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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那場車禍令謝則凜受傷,對於這位本該喊堂哥的男人,鍾向窈半點好感也沒有。
只是謝和黎父母雙亡,之後大概率還是會回到謝家,免不得要與謝則凜碰面。
出獄那日,鍾向窈閒來無事去了謝氏。
她看著工作頻頻走神的謝則凜,神色略微有些猶豫,指尖摸了摸耳垂。
「盯著我幹嘛?」謝則凜停下筆。
鍾向窈放下手機走過去,隔著辦公桌看他:「那你為什麼總是出神啊?」
話音落,謝則凜的視線落在她身上。
鍾向窈穿了件白色棉質的小V領長裙,繡著綠色的小雛菊,波浪卷的長髮斜斜從肩頭滑落下來,鎖骨中間墜了顆裸鑽項鍊。
身上帶著淡淡的水蜜桃味。
很甜很勾人。
謝則凜的喉結滾了滾,抬手稍稍扯鬆了點領結反問:「你覺得我是為什麼?」
「是因為謝和黎要出獄嗎?」鍾向窈舔了舔唇角,「聽說今晚要給他接風洗塵,你是不是不想見到他。」
謝則凜抬眉,沒吭聲。
見他這副表情,鍾向窈便自認為拿捏住了心理變化,起身繞過辦公桌走到他跟前:「不想見的話那就回白馬巷吧。」
「你陪我?」謝則凜側頭。
鍾向窈沒怎麼猶豫地點了點頭。
見狀,謝則凜輕笑了聲。
鍾向窈再接再厲:「但他畢竟姓謝,一筆寫不出兩個謝字,不想見的話咱們主動避開,反正不是已經商談婚事了嗎。」
說到這,她的臉頰泛起春色。
抿了抿唇角,在謝則凜的目光中勾了下他的領口,湊近小聲道:「就有自己的家了。」
馥郁的清香幽幽躥進鼻息。
謝則凜的喉嚨有些干,聽著她在耳邊止不住的碎碎念,終是沒忍住拽住了她手腕。
鍾向窈話音一頓,低頭去看。
而後他不輕不重地帶了一下力道,鍾向窈腳下不穩,直接側身坐進了謝則凜懷裡。
「你、你幹什麼啊?」
謝則凜靠近她脖頸發梢,蹭了兩下,聲音悶悶地傳出來:「來見我弄這麼香做什麼。」
鍾向窈一噎,遲疑道:「嗯?香嗎?」
她下意識舉起手腕嗅了嗅,紅唇蹭過皮膚,畫面看得人後腰一緊。
可惜鍾向窈毫無所覺,還扭頭看他:「我走之前就噴了點兒香水,你是不是聞——」炙熱的吻落在她的皮膚上。
鍾向窈的指尖倏然收力,整個人僵硬地繃直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而後她聽見謝則凜呼吸發緊,在耳邊咬牙切齒道:「還好意思問我怎麼走神。」
「……」
「鍾向窈,你是上天安排來克我的吧。」
第39章
五月底,燥熱的初夏在一場細雨後,令江北的氣溫得到短暫的涼爽。
宋家的集團酒會被安排在月末。
城南郊區的城堡莊園中,經過紅毯與長廊,酒會現場紙醉金迷,穿著各色高定禮服的千金們穿梭在人群中。
不時的有人四處打量幾眼,沒有看到想見的人之後,又扭過頭小聲與旁邊的人議論。
「今天鍾向窈沒來啊?」
「這種場合她怎麼會不來,但也說不準,最近不說要跟謝家解除婚約嗎。」
「也是哦。」
「我要是她的話,肯定都跑出國了。」
「你哪兒有人家好命,你家能有鍾家那麼牛逼?頂頭三個哥哥,未婚夫還是謝則凜。」
「前未婚夫才對吧。」
一陣熙熙攘攘的笑聲傳開。
傅雲意今晚是跟姑姑一起到場的,正抬著酒杯四處找人,不料闖進了這段對話。
腳步停頓,她站在幾人身後輕嗤了聲:「你又知道人家兩個要解除婚約了?」
「難道你不知道?」有人回頭,「你跟鍾向窈關系這麼親近,她沒告訴你嗎?」
看著對方揶揄的表情,傅雲意只覺得無語到極致,這群沒腦子的富家千金。
難道她們知道的自己會不知道嗎?
傅雲意沒接這話,只扯了扯唇角反問:「你這麼清楚,她親口告訴你了?」
那人一噎,好半晌沒說話。
傅雲意輕輕一笑,而後就聽見身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面色一凝,頭也沒回的就走。
鍾其淮欸了聲:「你跑什麼。」
瞧見一男一女走遠,剛剛被傅雲意懟的沒法開口的女人才不屑收回眼:「傷風敗俗!」
話音剛落,門口就傳來了喧譁聲。
一眾人偏頭看去,只見鍾向窈挽著鍾敘緩緩走進內場,她穿著一件絲絨面的黑色禮服,領口盤扣是指尖大的珍珠,鏤空肩頭下接壤著兩隻薄紗袖口。
「她果然沒有跟謝則凜一起。」
「我就說吧,這兩人肯定是退婚了。」
鍾謝兩家多年世交,婚約一事雖從未宣之於口,卻是江北上流世家中人盡皆知的事。
多少人艷羨鍾向窈能嫁給謝則凜,又有無數人滿腔酸味的認為謝則凜配不上鍾向窈。
於是這謠言剛一傳出,就不要命似的四面八方散開,甚至在此時看到鍾向窈沒有跟謝則凜一同出席,而傳的更甚。<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