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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老爺知道了事情的經過,也找了個藉口回家去了。

  那個元允中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九太爺是秀才,年輕的時候曾雲遊四方,和寧王府、淮王府都有來往,是宋家族老中見多識廣,學識淵博之人。

  不知道那個元允中在九太爺面前會不會畏畏縮縮,戰戰兢兢的,連句話都說不出來?

  宋桃眼睛珠子直轉,尋思著得想個辦法打探一下元允中的底細才行。

  她看著鄭嬤嬤指使著丫鬟在小茶房擺晚膳。

  丫鬟們個個輕手輕腳地低頭做事,只有輕微的瓷器碰撞的聲音。

  還有丫鬟不用吩咐,就在小茶房的四角點上了熏蚊子的艾草香。

  她又開始咬指甲。

  宋積雲御下非常有辦法,前世,就算是她最落魄的時候,身邊都像鐵桶似的,根本沒有人能打聽到她的事。

  她身邊的丫鬟肯定是不能動的。

  找誰去水榭那邊打探消息呢?

  宋桃絞盡腦汁,終於想起了一個人來。

  老太太身邊一個掃地的。

  前世,老太太買通這個掃地的給她三叔送信,想讓她三叔父把她接到她三叔父那裡去養老,後來被宋積雲發現,把這個掃地的和老太太一塊兒送到了她三叔父那裡。

  她三叔父不敢不接受老太太,卻把那個掃地的給宋積雲送了回來。

  這件事她印象非常深刻。

  宋桃叫了前世一直陪著自己的心腹丫鬟丁香,附耳交待了她一番。

  第22章

  水榭里,元允中以手蓋杯,再次拒絕了宋大良的酒水。

  宋九太爺暗暗點頭,覺得元允中不飲酒是對宋又良的尊重,很滿意他的表現。反而是不住喝酒倒酒陪客的宋大良,他看著不太舒服。

  宋又良畢竟是他同胞的兄弟。

  他不由喝斥宋大良:「你也少喝點!」

  宋大良呵呵地笑,腳步不穩地坐到了宋九太爺的身邊。

  「聽九太爺的!」他說著,望向坐在他對面的元允中,覺得剛剛坐席的時候他就不應該聽元允中的,坐在主席上陪客,而是應該坐在元允中身邊才是。

  「姑爺!」他大著舌頭喊元允中,「你說,李大人,就是李勁李大人你不認識,但他的什麼姐夫,和你大哥是同科,那你大哥,是個舉人還是個進士?」

  他的話音未落,水榭里已安靜得能聽到樓板下水流的潺潺聲。

  元允中想了想,道:「我也不是很確定。不知道是嫡親的姐夫,還是只是同姓,攀的姐夫。這個我得寫信回去問問我大哥。」

  「要寫,要寫!」大老爺看元允中,仿佛看著個閃閃發光的金娃娃,「你安心住下來。曾家要是敢來搗亂,不要說我了,就是在坐的族老們,也不會答應的!」

  元允中無所謂地喝了口清水。

  小廝端了冰鎮的蓮子羹進來。

  只是那小廝端了菜之後,就悄悄地站在了落地罩那裡沒有走。

  之前端菜的也都是小廝,卻都是上了菜就走的。

  突然來了個不走的,元允中不由看那小廝一眼。

  那小廝看著很規矩的,眼觀鼻,鼻觀心的,儘量地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

  事出反常即為妖。

  元允中望著像根木頭樁子般站在屋檐下的鄭全,元允中心中微動,拿著手中的酒盅細細地把玩起來。

  他這才發現他們用的是一套礬紅蓮紋團花的瓷器。

  宮中的御宴也不過是這樣的瓷器。

  元允中挑了挑眉,猶豫著對宋大良道:「可曾家畢竟是……」

  宋大良「呸」了一聲,道:「他們家就是想占我們家的便宜。」

  摔盆的事他當然不能說,他就說了件從前的舊事:「那時候我爹剛去世,我們兄弟三個都還小,我舅舅家也是開窯廠的,我娘就把窯廠交給我舅舅打理。這下好了,我們家年年都虧,虧到最後恨不能把窯廠賣了。我舅舅家倒是日子一年比一年紅火,比我們家還有錢,還想拿錢買了我們家的窯廠。」

  宋九太爺覺得這是家醜,不禁瞪了宋大良一眼,換了副溫和的面容,這才對元允中道:「你是擔心到時候說不清楚?那你是什麼意思?想讓老二家的大姑娘熱孝的時候嫁過去嗎?」

  宋大良一聽,沒等元允中說話,已急急地道:「這也未嘗不可。那曾家不也說了,嫁過去了,照樣可以守孝。」

  元允中斜睨了宋大良一眼,對宋九太爺道:「我想把這婚書拿去衙門裡造個冊。」

  這樣一來,這門親事就鐵板釘釘了,比什麼熱孝里出嫁都要體面,還保險。

  原本宋九太爺對元允中是否認識李大人還心有存疑,這一下子完全沒有了。

  如果不是家裡有當官的長輩,誰願意往衙門裡跑。

  他不由擊掌道:「好!這是最好不過的了。以後再有誰敢跳出來冒認婚事,就可以把他送到衙門裡去。」

  元允中翹了翹嘴角。

  *

  曾氏院子裡的小茶房裡,宋積雲也在吃飯。

  大家「食不語,寢不言」分長幼坐著,偶爾有瓷器相撞的聲音會打破室內的寧靜,卻也讓小茶房顯得更靜謐了。

  有小丫鬟快步走了進來,在宋積雲的耳邊低語數聲。

  宋積雲放下手中的筷子,毫不避諱地道:「不是說侍疾嗎?端了飯菜進去算是怎麼一回事。你去跟她說,等祖母要醒了,會有人去換她吃飯的,讓她好好的照顧祖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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