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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沒好完全?」趙揚驀地抬頭,「可他不咳了,他說他好了!怎麼會還沒好完全?」

  眾人愣怔望著他,齊齊選擇不語。

  何嶠望向了葉先圻,伸手一指:「是他,他說,逢兒已經中過一次毒,這一次應該對金絲蠱蟲之毒『免疫』了。」

  葉先圻被何嶠毫不留情地甩鍋推出,不免尷尬:「哈哈哈哈,趙揚,你別盯我。我……我就是開了個玩笑。你想流感啊、天花啊不都得過一次就都不會得了嘛……」

  回復他的是趙揚飄蕩在洞內的咆哮:「可那是病毒啊!病毒和生物毒素能一樣嗎?!」

  回音繞洞良久,終於隱隱淡去。

  何嶠:「咳咳,逢兒他同我們說,那小畜生的毒術既然是習自於阿筠,阿筠總該有辦法解毒,還說有猊毫,也可以療傷。所以,咳……」

  「而且啊,我們本來也沒打算要逢兒他真的喝毒,雞血我們也準備了,但中間好像出了點差錯……我們沒想到你們是去聽風半亭喝的酒,原本我是將偷換的酒放在了半月岩那邊的亭子裡。」

  符筠淡淡點了點頭:「嗯,待我們算了時辰趕過去時,卻不見你們蹤影。花了點時間才弄清楚你們在聽風亭那裡。」

  趙揚張了張嘴,喉音苦澀:「是我……是我非要他跟我去聽風亭。」

  原來是因為他,才害謝逢無奈中毒嗎?

  葉先圻拍上他肩膀:「不知者無罪,你別太自責。」

  符筠嘆道:「原是如此。小逢定是想,若是執意邀你去半月岩那裡,多半會被赫連幕看出蹊蹺來,畢竟那孩子最是多疑。機會稍縱即逝,赫連幕若是起疑,便再難在短時間內捉住他。小逢是這樣的,只要給他機會,他就一定要把握住。」

  何嶠亦嘆:「這小子對自己真狠哪。」

  符筠又跟上感慨:「未曾想這金絲蠱蟲之毒竟會如此厲害。」

  也許這就是命吧,趙揚想,是他非要謝逢跟他去聽風亭,又碰上赫連幕研製出了桂花粉催發毒性。

  他動了動喉嚨,話語聲卻輕極飄極,似乎一出口就被洞裡的暗幽吞沒了一般:「我們當時還聞到了桂花香,赫連幕說金絲蠱蟲混上桂花香,毒性會更烈數倍……」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驚呼出聲。

  符筠失聲道:「也是我們大意了。」

  葉先圻:「這麼說來,我倒也沒說錯,謝逢之所以身中此劇毒還能昏睡而不死,想來還是因為之前中過金絲蠱毒的原因。如果不是因為最後還中了赫連幕一鞭,毒上加毒,」他頓了一下,望向趙揚,「又情急之下自毀丹田,說不定現在已然好了!」

  趙揚:「……」

  何嶠嘆道:「逢兒的執拗比起赫連幕那小畜生,實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如今何時能醒只能看逢兒自己的造化了。」

  眾人又皆是沉默。

  洞內的水滴聲響了又響,數聲之後,洞頂猛然墜下一人,正落在眾人身前。

  趙揚目瞪口呆地望了望眼前的杜胥,又抬頭看了看光禿禿的洞頂,其餘眾人卻毫無驚訝,仿佛墜地的只是一顆更大的水珠。

  原來只有他的武功最低微,竟渾然不覺……

  杜胥騰得站起,一個跨步拉走趙揚,湊去一旁:「我真的憋不住了,要不是他們打牌誤事,教主怎會孤軍奮戰這麼久。」

  孤軍奮戰……

  趙揚忍住了要跳起的眉心:「什麼意思?」

  葉先圻腆著笑臉湊過來:「這不是……馬建國帶了副我自製的撲克牌過來,我就教他們打鬥地主了嗎?誰知何嶠前輩上一局輸了,硬是拉我們再打一局說非要贏回來不可……」

  何嶠也飛身過來:「哪有!我可是第一個看到了赫連幕那小畜生發的響箭,就第一個提醒你們過來了好嗎!」

  趙揚:「……」

  明明是你自己賭博誤事,坑了徒弟好嗎!

  何嶠語重心長:「小趙啊,你別生氣。我一定會想辦法救逢兒的,你想,當初阿筠都被我救回來了呵。」

  趙揚:「……」

  那難道不是猊毫的功勞?

  符筠:「想來,你之所以此次受傷頗重,難以康復,恐怕便是因曾中過金絲蠱毒,此次又被桂花香誘發了體內尚存的餘毒所致。」

  喂!話題要不要轉得這麼快啊!

  葉先圻:「那便是了,否則總不至於斷了一根肋骨便要養這許多天。」

  杜胥:「你只斷了一根肋骨?」

  趙揚:「呵呵……」

  靠,這許多天不就才十來天,俗語不都說傷筋動骨要一百天,他才養個十來天怎麼就被眾人毫不客氣地判定為弱雞了?

  ***

  一轉眼,到了臘月二十四,一大早天上紛紛揚揚飄起了大雪。

  離鄉在外的遊子俱已歸家,慶祝小年的到來,梅城的家家戶戶都貼好了對聯,全城上下洋溢著歡樂喜慶的氣息。

  玉聖峰的地牢卻幽暗陰冷。

  光影幢幢,趙揚一身白衣,自暗道中緩步而出。

  這是最深處的牢房,只燃了一盞昏暗的油燈,關押著最為兇狠殘忍的敵人。

  赫連幕鐵鏈纏身,右肩還纏縛著白綾,他身著白色中衣,盤腿坐在牢底亂草之中,淡淡地瞥了趙揚一眼。

  溫瑞清自暗影中走出,搬了把木椅放到牢房之前:「趙少莊主,赫連幕是我親自看押,他受傷頗重,今日剛能坐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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