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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鵬意味深長的道,「年芳十七,據說傾國傾城,琴棋書畫,無一不精,而且還是個三品高手。
可惜在下一直無緣目睹其芳容。」
「江重的義女進青樓?」
林逸還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王爺,江重有十七個養女,」
齊鵬笑著道,「何況,都城有多少達官貴人對柳如煙垂涎欲滴,如果不是有江重做撐腰,她一個弱女子,憑什麼只賣藝不賣身?」
「娘希匹,居然跟她廝混了這麼長時間,」
林逸氣憤的揉了揉腦門子,「真是沒有想到啊。
你這腿就是暗衛打傷的?」
「在下行事一向謹慎,自開始販賣消息之後,就換了一批又一批的腳夫、幫閒,從來就沒有人見過在下的真面目,」
齊鵬又接著道,「但是,屬下還是大意了,低估了暗衛。
洪州暗衛指揮使馬闊倒是個非同尋常的人物,通過早年的腳夫、幫閒,還有一副陳舊的畫像,直接找到了她。」
林逸好奇的道,「馬闊知道你這個人了?」
齊鵬搖頭道,「不知道我,只是這些年,我的人鬧的動靜有些大了,他循著蛛絲馬跡,找到她身上而已。
抓住了她全家,想試探著能不能順著她身上發現一點端倪。
我當時跟瘋了一樣不顧一切去救她。
結果,就是如今這樣子,輕敵大意,被力士的巨石砸中了雙腿。」
「再接著呢?」林逸不自覺的又看向了他的雙腿。
「然後我屠了暗衛在洪州的據點,統共四百一十八人,」齊鵬突然冷冷的道,「救出了她,她的丈夫,以及她的孩子,給她們改名換姓,安置到了任何人也找不到的地方。
從此,我也不去打擾她了,讓她過自己相夫教子的日子。」
林逸震驚之餘,又詫異道,「你敢跟我說這些?
就不怕我告發你?」
「王爺,普天之下知曉我身份的,除了潘多,便是您了!
在別人眼裡,我只是個身患殘疾的富家翁罷了。」
齊鵬直視林逸的眼睛,沒有絲毫的躲避。
林逸道,「你跟我說這些,終究圖什麼?」
「這些年在下殫精竭力,處處防備,生怕一個不小心便身首異處,」
齊鵬嘆氣道,「終是無根浮萍。」
林逸道,「既然這麼累,散了豈不是更好?」
齊鵬道,「許多人跟著我出生入死,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要是退下來了,這些人的生計又從何而來?」
「本王的大腿也不粗啊,你抱得也太早了些吧?」
平常口花花,說什麼王八之氣,但是林逸還沒蠢到以為自己真有,「你這麼好的條件不去投靠太子、雍王等人,未免太可惜了吧。」
齊鵬恭恭敬敬的道,「在下不想落個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境地。」
「那你怎麼就以為本王不會!」
林逸居然有點氣憤!
太他娘的看不起他了!
「王爺,您不會,」
齊鵬很篤定的道,「即使是對當今聖上,您也毫無恭敬之心。」
「哼,」林逸沒好氣地道,「那你又怎麼知道,你投效了,本王就一定收?」
「……」
齊鵬無言以對。
這是他決定沒有想到的。
誰得了一個相當於暗衛這樣的組織,不是歡天喜地,然後以禮相待?
「看來你還是不了解本王啊,」
林逸嘆氣道,「剛才本王就說了,留你在和王府不是因為你有用處,而是對你不放心。
本王有一個優點,就從來不用自己不放心的人。」
齊鵬道,「王爺既然用得秦虎、田世友這種人,為何用不得我?」
「很簡單啊,因為他們夠蠢,跟蠢人打交道,雖然累,但是本王睡覺睡到自然醒,」
林逸盯著他道,「你這樣的聰明人,本王很難睡好覺啊。」
說完不再搭理齊鵬,轉身就走了。
齊鵬的一生簡直就是一個傳奇,屬於小說都不敢這麼寫的類型。
這樣的牛人,別人求之不得。
但是林逸卻是沒感覺。
一個團隊裡可以全是庸才,因為庸才之後也會變成干將,但是不能有聰明的攪屎棍。
更何況,齊鵬這種人雖然表面恭敬,但是骨子裡太傲氣了!
他駕馭不了!
騎著驢子,踩著牛糞馬尿回到府里的時候,太陽已經西沉。
他問剛剛從學校下課回來的明月道,「文昭儀呢,又好幾天沒看到了。」
明月道,「文昭儀說她要出去辦點事,一時半會不會回來。」
林逸點點頭,也沒再追問。
晚上嘴饞,突然想吃燒烤了,便親自動手,在院子裡搭了劈柴,架上了一隻烤全羊。
還拿了一副倒茶,準備了葡萄酒。
「生活得有儀式感。」
林逸笑著道,「要不然也太無趣了一些。」
第123章、失火
可惜,雖然口味做的不錯,他也沒吃多少,最後全給了孤兒院的孩子們。
孤兒院的孩子已經送走了一批,大多是從松陽過來的半大小子,眼前剩下的,基本都是本地孩子,大多有生理殘疾,失明的,坡腳的,智力障礙的,應有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