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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疏遠指腹柔軟,手掌修長有力,手指按揉過腰部穴位時,清清涼涼的靈力湧入了江陵經脈,舒緩了腰部的酸軟。

  許是覺得舒適,江陵長舒了口氣。

  “砰!”老祖宗忍無可忍,摔了手中的茶杯,咻的一聲站了起來,揮袖離開,打算眼不見為淨。

  “等等!”江陵開口留他。

  老祖宗氣勢洶洶回頭,張口便訓斥:“你若是還要臉,就給我坐直來,以後在外人面前,你們不許靠近三尺以內。”

  江陵驚訝:“老祖宗,我沒打算跟你認錯,當然,我也沒錯。”

  “你……”老祖宗大怒,“你難道打算以後著紅妝,嫁給他不成?”

  手指頭一指,正指著梅疏遠。

  梅疏遠垂下眼帘,耳朵飄過紅暈。

  江陵立刻反駁:“憑什麼是我嫁給他,不是他嫁給我?多個賢淑能幹的孫媳婦,你有什麼不開心的?”

  江家老祖宗覺得自己跟江陵無法溝通,冷笑一聲,剛抬起腿,又聽到了江陵的聲音。

  “您要走的話,好歹等我下完最後一子啊。”江陵對老祖宗的氣惱視而不見,漫不經心的捻起一子。

  手指白淨修長,輕沾白玉棋子時,格外的秀氣。然而他落子時,卻一掃先前的悠然,攜帶出幾分翻雲覆雨氣勢,仿佛站在了眾生之巔,一舉一動,便可令天下局勢變幻。

  棋子落,天下定。

  江陵抬眸,笑盈盈的望著老祖宗:“這局棋,您輸了。”

  老祖宗看著棋局,臉色一變,目光閃爍不定。

  驚住他的不是棋局的勝負,而是江陵那一瞬間的氣勢。

  老祖宗可以非常肯定,眼前之人便是江臨川,他不會認錯。

  可是江陵到底變了許多,最大的不同便是,江陵身上沒有江臨川那份以天下為棋、眾生為螻蟻的冷漠癲狂,更多的是釋然和灑脫。

  可是剛剛那一瞬間,老祖宗仿佛又看到了曾經的江臨川。

  癲狂與冷漠散去,唯有那份真正強者的從容不迫深深刻在骨血里,風骨卓然。

  江臨川是他所有後輩中,最優秀的那個,可惜越是驚才絕艷,越不願意套上枷鎖,越留不住……

  江家老祖宗揉了揉太陽穴,又嘆了口氣,整個人失去精氣一般,往圓椅上一坐。

  “老祖宗,一局棋結束,我該走了。”

  “走什麼走?陪我真正下局棋,我就放你走。”

  江陵眉毛一挑:“老祖宗,你一把年紀居然耍賴?”

  “下不下?”老祖宗非常強硬。

  江陵:“……”

  “怕你啊?”江陵把棋盒推到梅疏遠手邊,手臂擱在他肩膀上,“疏遠,你來,我歇歇。不用給我面子,虐他。”

  “他會下棋?”

  “自然。”江陵看著老祖宗的目光轉為同情,“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梅疏遠可不只是當初的劍靈少年,還是少年國師、異族使者、清河仙君、魔域魔君、精靈祭司……

  總之,江陵還從沒見過梅疏遠搞不定的事。在江陵身側,梅疏遠只是不願奪他風頭而已。

  老祖宗癟了癟嘴,滿臉不信。

  梅疏遠接過棋盒,莞爾一笑:“老祖宗,請。”

  老祖宗對上梅疏遠的眸子,清清淡淡,柔軟疏離。

  這人是江陵目前最重要的人,老祖宗在心中冷哼一聲,決定在棋盤上把對方殺的丟盔棄甲。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江家老祖宗被“殺”的屁股尿流、臉面無光。

  江陵特別沒良心,在一邊笑的快滾地。

  江陵跟梅疏遠踏出無休閣時,江家老祖宗捧著自己碎了的小心肝,還在研究那盤棋局。

  離開洛河郡後,江陵去了徐陵。

  江臨川死後,江家的人便徹底撤出了徐陵,如今的徐陵由好幾個世家、宗門掌管,明爭暗鬥不休。

  江陵無意參與,便跟梅疏遠站在料峭的石壁上,觀賞紅楓。

  紅楓依舊覆蓋整個徐陵,天風漫過時,層層疊疊,宛如流動的火焰。

  江陵瞧了一會兒,便離開了,沒有在徐陵留下任何痕跡。

  江陵說要陪梅疏遠踏遍山川河流,即使梅疏遠提前想起了一切,這個承諾依舊不打折扣。

  他們去了極北之地的鐘靈山,在雪山之巔埋下了一壇酒。想著有朝一日,一位有緣之人挖開雪地,找到這壇來自江南水鄉的桃花釀。

  又到沼地的惡蛟潭一日游,將那條作惡多端的蛟龍修理的滿頭包後,把被惡蛟抓來的小姑娘送回了家。

  安陽城瘟疫肆虐,兩人便在安陽城停了半月,江陵扮成神醫,梅疏遠配合江陵自稱“半仙”,演了回神棍。神棍渡人,神醫濟世,兩人將安陽城瘟疫解決了,方才離開。

  途經天瀾宗時,江陵聽說天劍林問世,想著梅疏遠好歹也是“劍祖宗”,便偷偷摸進去溜達了一圈,這一圈好死不死碰到了問天劍主那個奇葩。

  問天劍主沒有認出化為人身的梅疏遠,兩人切磋了一天劍術後,問天劍主立刻把梅疏遠當成了知己好友,約定半年後去瑤仙台一戰。

  江陵當然不可能讓梅疏遠去赴約,他又不是傻缺,暗中讓梅疏遠跟問天劍主打幾架可以,要是上了瑤仙台,暴露在眾人面前,說不定就泄露身份了。於是,江陵當晚就拐著梅疏遠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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