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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王爺。」
善因終於長送了一口氣。
要是再要錢,自己真招架不住!
善家是豪富,可是自己的月例是有定額的,平常開銷太大,不夠花的話,就不得不去山頭上的土匪窩裡借點錢,或者替人出頭鎮場面賺零花。
想想也挺不容易的。
現在更是淪落到被人追殺,混的太慘了些。
「女人可真記仇啊,」林逸笑著道,「在大燭鎮的時候,這娘們不是還被希夷派追殺嗎?
怎麼有功夫去搭理你?」
善因嘆口氣道,「王爺有所不知,希夷派乃是魔門,遠在川州,她即使想去尋晦氣,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過去的。
也是在下倒霉,正準備回東癢島,結果半道上就碰上了她。
非跟在下不死不休,王爺,你說至於嘛……」
「不是你倒霉,而是因為官道只有一條,客棧、驛站就那麼幾個,如果你們是同一個方向,碰到的概率本來就大。」
「王爺說的是。」
「行了,就這麼著吧,閒著也是閒著,你既然是個要考武狀元的,想必弓馬嫻熟,去做本王的護院教頭吧。」
林逸不給他說話的機會,轉身繼續釣魚了。
孫邑走到善因跟前,示意他不要再說話,跟自己走就是了。
善因衝著江仇點點頭後,一起站起身,走在孫邑的身後。
一陣左拐右拐,終於在一排廂房處停下,迎面就看到了坐在門口台階上帶著兩兄弟摳腳丫、撓虱子的田世友。
四目相對,一下子就擦出了火花。
田世友先把刀從腰間抽了出來。
「姓善的!」田世友咬牙切齒。
「田兄,你不是我的對手,咱們還是和氣一點比較好,」
善因笑嘻嘻的道,「不就是借你點錢嘛,以後還你就是了。」
看到田世友,他居然由衷的感到高興。
「我勸二位善良,」
孫邑背著手,居然學著林逸的樣子,眯縫著眼睛笑著道,「這裡是和王府。」
田世友啷噹一聲,收起了刀。
第66章、天外有天
他可不是隨便聽勸的人!
行走江湖,誰能沒點脾氣?
一言不合,拔刀相向,實在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現在這麼沒脾氣,是因為這世界的變化太快,一個府邸的門子他娘的居然都是六品巔峰。
打自己這麼個四品,跟玩似得!
當然,只因為功夫高,就讓自己服氣,那是不可能的!
他可不是被嚇大的,面對善因這樣的七品,他都不假以顏色!
唯一不同的是,這個叫孫邑的門子背後有一個叫洪應的死太監。
被留在和王府的當日,他和他的兩個兄弟嘗試過逃跑,被那個死太監抓住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從頭至尾,死太監沒和他說過一句話。
但是,他們三個人知道怎麼做,畢竟他們不是傻子。
不要試圖逃跑,並且老老實實地聽這個門子的話。
善因卻是不明就裡,直接愣住了,田世友什麼時候這麼通情達理了?
讓他收刀就收刀?
「田兄,你我一年多不曾相見,在這裡重逢真是可喜可賀,」
善因走過去,但是還是保持了一定距離,剛摳完腳,那位別竄過來了,「不知你怎麼來這裡了?」
田世友冷哼一聲道,「王爺乃是愛才之人,在下在這裡添為門客。」
「門客?」
善因一臉狐疑,怎麼可能信他這種鬼話,可孫邑居然沒反對,難道是真的?
田世友摸了摸光禿禿的腦袋,得意道,「自然!」
善因笑著道,「那更好了,在下馬上就要就任王府護院教頭,以後一起共事,還要互相關照才好。」
田世友大聲道,「你他娘的別再想勒索老子,不然我就找王爺做主。」
他與善因第一次見面,是一個風高月黑的晚上。
他帶著兄弟在客棧打尖,好酒好菜的上了以後,從未謀面,素不相識的善因,居然找他借錢!
他想答應,他的大刀也不能答應。
這個時候,正想與對方大戰三百回合,善因的刀比他快,已經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仔細聽了對方一番話後,他覺得說的有道理,出門在外,誰沒有個難處,很大方的借出了一萬兩銀子。
善因搖頭道,「田兄,你這話就見外了,也寒了我的心,什麼叫勒索?
這種不恥的做派,豈是在下所為?
你放心,欠你的錢,我早晚一定還上。
田兄,你家大業大,應該不著急用這一萬兩銀子吧?」
「哼。」田世友背過身不再搭理他。
惹不起,先躲一躲吧!
孫邑一揚手道,「善公子,跟我來吧。」
穿過長廊之後,推開了一間屋子的大門。
善因進屋一看,屋子寬敞,東西左右各有一張木床,睡兩個人是沒有問題的。
「多謝孫兄弟,以後多多關照。」善因客氣的道。
「關照?」
孫邑笑著道,「在我這怎麼樣都無所謂,在洪總管那最好收起你這嬉皮笑臉的樣子,否則……」
「後果我懂!」
不需要孫邑交代,善因也不敢招惹洪應,畢竟是在人家手裡吃過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