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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全已經眼花繚亂。

  二老爺私底下的生意能處理,那些揣又揣不走,兜又兜不下的田地怎麼處置?

  他撓了撓腦袋。

  宋積雲道:「等你回來再說。要緊的是你要快點回來。時間拖得越長,對我們越不利。」

  她話音剛落,書房外突然傳來「咔吱」,腳踩斷樹枝的聲音。

  宋積雲和鄭全臉色大變,等她站起身來,鄭全已風馳電掣般的竄了出去。

  外面傳來拳腳打鬥的聲音。

  宋積雲皺了皺眉。

  鄭全是她父親留給她,小小年紀就天生神力,為此還被他父親送去了龍虎山的正一習武。下山的時候,鄭全的師傅十分不舍,說他天賦異稟,是個練武的好材料,就這樣給人當僕從可惜了,想給他贖身。

  宋家對鄭家有救命之恩,鄭全自然不答應。

  宋積雲的父親就把鄭家的賣身契給了她,讓她找個機會施恩鄭家,給鄭家放籍,以此來保護她的利益。

  鄭全的身手如何,她再清楚不過了。

  能和他過幾招的人,武藝不會太差。

  宋積雲在門口觀望。

  紫藤花架下,一個穿藏青色細布道袍,頭戴網巾的年輕男子正和鄭全對峙而立。

  他看上去不過二十一、二歲的年紀,和身高八尺的鄭全差不多高,面白如玉,薄唇懸鼻,生了雙男子間少見的水杏眼,大大的眼睛,眼尾微挑,眼眸烏亮,十分的俊美。

  只是他眼神凜冽,一看就不是個好相與的人。

  風吹過花架,落了他一肩的紫藤花。

  第2章

  這個人宋積雲不認識。

  不過,因為她父親的葬禮,這幾天家裡人來人往,很多人她都不認識。

  宋積雲低頭。

  將臉隱藏在了孝帽里。

  陌生男子和鄭全兔起鶻落,又打了起來。

  花架搖搖欲墜,紫藤花漫天飛舞,花草被踩得支離破碎,一片狼藉。

  沒有巨響,可若是時間長了,也會引起旁人矚目。

  鄭全有些急。

  他重拳出擊,甚至顧不得自己前胸後背空門大露。

  陌生男子立刻瞅准了這個機會,一個拐肘,毫不留情地打在了他的胸口上。

  鄭全避之不及,捂著胸口連連後退幾步才勉強站穩。

  陌生男子沒有乘勝追擊,反而神色悠閒地站在原地,語帶詫異地道:「身手不錯!」

  鄭全緊緊地攥了攥拳。

  陌生男子卻撣了撣衣灰,一副「事了拂衣去」的模樣。

  鄭全看著,大喝一聲,如猛虎下山般氣勢兇狠地朝那男子撲了過去。

  宋積雲心中一急,情不自禁地上前幾步。

  鄭全分明打不過陌生男子,他卻還要再全力一搏,恐怕會吃力不討好。

  果不其然。

  陌生男子迎身向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記手刀打在了鄭全的頸脖處。

  這一次,鄭全無力防守,悶哼了一聲栽倒在地上。

  眼看著陌生男子抬腿向著鄭全胸口踏去。

  宋積雲情急之下,顧不得其他,直接沖了出來:「公子,請手下留情!」

  陌生男子轉身看著她。

  午後的陽光正正地照在他的臉上,眼底的寒意擋都擋不住地溢了出來。

  宋積雲心中一涼,但還是道:「這完全是場誤會!我這僕從老實忠厚,不知變通。見書齋里來了個陌生人,就以為是心懷不軌之人。他也是護主心切,還請公子大仁大量,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陌生男子沒有說話,嗤笑了一聲,雖然諷刺意味十足,卻也沒再對鄭全下手。

  宋積雲鬆了口氣。

  鄭全就像她的親哥哥,從小背著她逛集市、看花燈,每次從龍虎山回來,不管是竹蜻蜓還是麥芽糖,總會帶禮物給她。

  再大一些了,給她和泥坯,趕馬車,抱帳本,她說什麼是什麼,從來沒有說過一個「不」字。

  她不能讓他有事。

  可她不敢在這人面前流露半分,反而神色平靜,言辭客氣地道:「不知道公子怎麼稱呼?怎麼跑到這裡來了?這書齋里除放了些貴重的東西,還有帳本,平時不怎麼有人過來的。」

  陌生男子漫不經心地道:「我迷了路!」

  ……

  然後就沒有了。

  宋積雲還支著耳朵,準備從他的話里聽出點什麼來。

  見他如此,她心中警鈴大響。

  最簡潔的話,往往是最有力的回答,最沒有破綻的回答。

  這個人果如她想的那樣,不是個好相與的人。

  她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陌生男子。

  通身沒有飾品,道袍的交領用的同色細布。

  穿了雙很普通的千層底的藏青色粗布圓頭鞋。

  手指白皙細膩,修長如竹。

  指頭圓潤潔淨,還透著健康的粉。

  不像是巨賈出身,卻也沒有受過什麼苦;家裡應該有些家底,錢財上卻也頗為節制。

  倒有點像耕讀傳家出身的世家子弟。

  宋積雲腦子轉得飛快,語氣卻越發客氣了:「剛才得罪了!公子若是不嫌棄,到屋裡去喝杯茶吧。我也好叫了管事過來,給您帶個路。」

  「不用了!」陌生男子連個眼神都沒給她,轉身就朝外走。

  宋積雲跟了過去,道:「公子,我還是幫您找個管事帶路吧?這裡畢竟是內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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