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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積雲皺眉。

  元允中笑道:「你不用擔心,看皇上這樣子,應該是事前就知道了大皇子的事。派徐光增和邵青過來,估計也有這樣的考量。這孩子也可憐。你就好生照顧他一些日子,讓這孩子也能鬆口氣。」

  宋積雲想到大皇子吃飯的樣子,苦笑著搖了搖頭,道:「還不如尋常百姓家呢!」

  「誰說不是。」元允中說到這裡,笑了起來,道,「皇上已經同意我去景德鎮了。只是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可能要過幾個月才能成行。」

  「真的嗎?」宋積雲聞言也很高興。

  能不得罪皇上,順順利利地回去,多等些日子就多等些日子好了。

  「那這是喜訊。」她轉念又想到元允中這次去景德鎮要長住,肯定很多平時慣用的東西都要帶過去。

  她不由笑盈盈:「吃的好說,家裡就有現成的蘇杭廚子。景德鎮的衣服料子肯定沒有京城多,但我們可以在南京的時候採買。但京城的皮裘肯定比南京的好,我跟周正說一聲,讓他幫我們都採買點毛皮帶回去。用的恐怕得王華幫忙了……」

  她算了算日子道:「這個時候開始收拾東西,幾個月之後啟程,正好。」

  元允中笑著點頭,兩人跑去了書房列單子。

  王華進來道:「公子,宮裡來人了,讓你趕緊去趟乾清宮。」

  元允中有些消極怠工,道:「可說了是什麼事?」

  他對宋積雲解釋道:「最近我一直在幫皇上處理家務事,聽皇上抱怨。要是沒什麼要緊的事,我決定請個假。」

  「是寧王的事。」王華道,「好像是說瑞昌郡王過幾天要進京了,讓您帶著禮部的人去迎一迎。」

  瑞昌郡王是寧王的親弟弟。

  難道是和元允中所說的「換個人做寧王」有關係?

  宋積雲問元允中。

  元允中輕描淡寫地「哦」了一聲,道:「他被圈禁了。」

  宋積雲訝然。

  她可半點風聲都沒有聽到。

  元允中笑著幫她把飄落在發間的石榴花花瓣拿下來,笑道:「要不然瑞昌郡王怎麼會進京呢!」

  可南昌府離這裡千里迢迢,怎麼也得走兩、三個月吧?

  不會是他早就打算把寧王留在京里了吧?

  宋積雲道:「那寧王會怎麼樣?」

  「不怎麼樣!」元允中笑道,「畢竟皇子皇孫,不管有沒有爵位,都會好吃好喝的供著。比一般人強多了。」

  可正是因為享受過煊赫,才更加難以忍受寂寞。

  但這與她和元允中有什麼關係呢?

  宋積雲笑著給元允中整了整衣襟,送他上了轎子。

  *

  四夷館的東跨院,寧王望著砸無可砸的廳堂和瑟瑟發抖地躲在大紅色落地柱後面的小太監,氣得一把將落地花罩掛著的帷帳瘋狂地扯了下來,丟在地上使勁地踩了幾腳。

  「元執,」他咬著牙,惡狠狠地道,「你他,媽的給我等著,老子不弄死你,老子不姓朱。」

  他喊著元允中的名字。

  小太監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吭。

  寧王抬眼,從半開窗欞縫隙里看到了抄手遊廊盡頭剛剛砌起來的紅磚。

  他被困在了這小小的四方院子裡。

  他氣得發抖。

  都是元執,都是元執。

  那天要不是他總是圍著宋積雲會燒瓷的事打轉,皇上怎麼會懷疑他想娶宋積雲是為了宋家的窯廠,是為了讓宋積雲幫他燒瓷,是為了繼續走私。

  皇上也是個蠢貨!

  被元允中牽著鼻子走而不自知。

  他就算是燒野窯賺點銀子又怎麼了?他們家老祖宗連天下都讓給皇上,他弄點錢花花怎麼了?

  想到這裡,他上前一腳,踹倒了用做隔間的多寶閣架子。

  有幾個人魚貫著從鎖上的角門走了進來。

  為首的人穿著朱衣,拿著聖旨。

  他一愣。

  秦芳已高聲道:「寧王聽旨。」

  寧王想了想,還是跪了下去。

  秦芳將繡著龍踏五彩祥雲的明黃色聖旨朝著乾清宮的方向恭敬地舉了舉,高聲道:「奴婢奉皇上之命問寧王。」

  寧王低頭應諾。

  秦芳這才將聖旨打開,道:「丁亥年四月初八,你是否收留流民三千五百六十四人?」

  寧王一驚,愕然抬頭。

  秦芳面帶笑意,只是那笑意卻怎麼看都帶著幾分不屑。

  「王爺,」他溫聲道,「奴婢也是奉旨行事,委屈您了。」

  寧王嘴緊緊地抿成了一條縫。

  秦芳雖然沒有追問他是不是,可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心顫了又顫,生出很不好的直覺。

  「丁亥年十一月二十三,你帶著五十四名校尉去梅嶺山做什麼?」

  「戊子年五月十六,你帶著一百三十七名校尉去奉新縣做什麼?」

  「戊子年七月十三酉時三刻,你坐著船去鄱陽湖見了誰?」

  「己丑年三月八日,你去龍虎山見了張天師,張天師給你批命,紫氣東來,你在上饒的驛站,可曾對幕僚說過『天佑我這一支不滅』的話?」

  寧王斗大的汗珠落了下來。

  他跳起來就朝秦芳撲了過去,伸手想把那聖旨奪過來:「是不是元執?是不是元執?他冤枉我!他看見我要納他老婆,他就陷害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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