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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暫不提利用謝則凜有多荒謬。
光是與他戀愛這事,就已經稱得上天方夜譚,鍾向窈自認並沒有能成功的信心。
於是在清醒過後,她便羞恥地將滋生出的念頭盡數壓下。
酒店一別,她與謝則凜再沒見過面。
而一周的時間不長不短。
謝氏先前拿下的國際案已在進行中,為了能更好地宣揚各國文化,以此來促進資源開發,幾個國家攜手商議後,決定依託自然資源打造風景旅遊區,建立連鎖度假體系。
謝則凜作為國內開發商代表之一,近期在各大國家間來回奔波,向來低調的身影也陸續出現在各大財經新聞中。
他年輕有為,又是江北出了名的貴公子。
這下關注度驟然飆升。
鍾向窈如今多數時間混跡國內音樂圈,人脈廣泛,難免聽到不少有關謝則凜的動向。
人都是視覺動物,謝則凜那樣的長相,皮囊一絕,這些年身邊更是乾乾淨淨,冷傲的像朵高嶺之花。
名媛們見他風頭正起,逐漸起了心思。
只可惜全軍覆沒,不是今日這家千金出了丑,便是明日那位女星鬧了洋相。
這些鍾向窈都清楚,一笑了之。
唯獨在老爺子旁敲側擊,用謝則凜看上別家姑娘,等兩人聯姻後她日子不好過的話術來試探的時候,那個明知是荒唐的念頭,依舊還是會不受控制地湧現。
國慶結束,徐烈給鍾向窈安排了工作。
謝雲起年底要出的新歌專輯裡,兩首主打歌需要錄製小提琴伴奏,原本安排的是公司新簽的小提琴手,但不知是她看到偶像太激動,還是謝雲起過於挑剔。
反正到最後,這事兒無端落到她身上。
從錄音棚出來,已經晚上十點半。
鍾向窈收了小提琴,坐在沙發上,一邊小口喝水,一邊聽錄音師點開剛剛錄下的片段。
見他們反覆不止的播放。
鍾向窈睏倦不已:「行了嗎?」
「馬上。」錄音師偷瞄了兩眼鍾向窈,臉蛋紅紅道,「我們這邊是覺得沒問題了,剛發給謝哥等他回復。」
鍾向窈有些驚訝:「他已經走了嗎?」
「剛還在呢,這會兒不接電話。」錄音師看了眼時間,猶豫兩秒,「不然您先回去,有情況我明天通知您?」
「西西明天就飛奧克蘭了。」小助理淼淼皺眉,「今天還是浪費休息時間過來的。」
謝雲起作為杭成歌手圈頭部藝人,擁有專業的錄音團隊,一周前負責人與徐烈對接好,商定絕對不會占用鍾向窈時間。
可三點到十點,已經浪費了七個小時。
由於團隊清楚謝雲清秉性,所以在這遍錄製前,鍾向窈連續試音五次,直到錄音師按他的要求點頭,才開始正式錄製。
誰曾想,錄製前人還在這兒。
該他確認結果時,又跑沒影兒了。
錄音師滿臉愧疚,連聲道歉。
鍾向窈已經疲憊到懶得追究過錯,小小翻了個白眼,按住淼淼的手:「那我們去休息室等,如果他有消息你來告訴我。」
去到隔壁房間,淼淼掩住門。
見鍾向窈眼底烏青,她去柜子里翻了條毯子,忍不住心疼:「這幾天你都沒休息好,躺會兒吧。」
自從回到雲水巷,之後的大半時間,鍾向窈都在為國慶後的紐西蘭音樂節練習新曲。
白日忙碌,夜裡不知怎麼反而更睡不著。
長久如此,導致她整個人始終精神萎靡。
鍾向窈將薄毯拽到下巴:「記得喊我。」
「別睡著了啊。」淼淼給她蓋住雙腳,低聲抱怨,「早知道我就去盯著謝雲起了,辛苦你在這兒等一遭。」
「這算什麼辛苦。」鍾向窈小小的打了個呵欠,歪頭輕蹭,努力說服自己,「謝雲起再怎麼牛逼,不還是杭成的藝人,我幫他,不就是在幫鍾家。」
這邏輯鏈清晰瞭然,淼淼佩服。
只是鍾向窈的淡然堅持不到二十分鐘,就被扶手的硬度硌醒,她皮膚嬌嫩,哪裡受得了這樣的苦。
掀起眼皮,面無表情地盯著天花板。
淼淼一直在注意她的動靜,見狀起身走過去,蹲在沙發旁問:「怎麼了?不舒服嗎?」
「硬的我頭疼。」鍾向窈不耐煩地扭頭看時鐘,「他們怎麼還沒聯繫上人?」
淼淼忍笑:「要不我去問問?」
「到底還能不能錄了。」鍾向窈煩躁地撩開薄毯,越想越生氣,「我來救場還把我撂在這兒,我是他團隊的備胎嗎!」
鍾向窈的起床氣向來是不可理喻的,尤其眼下占理,氣悶瞬間放大成了被忽視的委屈。
時間臨近十一點,平時在家她早已洗漱完睡下了,可現在還因為原本不是她的工作而耽擱在這裡。
等淼淼重新推開門進來,朝她搖頭。
鍾向窈頓時感覺自己的理智被按在地上摩擦,甚至不斷地回想,自己與謝雲起從前的恩怨糾葛,亦或是哪裡有得罪他的地方。
直到發現為零的時候。
鍾向窈起身,冷著臉就要去隔壁。
然而走到門口,剛拉住把手她的動作便冷不丁的頓住,腦海中閃現過一個人的臉。
遲疑了兩秒,她扭身看向茫然的淼淼:「你說我……」
「說什麼?」<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