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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心裡還是很不舒服,道:「大小姐也應該教訓教訓那些長嘴的婆子。」

  「哦?」宋積雲詫異地挑了挑眉。

  香簪小聲對宋積雲道:「我聽見她們私下裡悄悄議論,說二老爺不在了,二太太是個立不起來的。以後這這個家還不知道是誰當家做主。要趁早打算,各謀活路才是。」

  她說著,氣得都快哭起來:「肯定是這樣,林管事才敢不聽大小姐的話的!老爺生前的書齋才會沒有人打掃的。」

  宋積雲神色平靜。

  這些原本都是她意料中的事。

  前世,她聽過比這更難聽的話,遇到過比這更難堪的事。

  「不著急。」她摸著香簪的頭,「我都知道。等阿爹的葬禮過後,我會放一批曾經服侍過阿爹的僕婦出府。」

  在此之前,正好趁機看看哪些人吃裡扒外,哪些人偷懶耍滑。

  香簪連連點頭。

  宋積雲就吩咐她:「那你去禮房一趟,把禮薄拿過來我看看。」

  她得隨時知道都有些什麼人來祭拜過她父親,遇到事的時候才能隨機應變。

  香簪笑呵呵地跑去了禮房。

  宋積雲卻想,她還是看高了宋家的這些僕婦。

  有的人蠢起來擋都擋不住。

  不然也不會出現像林管事這樣的人了。

  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得把家裡的幾個健婦調去母親妹妹院子裡近身服侍才是。

  她伏在內室臨窗的書案重新調整著內院值守的名冊。

  箱子裡傳來幾不可聞的窸窣聲。

  要不是紗櫥里落針可聞,她又一直支著耳朵注意著箱子裡的動靜,幾乎就要被忽略過去。

  宋積雲皺了皺眉。

  她下的藥,她最清楚不過了,按道理,這陌生男子應該沒有這麼快醒。

  他提前醒了。

  是因為他武藝特別高強?

  宋積雲感覺不太好。

  她裝作沒有聽見,決定晾一晾他。

  人有時候被束縛著關押在黑暗處,不知道自己會被如何處置,通常都會胡思亂想,甚至會自己嚇自己。

  若是能嚇著他當然最好,若是不能,也正好看看他心志怎樣,她該如何對付這個人。

  宋積雲繼續低頭排著內院值守的名冊。

  等香簪從禮房回來,她把值守的名單讓香簪拿去給了管內院的嬤嬤,喝了盞茶潤了潤喉嚨,她這才輕手輕腳地走到箱子前,「啪」地一聲打開了箱子。

  一雙烏黑清亮的眸子映入她的眼帘。

  宋積雲定睛一看,陌生男子正神色平和,目光明淨地望著她。

  被晾了這麼長時間,好像對他沒有任何影響。

  他安之若素,比之前在書齋的時候顯得更理智,更冷靜,更從容。

  宋積雲心裡「咯噔」一下。

  最壞的結果來了。

  她心中微沉,面上卻並不顯。

  「公子醒了!」她坦然自若地道,「我們是不是可以『靜靜』地談一談了?」

  男子眼底閃過一道光芒,如幽暗的天空划過一道黑曜石,盯著她一動不動的。

  她暗算了別人,別人不高興也是應該的。

  宋積雲道:「公子不說話,我就當您答應了。」說著,把他嘴裡的帕子拿了出來。

  可能是因為嘴被堵得太久了,男子深深地吸了幾口氣。

  「以這樣的方式請了公子來,是我的不對。」宋積雲歉意地道,「不過,我也是情非得已。還請公子海涵。」

  男子冷笑,道:「如果我是你,就會把人放了!」

  「冤家宜解不宜結,誰願意平白得罪人?」宋積雲無辜地道,「我和公子素昧平生,我的事情沒辦妥之前,我怎敢冒險放公子離開?」

  男子抿著唇,垂下了眼帘。

  他睫毛又長又黑,卻不翹,根根分明,像排小樹林。

  宋積雲笑了笑道,道:「我只是想留公子在我這裡多住幾日而已!不知道公子有什麼忌諱沒有?我也好吩咐下去,免得有人怠慢了公子。」

  男子睜開眼睛,用眼角的餘光望著她,淡淡地道:「你確定你能留得住我?」

  他平鋪直敘,聲音隱約讓人感受到一種強大的自信,如同在說一件事,而不是在質問她。

  宋積雲微愣。

  這樣的氣場,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

  他落到這樣的田地,又憑什麼有這麼強大的自信?

  她腦子轉得飛快,嘴裡卻道:「不試一試,怎麼會知道結果呢?」

  是有同伴會來救他?

  還是他的失蹤會引起很大動盪,必然會查到她這裡來?

  她若真是個養在深閨的普通女孩子,多半想不到這塊來。可誰讓她有兩世的記憶,前世還「見多識廣」呢?

  男子卻閉上了眼睛,一副閉目養神,不願意和她多說的樣子。

  這是篤定她拿他沒有辦法嗎?

  宋積雲莞爾,溫聲道:「公子,我們不如來打個賭吧?」

  她壓低了聲音,聲線變得柔媚而甜美,猶如引人入彀的妖精。

  「我若是賭贏了,公子就答應我安安心心的在我這裡住下,一切聽從我的安排。我若是賭輸了……」

  她拉長了尾音。

  男子驟然睜開了眼睛。

  宋積雲的聲音更誘人了:「我就任公子處置。公子覺得如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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