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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聲悽慘的尖叫聲,在地牢里響徹起來。

  言子瑜掃了一眼血淋淋帶著傷痕的斷指,眯著眸子,惡狠狠說:「阿香?我倒想看看你在阿香心裡,又有幾分分量!」

  趙景然額頭的冷汗浸落,斷指處的血不斷的流淌著。

  原本猙獰的臉色,蒼白的毫無生氣,心裡又無比冷靜。

  他說的只是想辦法給阿香送去,而不是直接給阿香送去。

  能把他氣成這樣,定然是已經有人將阿香救了出去。

  趙景然突然蒼涼一笑,「你設計放火燒了雲渡山,對於你來說不過是你換取稱號的一個功名。

  可對於阿香來說,那是她的家,她從小生活的地方,更是她父母一生心血維護下來的一隅之地,就被你的一把火給毀了。」

  言子瑜手指關節捏的泛白,陰沉的臉色變得異常的難看。

  趙景然聲音虛弱下來,依著潮濕冰冷的牆壁坐著,「如果你還對阿香有那麼一點良知的話,又何必處處為難她呢。」

  說著,趙景然就要咬舌自盡,言子瑜速度比他快,直接銀針封了他穴道:「想死沒那麼容易!」

  「來人,看著他,他若有事,你們都跟著陪葬!」

  言子瑜好累,從未有過的心累。

  趙景然的話,無不是在他支離破碎的心頭又重重地撒了一把鹽。

  可事情他都已經做了,他後悔了又能怎樣。

  他挽回不了。

  他只是想讓阿香留下來,陪在他身邊的,他可以慢慢彌補。

  為什麼這個小小的心愿都不能滿足他啊。

  王府一片死寂,他盯著依舊跪成一片的下人們。

  一個兩個都是沒用的東西,連個人都看不住!

  言子瑜暴躁如雷,「滾!都給我滾!」

  下人們又忙得退了下去。

  清冷的屋裡,梳妝檯上的木梳上,還纏繞著幾根的頭髮,言子瑜將頭髮一根一根地捋了下來,是阿香的頭髮,她的頭髮偏細,很柔軟。

  被言子瑜纏繞在了手指上。

  首飾盒上放著一個木釵,是他以前親自雕刻的圖案。

  衣櫃裡阿香的衣服也都整齊地疊放著,還有他繡了一夜的那個梅花的紅色肚兜。

  阿香什麼也沒帶走,這裡處處都是她生活過後的影子,卻不見了她的人。

  她好殘忍,怎麼能說走就走,連個隻言片語都不給他留下。

  言子瑜蜷縮在冰冷的床上,手裡抓著那個肚兜,嗅著殘留著阿香的味道,眼淚順著臉頰滑落。

  阿香,你怎麼狠心把我一個人丟在黑暗裡。

  心裡好痛,一顆占滿她身影的心臟,仿佛被什麼東西硬生生地扯拽了出來……

  言子瑜在極度的悲傷中暈睡了過去。

  又在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中醒來。

  院子裡的小廝,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王爺不好了,王妃,王妃昨晚藥癮發作,沒,沒,沒能挺過去,自殺了。」

  言子瑜雙眼充血,揉著脹痛的太陽穴,「福伯呢,回來了麼?」

  「還沒,已經通知去了,估計最快也得天黑。」

  「這事先別往外聲張。」言子瑜冰冷道,「六王府那邊可有什麼情況。」

  「暫時沒有。」護衛小心回話。

  言子瑜隨意地洗了一把臉,已經不見了昨晚的瘋狂。

  去了一趟魏佳怡所住的怡園。

  天還未亮。

  房間裡燃著蠟燭,地上一片狼藉,摔碎的瓷碗上染著血,魏佳怡就死氣沉沉地躺在血泊中。

  言子瑜厭棄地踢了一腳,沒用的東西,一個晚上的毒癮都挺不過去,死了還在給他找麻煩。

  事情還得解決,昨晚他衝動之下闖了六王府的事,也得找個說辭。

  言子瑜盯著那具死屍,吩咐了幾件事。

  片刻後,院子裡狼嚎聲一片,淹沒在火海里。

  火勢燃了半邊天。

  驚動了整個京城。

  阮凝香還未睡下,就聽到院子裡的嘀咕聲,她起來,聽到院子裡的人,議論,那是煜王府的方向。

  子瑜?

  他那怎麼了?

  不想關心的,心情還是被他影響。

  她討厭這樣的自己。

  最後,還是沒忍住叫了阿珂。

  她強迫自己不要去關心,不要去想他,切斷和他的所有。

  她又關了房門。

  大火著的快,滅得也快,死了不少。

  自然都是言子瑜不想讓活著的人。

  她看著猙獰的火海,聽著鬼哭一般的狼嚎。

  這一刻,他覺得阿香說的沒錯,他身體裡流著和他父親一樣殘暴的血液。

  為了目的可以不擇手段。

  「主子,您也受傷了,下去包紮一下吧。」影子護衛上前道。

  言子瑜一身狼狽,半個手臂被火燒傷,再嚴重也不過是掩人耳目的說辭。

  很痛,卻不及被心愛之人欺騙的萬分之一。

  他不以為意道:「就在這包吧。」

  王府,陸續有人上門。

  最先趕過來的是相爺。

  言子瑜正在包紮著傷口,見到人來,裝出悲傷狀,「昨晚,府上突然起了火,我雖僥倖逃了出來,可佳怡她……是我連累了佳怡。」

  地上擺著幾具屍體,烏漆嘛黑的辨不出長相。

  相爺卻認出了其中一具屍體手臂上的手鐲,是他的陪嫁品。<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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