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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媏說了幾句,就領著硯哥兒到了一旁,識相的把地方留給阮沁陽跟阮晉崤說話。

  該說的這幾天其實都說的差不多,但兩人在一起卻又總像是有說不完的話。

  彼此凝視,阮沁陽:“等我到京城,記著把你以前畫我的畫像拿出來給我看看,聽趙曜說你堆了滿屋子。”

  “嗯。”

  “走吧。”

  “好。”

  清風拂過,阮晉崤腿立在原地沒動的意思。

  阮沁陽眨了眨眼:“你這般拖泥帶水,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不打算之後接回我回京。”

  不然以後還有那麼長的時日,做怎麼戀戀不捨這一會兒。

  阮晉崤沒坐備好的馬車,利落的翻上了馬背:“等我來接你。”

  說著俯身低頭,阮沁陽沒反應過來,就見阮晉崤的臉在自己眼前越來越大,唇上一疼,被他咬了口。

  做了壞事,阮晉崤也是個沒膽子的,竟然就策馬走了。

  阮沁陽怔愣地看著他的背影,才說他拖拖拉拉,他就變得乾脆利落了。

  竟然頭的沒回。

  阮沁陽摸了摸唇瓣,她感覺他那下子是想使力留個印子,咬的時候又捨不得了,中途撒力只是啄了口。

  “別傻樂了,叫人看到了還以為天上掉餡餅砸中了你。”

  阮晉崤猛地那一下,楚媏都忘了捂住硯哥兒的眼睛,此時見阮沁陽臉蛋嬌的跟四月桃花似的,忍不住捂眼睛扯了扯她的袖子,“這世上還有你們不敢做的事?”

  成親的人都不敢在外頭做的事,他們倒是光明正大。

  阮沁陽眯眼笑了笑:“除了分離,這世上的確沒我們不敢做的事。”

  硯哥兒在一旁老成地點點頭,除了分離,大哥和二姐在這世上應該沒不敢做的事了。

  /

  阮晉崤回京後,冊封太子的聖旨下來,可謂雙喜臨門。

  人人前十多年都以為太子之位會是趙曜,如今突然易主,出乎意料,但又像是意料之中。

  一個血性的帝王,怎麼都不會任由別人擺布自己的江山。

  “不過是太子,我還沒輸。”趙曜被封為晉王,聽到旨意呆愣半晌,發笑地道。

  “王爺,這陛下是耍著人玩?一邊鼓勵王爺召集勢力,一邊又下了旨意。”

  這種情況,趙曜已經把阮晉崤得罪死了,他日阮晉崤登基,趙曜那還有辦法。

  趙曜揮開了心腹:“本就是不死不休的關係,我這輩子都不會對阮晉崤搖尾乞憐,不過太子而已,今日是他說不準明日就會是我。”

  去了封地也好,積蓄力量,十年八年他等得起。

  “婚期定了?”

  趙曜突然朝身邊長隨問道。

  長隨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主子是在問阮晉崤的婚期:“已經定下了,一個月後,崤太子迎娶鎮江侯嫡女安平縣主。”

  “安平,安平……”

  趙曜反覆念著阮沁陽的封號,當初驚鴻一瞥,倒成了他心中忘不了的人。

  “章靜妙想做什麼?幫她一把。”趙曜扔了手中把玩的玉石,既然得不到,那就毀了她罷。

  /

  章靜妙若能放下後位,對她來說活著還不如死了乾脆。

  “爹,我後悔了,當初我們若是輔佐趙曜,今日女兒也不會落得這不上不下的位置。”

  章靜妙一襲白衣,倚在榻上哀怨哭泣。

  她一直要什麼得什麼,她努力了那麼多年,甚至又多了一輩子,竟然栽到了阮沁陽身上。

  “阮沁陽若是厲害就罷了,她不過是占了跟太子一起長大的福氣,若是跟太子一起長大的是我……”

  章太傅聞言皺著眉,拿了桌上的茶水就撒在了女兒臉上:“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是章家的女兒,難不成為了那個位置,你連列祖列宗都不認了!”

  “爹爹,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我只是不甘心。”

  章靜妙淚眼滂沱,嘴唇白的發紫,不知如今的日子比上一世好到那去。

  如今讓她隨便嫁了,還不如讓她死了乾脆。

  比起以往的自信模樣,經過連番打擊,章靜妙完全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不見昔日京城第一才女的模樣。

  不止是女兒不甘心,章太傅也不甘心。

  阮家是什麼東西,憑什麼就是他家飛黃騰達,而他們章家無功無過,還因為之前一些行為引起了明帝猜疑,被京城中心圈漸漸疏遠。

  “靜妙不怕,爹聽你的,毀了阮沁陽。”

  章太傅摸了摸女兒的頭,見女兒不哭了,朝她笑了笑。

  /

  “你說你到底是什麼運氣啊!”

  楚媏想起之前她問阮沁陽是不是給寺廟的香油錢格外的多,現在看來大概是給佛像塑了金身。

  阮晉崤冊封太子,隨之而來的是阮沁陽不配為太子妃的議論。

  阮沁陽的家世不用說,說的都是阮沁陽平日的奢華鋪張,上次有人跪地攔轎,成了阮沁陽諷刺挖苦,置之不理。

  太子是未來國君,太子妃是未來國母。

  國母品德有缺,又如何母儀天下,造福百姓。

  賜婚的聖旨中說,阮晉崤與阮沁陽自小長大,感情深厚,但眾人議論紛紛,說阮晉崤出征時,阮沁陽在侯府貪玩享樂,別說祈福,每季的最新首飾都沒落下,還把首飾師傅請到府中,終日沉迷俗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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