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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誰說解除婚約了啊。
人家鍾老爺子此時可是親自蓋章的。
「我還以為傳言是真的。」
「可不是,但誰家退婚是牽著手退的。」
兩人同時撇了撇嘴。
只覺得謠言實在太可笑。
-宋家酒會結束,鍾向窈沒跟鍾敘走,反而跟著謝則凜回了白馬巷。
和好後,她始終住在家裡。
兩人心照不宣地沒有提起重回白馬巷,像是在維繫彼此間的平衡支點。
隨著日曆翻篇,時間流逝。
轉眼就到了七月初。
因著月底要訂婚,兩家人商議過後,十號起鍾向窈就要開始量尺寸定禮服,以及做一系列儀式前的準備。
徐烈便將行程安排在了五號。
這些天白馬巷添置了不少鍾向窈的衣物,收拾東西時,謝則凜靠在門邊。
眼神意味不明地落在她身上。
片刻後,謝則凜很輕地嘆了口氣。
鍾向窈抬了抬眉頭,掀起眼皮看向他:「好端端地你幹嘛呀。」
「都現在了,你這個經紀人還能給你安排工作。」謝則凜單手插兜,「我今天還特意休了年假,誰知道你要走。」
聞言,鍾向窈好笑:「難道我不回來了?你怎麼像個怨婦似的。」
「嗯,我就是。」
看她起身在衣櫃裡拿衣服,謝則凜伸手將人拽到跟前,低眸問,「回來還愛我嗎?」
「……」
鍾向窈敷衍:「愛愛愛。」
「果然男人結了婚地位就大打折扣。」謝則凜摟住她,「提褲子不認人的渣男。」
鍾向窈無奈失笑。
而後踮起腳在他臉邊親了口,摸摸他的下頜說:「我只愛你。」
四目相對,謝則凜剛要心生感動。
就又聽鍾向窈催促:「好了趕緊放開我,弄完早點休息了。」
謝則凜沉默了半秒鐘。
緩緩鬆開手。
瞧見他依依不捨的模樣,鍾向窈彎唇,回身一邊拿衣服一邊說:「你不是休假嗎,我演出那天可以過來現場找我。」
謝則凜百無聊賴道:「徐烈說不能去。」
「你聽他的啊?」鍾向窈回頭,眼尾玩玩地眨了眨眼睛,「他就是怕你過來了以後,影響我發揮。」
得知這一消息,謝則凜緊蹙了整晚的眉心終於平整了下來。
幾步過去蹲在一旁,手指捏著長裙,偏頭朝她笑:「那你記得給我提前空出時間。」
-演出這天。
鍾向窈剛剛睜開眼就收到了謝則凜發來的消息,告訴她由於大霧天氣,航班已經延遲了整整四個小時。
由於自然因素,鍾向窈也無可奈何。
安慰了幾句謝則凜,可她一整天的心情都處於低迷狀態。
今天這場演出,鍾向窈要連彈三首曲子,上台時長幾乎長達半個小時。
見她神情萎靡不振。
徐烈蹙眉,看了眼小助理淼淼。
淼淼立馬會意上前,熟練地幫鍾向窈揉著肩膀,安慰道:「以後總還有機會能讓謝總親自到場的,西西,你別想太多。」
「我明白的。」鍾向窈嘆氣,「就是想想還是會覺得有點兒惋惜。」
她跟謝則凜戀愛以後,行程逐漸變少,以至於也沒有機會能讓他親眼看一次演出。
而這次是訂婚前的最後一場了。
以後再有,意義也不同了。
鍾向窈垂下眼,拎著小提琴的手指略略有些發麻,大概還需要候場五分鐘左右,她索性將琴給了淼淼,自己捏了捏關節。
見狀,徐烈擔心道:「手疼嗎?」
「有些麻。」鍾向窈側過身,正想靠牆上等待的時候,一眨眼,倏然神色微頓。
徐烈見她直身,不明就裡:「怎麼了?」
下一秒,他就看到鍾向窈往人堆走去。
謝則凜穿著一件黑色襯衫,領口微微敞著,露出的喉結上染著汗,一邊看手機,一邊找人,懷裡抱了束花,呼吸明顯有些急促。
再抬頭,鍾向窈已經出現在眼前。
謝則凜抬眉:「這麼快就看到我了?」
「因為我一直在等你呀。」鍾向窈看到他的出現,鬆了口氣,「這是送給我的嗎?」
她指指謝則凜懷裡的花。
「嗯。」謝則凜遞給她,「演出成功。」
還是那束綠色洋桔梗。
鍾向窈眉眼彎彎,接過來忍不住笑:「你還記得上次送我花的時候嗎?」
「記得,我說是爺爺讓我來的。」
鍾向窈雙手環抱住花束:「那現在呢?」
「我自願的。」謝則凜抬手勾了勾她秀氣的鼻尖,「之前也是騙你的。」
鍾向窈認真地看著他。
謝則凜低笑:「是我故意讓爺爺催我,能有機會和你再見面。」
通道口內的工作人員三五成群,從剛才看到謝則凜,一行人就開始議論紛紛。
嘈雜聲不斷。
鍾向窈將其他話術屏蔽在耳外,眨了眨眼:「以後不需要了。」
「是。」謝則凜說,「以後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你身邊。」
角落的位置有些狹窄,鍾向窈擋在他跟前,背著光,兩人的身影被拉長印在牆上。<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