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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對,鍾向窈又察覺到了劇烈心跳。
謝則凜淺淡的笑意裡帶著戲謔,微微揚眉:「我怎麼好像感受到了,你濃濃的思念?」
鍾向窈耳根一紅,後退:「胡說八道!」
「我怎麼胡說八道了?」謝則凜一抬手,將她勾在紐扣上的外套流蘇緩緩摘下,「那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投懷送抱?」
想到剛剛那個很輕很軟的懷抱,不知怎麼,鍾向窈想到了波蘭音樂節那個夢境中,出車禍時落入的溫熱懷抱。
不光是溫度,連氣味都隱約相同。
只是此刻沒辦法想太多。
對上面前這張昳麗俊朗的臉,她抿了抿唇搭上他的話:「是啊,我就是想你了。那小叔的意思是,你其實一點兒都不想我嘍?」
謝則凜笑意愈深:「反將我?」
「我這叫有來有往!」鍾向窈輕哼,覺得自己扳回一局,面上也帶了點清甜的笑,「況且剛剛占我便宜,你得對我負責。」
聞言,謝則凜將她外套的流蘇撥弄好,抬眸啼笑皆非:「這又是哪兒來的說法。」
「我從不跟異性抱抱的。」鍾向窈雙手背在身後,仰頭時模樣略顯嬌憨,「除了上次酒店意外,你可是第一個,當然得負責。」
第一個。
這三個字在齒間滾過,謝則凜想到幾年前的夜裡,彎了下唇調侃:「或許你有沒有想過,你的第一次早在幾年前就送給了我。」
第21章
聽到這話,鍾向窈的表情很明顯地愣怔了好幾秒,似是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眉心微蹙著:「你這句話什麼意思?」
「真忘了?」謝則凜抬眉。
鍾向窈神色疑惑:「忘了什麼?幾年前你是指的什麼時候啊?」
打量過鍾向窈的模樣,確定她是真的忘了之後,謝則凜移開眼:「沒什麼。」
「真的很討厭你們這樣。」聞言,鍾向窈頓時有點生氣,「問的時候說沒什麼,不說後來又講我什麼都不知道。」
鍾向窈突然翻臉,謝則凜怔了怔。
說完,她表情一變轉身就走:「好像我就得必須什麼都記得一樣。」
倏然間,手腕被謝則凜一把拉住,她怔了兩下沒有掙脫,保持著背對的姿勢站立著。
瞧見她固執的後腦勺,謝則凜嘆了口氣:「我跟你說行不行。」
鍾向窈沒吭聲。
謝則凜輕輕拽了下她的腕子:「別生氣。」
心底那抹「他是不是喜歡我」的念頭變得愈發深重,鍾向窈的眼神略顯微妙。
沉默片刻,她輕聲喊:「謝則凜。」
「什麼?」
「你是不是喜……」
話還沒說完,等了很久還不見鍾向窈回來的傅雲意在不遠處試探地喊:「西西?」
鍾向窈的聲音瞬間卡住,抿了抿唇,猶猶豫豫地抽回手,故作傲嬌道:「你現在說了我也不想聽,下次再說吧。」
「原來不是專門找我的啊。」
鍾向窈頓時有點不好意思,回過頭,抿著唇角小聲說:「我陪小意來試鏡的。」
謝則凜垂著眼瞼,看著她很輕地笑了一聲:「嗯,那你去吧。」
「你幹嘛看著我笑啊。」鍾向窈把他剛牽過的那只手背到身後,無意識地蹭了蹭,「感覺我很好笑似的。」
說完,不等謝則凜再回應。
鍾向窈轉身,朝傅雲意快步走過去。
盯著她纖瘦的背影,謝則凜的上半身往後靠去,眼底染上幾分淺淡的溺意。
三年前他在波蘭參加朋友酒店周年慶,接到鍾敘電話時,被告知鍾向窈在酒吧走失。
這些年她每次出國演出,身邊跟著的除了經紀團隊與安保人員,還有鍾家安排的保鏢。
那晚她避開了所有人,唯獨沒能避開暗中保護她的眼線,得知人走丟,鍾敘立馬聯絡了在這邊的謝則凜。
距離當時已經過去太久,是怎麼找到鍾向窈的,謝則凜其實記不太清了。
唯獨只記得,在車內看到她穿著單薄的晚禮服坐在路邊,按著手腕出神的時候,心裡那抹快要壓制不住的戾氣,頓時被平息了。
後來謝則凜有打探過那晚的情況。
得知在演出之前,鍾向窈接到來自她父親鍾白槐的電話,情緒就變得失控,再之後,或許也有與徐初霓裴霽的因素。
但謝則凜沒有再多問。
他算不上是一個慷慨大度的男人,同樣也做不到,去聽自己在意的人是怎麼為別的男人爭風吃醋的。
思及此,謝則凜眼底的情愫淡了幾分。
等到鍾向窈的身影徹底消失,他才拉上門,單手抄進口袋準備下樓。
視線不經意偏轉,餘光瞥過一道身影。
謝則凜的腳步稍微頓了下。
原本以為這隻是他的偶爾眼花,可沒想到,當晚凌晨偷拍就爬上了熱搜。
#小提琴家幽會神秘男子#也上了熱搜。
鍾向窈這麼多年來,除了在演出時,公司與經紀團隊會特別留意微博動向,其餘時候她都極為省心,根本不給營銷號留下把柄。
所以這次看到熱搜都驚了一跳。
詞條中還貼了兩張照片,一張是鍾向窈仰頭望著對方笑,另一張是年輕男人伸手,去摘他外套流蘇的修長手指。<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