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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是出了事,這節目肯定播不了了,我那十萬塊錢怎麼辦。」

  「何況,我從你窗戶爬進來, 萬一你真有不測,警察肯定能查到我, 我半決賽和決賽還沒打, 體院棒球隊需要我,國家棒球隊需要我,我得好好活著, 才能報效祖國, 為國爭光。」

  「我剛才刷過牙了, 三遍,還用了漱口水,你別嫌髒。」易遠攥住藥瓶,緊張到喘氣都斷斷續續的,「你嫌沒用,反正就這樣了。」

  易遠閉眼深呼吸,擰開藥瓶,把僅剩的最後一管的布洛芬含進自己嘴裡。

  他手貼在床單,彎腰輕輕靠近紀宸嘴唇,緊張感刺激著神經線,心跳頻率超乎想像。

  按照網上給出的詳細方法,易遠先將藥存在口腔後半部分,再伸出舌尖,從紀宸的唇縫探入。

  他嘗試撬開紀宸的牙齒,比預期容易。

  易遠用意志力才能控制住呼吸,但腦海的畫面正一幀幀攻擊他。

  記憶中全是那晚的情節,他們整夜瘋狂,也整夜接吻。

  他之前以為,紀宸最喜歡腰,但那晚,紀宸對嘴唇也有超乎尋常的迷戀。

  是種瘋狂的侵略,卻又夾雜著隱忍試探的綜合行為。

  那晚紀宸是主導,就連接吻也是他在主動。只有自己喘不過氣,想拒絕的時候,舌尖才會被紀宸報復性吸進口腔。

  而這次,主動的是易遠。

  紀宸的口腔溫度很高,舌尖燒得灼熱僵直。

  易遠身體壓得低,貼近紀宸的胸膛。輕薄的棉質T恤遮不住體溫和心跳。易遠抓緊床單,將舌頭下壓,退燒藥從口腔中消失,緩慢流入腹腔,在血液中循環。

  易遠收回舌尖,從紀宸身邊起來,他攥緊已經空掉的藥瓶,大口呼吸。

  舌尖和嘴唇遺留著兒童布洛芬的草莓味,還有沒全完散去的,屬於紀宸的體溫。

  他沒緩和太久,又拿出其他藥,按照剛才的方法,全部餵了進去。

  易遠把空調調高兩度,換了薄些的毛毯給紀宸蓋上。

  他沒走,守在旁邊,等著藥物見效。

  不到半小時,紀宸開始冒汗,易遠拿來毛巾幫他擦拭降溫。

  等紀宸的體溫徹底降下來,已過午夜零點。

  易遠連續兩天睡沙發,他本就沒精神,現在更覺得疲乏。他捏了捏鼻樑,撐著胳膊從床上站起。

  「?!」

  易遠大腿發麻,腳沒踩穩,瞬間跌落到床上。好在床大,沒影響到紀宸。

  易遠鬆了口氣,正準備起身。

  紀宸突然翻了個身,手臂壓在他腰部,像是從身後擁抱的姿勢。

  易遠心思亂飄,胸腔鼓蓬蓬的,氣都不敢喘。

  好在紀宸沒有醒,仍舊很安靜。他體溫已恢復正常,呼出的鼻息剛好落在易遠耳垂,像清風吹羽毛。

  吹一下,又一下。

  沒完沒了。

  易遠沒覺得癢,但柔軟的床催人懶惰。

  他不想起。

  易遠保持背對的姿勢,緩緩閉上眼。

  就睡半小時,等下再走也來得及。

  *

  易遠不是靠意志力醒來的,而是靠窗外的鳥鳴聲。外面的天是亮的,但易遠的世界全黑了。

  他急忙找手機看表。

  說好的睡半個小時,可他睡了五個半小時!

  易遠緩了半天,把紀宸的手從腰上挪開,帶走藥瓶和塑膠袋,翻窗跑離。

  比落荒而逃還急,像被追債似的。

  易遠回到自己房間,客廳電視開著,正在播放早間新聞。

  辛澤靠在沙發上,「帥哥,早上好啊!」

  「你怎麼起這麼早。」易遠故作鎮定。

  「你怎麼知道,我是起得早,而不是一夜沒睡呢?」

  「你愛睡不睡。」易遠去拿換洗的衣服。

  「我不僅沒睡,而且整晚都在客廳。」

  「哦,是麼。」易遠去陽台拿晾乾的T恤衫。

  辛澤:「你幹嘛去了?」

  易遠:「關你屁事。」

  「這算做賊心虛嗎?」

  「虛你大爺!」

  清晨的陽光投射進來,把易遠從頭到腳照亮,左耳根處的那片紅痕,不易發覺,但清晰明顯。

  昨天還沒有,是新印上去的。

  *

  來這裡的第四天,仍然是景點打卡日。

  當天的組合與之前稍有差別,需要兩組嘉賓結成一組完成任務。

  一組四人,另一組三人,如何分配由嘉賓自行商議決定。

  目前只到了三組嘉賓,紀宸並沒有來。

  易遠做賊心虛,早上走得急,只是確定紀宸不再燒了,但不清楚他的身體狀況能不能來。

  大家還在商議的時候,穿淺色襯衫的紀宸走了出來。

  「哇,病終於好了。」

  「看狀態挺好的。」

  「不需要再休息一下嗎?」

  「再休息節目都結束了。」

  易遠稍稍放心,看來昨天的藥效果不錯。

  接下來是自由結組時間。

  靳小麥最積極,他跑到聞星旭和俞清遲身旁,雙手合十,非常誠懇,「星旭,清遲哥,你倆能不能和我們一組呀?」

  「任嶼很厲害很會做題的,我也會努力照顧大家的。拜託了拜託了,就和我們一組吧。」

  其餘兩人也不是傻子,靳小麥的想法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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