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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色極為妖冶,半點不像白日斯文模樣。

  再往上,謝則凜低著眼,姿態如同悲憫眾生的謫仙,可偏他此時那雙素日淡然的雙眼裡全是不正經的調笑與玩味。

  襯得昳麗眉目好似一副濃墨重彩的油畫。

  「……」

  好聞又熟悉的氣味瘋狂往鼻腔鑽。

  鍾向窈被攪的心亂如麻,濃密眼睫一如心跳,抖的不成樣。

  「我隨口一問。」鍾向窈嘴硬。

  謝則凜緊落在她睫毛上的眸微眯,而後饒有興致地抬手,隨意地抵住她身後牆壁。

  這姿勢帶來的侵略感極強。

  鍾向窈眉心一跳,他捉弄自己的久遠記憶被喚醒,直覺不妙地後仰:「幹什麼?」

  「我只是好奇。」謝則凜抽出另只手,緊盯著她的眼一點點靠近,對視好幾秒,才宛若逗弄寵物般碰了下她的睫毛前端,慢條斯理,「你為什麼抖的這樣快。」

  第5章

  話音剛落,狹長的走廊內亮起燈光。

  酒店終於來電了。

  最近的一盞,正好處於他們頭頂上方,電壓不穩的光線閃爍著,明明滅滅地映入眼底。

  鍾向窈的呼吸悄悄滯住,喉嚨吞咽。

  看著面前這張臉,她恍然回想到,在還沒有出國念書之前的那段時間,謝則凜也格外喜歡像現在這樣逗弄她。

  每次都有各種新奇古怪的小把戲,精力旺盛到難以招架。

  睫毛上的觸碰傳遞至眼皮,酥酥麻麻的,鍾向窈忍不住抬手捂住眼:「你管我!」

  嬌氣的聲調仿佛將她拉回到小時候,親密無間,沒有疏離,更沒有那個荒誕的娃娃親。

  思及此,她無端想起徐烈的話中意。

  「要是解除不了婚約呢。」

  同一時刻,傍晚小提琴老師的那句「這會對你目前的困惑有所幫助」也環繞在耳畔。

  兩句話如同被開了擴音器,回聲震震。

  她恍然意識到什麼,抬頭隔著指間縫隙,愣怔地望著謝則凜,還不待再進一步細究二者關聯,只聽見兩步開外傳來電梯叮的一聲。

  緊跟著,鍾其淮錯愕又惱怒的喊叫響起:「誰他媽准你親我妹妹了,把手給爺撒開!」

  鍾向窈的思緒驟然被打斷。

  她身子一扭探頭張望,眼睛倏然間亮得驚人:「哥哥!」

  聲音清脆悅耳。

  迎著周遭那抹淡淡的水蜜桃香味,謝則凜喉結滑動。

  -這場雨一直下到十一點。

  降水量剛減弱,派出所那邊接到電話後迅速出警,兩輛白色警車停在呈嘉酒店門口,警示燈閃動,折射出血一般的艷色。

  待一行人下樓,大廳內駐留擋雨的行人還未散開,紛紛扭頭朝他們這邊看過來。

  鍾向窈與鍾其淮走在最前面,後者眉心緊擰,表情看上去尤為不痛快,他半攬著鍾向窈的肩膀,一手抓著她外套領口。

  不滿念叨:「說了別跟他接觸太多。」

  「可小叔幫我了呀。」鍾向窈被他夾在臂彎里,碎步跟上,「而且你都沒跟人家道歉。」

  鍾其淮聲音驟然拔高:「那角度誰看了不以為你倆在親嘴。」

  「……」鍾向窈冷不丁被嚇到,惱怒氣急地連連跺腳,「小聲點,你再嚎我下回給你裝個喇叭在頭上!」

  「行行行我的錯。」

  得到道歉,鍾向窈才顧得上他那句略顯孟浪的話,立馬又不自然地轉著眼睛反駁:「那二哥怎麼沒覺得。」

  鍾其淮:「他是為虎作倀。」

  「才不是呢。」鍾向窈扭頭看他,笑意靈動狡黠,「明明是因為某些人心是黑的,所以看什麼都是黑的!」

  鍾其淮向來說不過她這套歪理。

  兩人走到車前,他拉開副駕駛的門,一手按住她肩將人塞進去:「回去再收拾你。」

  很快車窗半降。

  鍾向窈眼帶笑意地趴在窗沿,揚起小臉看鐘其淮,正打算說些什麼,餘光瞥見酒店門口的兩個人影。

  下意識扭頭看過去。

  只見鍾敘與謝則凜立在花壇旁邊。

  陰沉的夜空沒有半點星光,雨後空氣濕潤,兩人背光站在金碧輝煌的酒店前,給他們周身鍍了層淡淡的光圈。

  一道火光點亮,鍾敘點燃煙後低頭吸了口,往身邊遞去,手腕很快被擋了回來。

  謝則凜並肩站在他左側,懶散地把玩著手上那支煙,一邊聽鍾敘說話,一邊哼笑頷首。

  直到他猝不及防地抬眼看向這邊。

  今夜一場意外,因著與謝則凜三番兩次的接觸,倒是叫她回想起小時候的那些交情。

  變得重新親近起來。

  鍾向窈眨眼,露出溫軟又乖巧的笑。

  隔得距離有些遠,謝則凜大概也是沒料到她這突然的舉動,神色停滯兩秒,才不緊不慢地揚了揚下頜。

  得到回應,她又將覆在窗沿邊的手指翹了起來,四根指腹很輕地與對方小幅度的晃動幾下,示意再見。

  一來一回之後,額角忽然一股痛意。

  鍾向窈無辜地抬頭:「你幹什麼?」

  「別眉目傳情了。」他不悅地催促道,「趕緊給我坐回去。」

  馬路沿邊的能源燈依舊明亮,落在車身,與尚未徹底干透的雨水融合,倒映出波光粼粼的反光線條。

  而她在被敲額角後,往回縮了縮。<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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