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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積雲道了謝,打了賞,鄭全帶著他去開藥方。

  她一回頭,卻發現滿屋靜謐,元允中、江縣令等人都齊刷刷地看著她。

  「怎麼了?」宋積雲不解地道,想著是不是他們覺得自己越俎代庖了。

  她解釋道:「小心點的好。元公子沒喝過生水,未必受得住山間的泉水。」

  邵青嘴角翕翕要說什麼,元允中卻頷首,道:「宋小姐說的有道理。」

  江縣令看了乾脆不說話了,而是說起他被追殺的事:「你膽也太大了!明明知道是鴻門宴還敢單刀赴會,你知不知關羽是怎麼死的?」

  元允中道:「我帶了袖箭,還藏了把苗刀在馬腹。」

  江縣令氣結,詰問他:「那能幹什麼?射兔子嗎?」

  元允中不在意地道:「我心裡有數。」還道:「我這不是平安無事的回來了嗎?」

  「伱還好意思說?」江縣令冷笑著指著他換下來的中衣,「這就是你的平安無事?你的外衫呢?要不是撿到你破碎的平安扣, 我們會以為你遇害了嗎?要不是你扒了別人的衣裳撕了做路標,我們會誤會地洞裡的人是你嗎?你既然發現事情不對勁了,為什麼不想辦法讓人給我們送個信?」

  元允中不以為然, 道:「不管是按察司還是巡檢司、衙門的人對上王府的校尉都沒有什麼勝算。」

  王府的校尉從身份上就高於他們。

  他們遇到了王府的校尉只會畏手畏腳,甚至是在勝券在握的情況下丟了性命。

  江縣令當然知道。

  正是因為知道,他才更憤怒。

  他一面在廳堂里來來回回地打著轉,一面問元允中:「寧王派了多少人圍殺你?怎麼有王府的校尉還有死士?按道理這些人不應該同時出現,而且還有一半是死士。我們查這些人的身份花了不少時間。

  「而且寧王還拿這些人的身份做文章,說他派出去的校尉是去接你的,說你肯定是得罪了人,被人下黑手。他的校尉肯定是受了你的牽連。

  「還好你沒事,不然他肯定會這樣的栽贓你。甚至有可能以此為證,上書皇帝說你在江西倒行逆施,引起了民憤,才會落得如此下場。」

  他苦笑道:「他要是再有腦子一點,發動言官彈劾你,你恐怕就算是死無全屍還得落下個佞臣的罪名。到時候元家百年的聲譽只怕也會毀於一旦。」

  「那倒不至於。」元允中輕描淡寫地道,「最多也是毀譽參半。」

  至於寧王派了多少人,他道:「具體多少人我也不清楚。在無名寺遇到了一波,在南山腳下遇到了一波,在洪山坳又遇到了一波。」

  「這麼多人!!」屋裡的人不約而同的驚呼。

  偏偏元允中還風輕雲淡地對江縣令道:「當時天太黑,我也不知道我殺了多少人。剛才徐光增和鄧晨急吼吼的,生怕他們的人少割了幾個人頭的,我一時也沒顧得跟他們說,你記得派個人去告訴他們一聲,肯定有漏網之魚,大小也是個功勞,別餵到了嘴邊還吃不著。」

  他冷冷地譏笑:「我倒要看看,死了這麼多人,他準備怎麼跟朝廷報備!」

  這個他,自然是指的寧王。

  江縣令聽著卻炸了:「你怎麼能這樣?寧王算什麼?他不過是皇家諸多藩王中的一個,你可是元、王兩家盼了多少年的獨苗苗。你要是出了事,王夫人肯定也沒命了。你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王夫人想想。你不是一個人。」

  「是嗎?」元允中斜睨了江縣令一眼,道,「王夫人不是說,沒有了我,她還有你和兩位師兄嗎?你們以後都會孝敬她,會給她養老的嗎?」

  江縣令聞言無力地摸了把臉,道:「那是氣話!你今年都幾歲了,怎麼還明辨不了這些呢?」

  元允中沒有說話,把面碗往前一推,對邵青道:「我應過景了。你給我上點正常人能吃的。有沒有粥?或者是煮飯也行。不說春季正是吃筍的季節嗎?醃篤鮮廚子會做嗎?我記得景德鎮的醃肉也挺有名的。」

  邵青欲言又止,猶豫了片刻,還是出門去叮囑下人去了。

  江縣令卻長嘆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道:「允中,這世上不是只有你一個人。單打獨鬥是不行的。你應該相信你的隊友,你得有能交付後背的人。」

  這話說得有點重。

  廳堂里悄無聲息。

  元允中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

  但他眉眼不動地喝著茶,顯然沒準備搭理江縣令。

  「江縣令!」宋積雲突然弱弱地開口,道,「元公子,他,不太認得路!」

  第273章

  江縣令一噎。

  元允中身邊的人雖然都知道他不太認識路,但他那麼聰明,怎麼可能真的不認識路?之所以常常迷路,不過是沒有把心思放在周遭的變化上。何況以元允中的身份地位,也用不著在這種小事上多花心思,就更談不上感同身受了。

  畢竟他們之中沒有誰是真正不認識路的。

  知道實情的鏡湖先生又認為這是元允中一個非常大的缺憾。

  如果這個缺憾被放大,甚至會影響元允中的前程。他對此不是避而不談就是矢口否認。以至於他身邊的人到現在也不能正確地認識到這件事對元允中的生活造成了多大的影響。

  只有宋積雲,前世資訊發達,缺失方位感和障礙一樣,都不是靠主觀能動性就能克服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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