺,小的已經吃了。」
譚喜子咧嘴笑道。
「那就好,」林逸笑著道,「起來說話吧,這些日子把你折騰的不輕,說說吧,宮裡什麼情況。」
譚喜子站起身勾著腰道,「王爺,娘娘聽說你生病,整日以淚洗面,就命小的出了宮,給王爺您備了上好的金瘡藥,人參鹿茸。」
林逸聽完後,一時間無言。
良久才道,「她們都還好吧?」
譚喜子道,「王爺,您放心,都挺好的,公主已經入了八品!」
「哦?」
林逸高興地道,「這倒是沒聽說過。」
又接著問了一會,譚喜子事無巨細的回了。
「王爺,就這些了,小的把知道都說了。」
「行,辛苦了,下去領賞,休息幾日再回去,不用那麼著急。」
林逸想著既然已經飛鴿傳書,他老娘此刻已然知道了他的情況。
譚喜子哭喪著臉道,「王爺,小的回不去了。」
「為何?」林逸問。
「小的是冒死跑出來的,」譚喜子愁眉不展的道,「回去了,小的就沒命了,求王爺開恩!」
「行了,就留這裡吧。」
林逸無奈笑笑,算是明白了意思。
宮裡突然少一個小太監,如果找不到人,一般就是名冊上簡單勾畫一下,死了就死了,跟死條狗沒區別。
但是,名冊上已死的人,突然活過來,不死也得死。
何況還是擅自出宮這樣的重罪。
回去後,絕無能活的道理。
「謝王爺。」譚喜子又朝著地上砰砰的磕了響頭。
「行了,行了,」林逸搖頭道,「起來吧。」
洪應跟著道,「王爺慈悲,這是你的造化。」
譚喜子站起身後又朝著洪應磕頭道,「師父,徒兒想死您了!」
師父?
屋裡很多人不解。
明月笑著道,「小喜子是總管的大徒弟。」
她們這些人的武功雖然是總管所教授,但是沒有一個人得過這個徒弟的名分。
林逸擺手道,「你們師徒去敘舊去吧。」
洪應這才帶著譚喜子退下。
出了院子,洪安朝著譚喜子施禮道,「拜見大師兄。」
譚喜子愣了愣,他師父什麼時候又招徒弟了?
洪應道,「她是你的小師妹了,以後你二人要互相督促。」
「是,是,」
突然從天上掉下來一個小師妹,譚喜子高興地嘴巴咧到後腦勺,「師妹這是有五品了?」
洪安嗯了一聲。
洪應擺手道,「行了,先下去休息吧。
從明日開始,為師正式傳授你辟邪劍法。」
辟邪劍法?
聽起來好厲害的樣子!
高興地道,「謝師父!」
洪應笑著點了點頭,讓他退下了。
旁邊的沈初、包奎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除了王爺,洪總管什麼時候對人這麼和顏悅色了?
難道就因為是自己徒弟,就格外關照?
他們皆是看向一旁的明月和紫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