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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沒怎麼,就是關心你。」教練又拍拍他,「加油吧,臭小子。」

  *

  紀宸的車停在鄰市體育場的角落裡,他沒進去,也沒看視頻直播。

  觀賽的球迷三五成群走進體育場館,三四個小時後,又熙熙攘攘離開。

  夜幕降臨,體育場的人漸漸離散,紀宸沒看到易遠,也沒發現他的隊友們。

  唯一有聯繫的,只有陳教練一小時前發來的兩條簡訊。

  第一條:「輸了。」

  第二條:「這小子有結,打不開。」

  體育館門口,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

  「那幫傻叉專盯隊長弱點來。」

  「全是下三濫手段,煞筆!」

  「要不是教練攔著,我真他媽想打死他。」

  「狗娘養的畜生,不配打棒球!」

  「都消消氣,現在罵有個蛋用!」

  「下場好好打,再輸只能回家了!」

  「把隊長自己留那沒事嗎?」

  「沒事,讓他靜靜吧,他這時候不想被打擾。」

  透過後視鏡,幾個隊員相繼離開。

  紀宸還坐在車上,從下午等到夜幕,從夜幕等到凌晨,依舊沒看到易遠出來。

  夏末的暴雨來得急,走得不見得急。

  空曠的棒球場被大雨沖刷,草坪中央躺著個一動不動的青年,失魂落魄,狼狽不堪。

  紀宸撐傘幫他擋雨,「我買了酒,回去喝。」

  預料之中,換不來反饋。

  紀宸收攏傘,也不在意身上落了水。

  他托起易遠,把人抗上肩膀,背出了體育館。

  整個過程,易遠除了呼吸,給不了半點回應。

  來到車上,易遠摳開酒瓶,剛灌下一口就被人奪下,「回去再喝。」

  紀宸的勸說攔不住易遠,終於在他喝下第三瓶時,車停在了酒店。

  紀宸開了房,把人拽上沙發,打開啤酒遞給他,「喝吧。」

  易遠沒接。

  紀宸抽回手,「行,我喝。」

  「你有病吧。」易遠搶下酒,幾秒內喝光。

  他丟掉酒瓶,晃晃悠悠走進浴室。

  紀宸坐在沙發邊,聽著裡面的水流聲,浴室沒開燈,水聲也一直不停。

  他走到門口,「易遠,你怎麼樣?」

  裡面得不到回應,紀宸又敲了敲,「易遠,你還好麼?」

  紀宸推開門,易遠開著花灑,抱膝蜷縮在地上,一聲不吭。

  紀宸過去拉他,水打在易遠頭上,他身體冰冷刺骨。

  「起來。」紀宸口氣很兇,「你這樣會感冒。」

  被拽起的易遠並沒有離開,而是再次打開花灑,「讓我靜靜。」

  冷水打落了紀宸的發梢和襯衫,他站在水流下,「你心情不好我能理解,但發泄的方式很多,不是非要選這種。」

  拉不走人,紀宸把水調至溫熱。

  「不用你管!」易遠把水轉涼。

  「易遠,別這樣。」紀宸抱緊他,企圖傳遞溫暖,「別折磨自己。」

  紀宸力氣很大,身體和胳膊都動彈不來,唯一能動的,只有嘴,「你放開我,別逼我咬你!」

  「隨你咬。」紀宸抱得更緊。

  牙齒刺進皮膚,頸部動脈正急速跳動,易遠嘴邊是冰涼的水,還有滲出的血腥氣。

  疼痛的警告並沒有讓紀宸放手,易遠越發喘不過氣,他把所有的怨氣,都發泄到紀宸的脖子上。

  即便牙齒發酸,即便身體在顫抖,易遠都緊咬住皮肉,沒有片刻鬆口。

  這種感覺會上癮,在成癮期間,易遠的身體在熱水和擁抱中發熱、變軟。

  他慢慢鬆開牙齒,嘴唇卻捨不得離開。

  他輕輕抵在咬破的血痕處,疼痛在紀宸身上,易遠卻覺得是自己的傷。

  他張開嘴,舌尖滑過咬破的脖頸區域,帶著些疼惜感,正試圖幫助傷口癒合。

  第一次是膽戰心驚,第二次是小心翼翼,第三次就是明目張胆。

  紀宸的身體繃緊又放鬆,放鬆再繃緊。易遠的雙臂從他懷裡掙脫,為了方便傷口癒合,他環住紀宸的脖子,在酒精的影響下,大膽和上癮指數成倍上升。

  紀宸抱他的手沒有鬆開,手掌從濕透的衣擺滑入,又鑽進後腰。

  「唔...」紀宸越靠里,易遠摩擦脖頸範圍就越擴大,從側頸動脈滑到下頜,隨後是鎖骨和喉結。

  直到有異物感傳來,易遠終於清醒,但也沒太清醒。

  水流淅淅瀝瀝的,濺在純白色的大理石瓷磚。他從紀宸懷裡移開,看了眼下面。

  心跳和呼吸急速上升,他不敢相信,「你、你有……?」

  「不可以麼?」紀宸眼底輕微發紅,嗓音是沙啞的。

  易遠想像個看熱鬧的旁觀者,幸災樂禍的挖苦他、嘲笑他,諷刺地說:紀宸,你也有今天。

  但他不行,實際上,他的反應比紀宸還嚴重。

  易遠著了魔,他不想走,他還想咬。

  「易遠。」紀宸的聲音埋在水中,濺在易遠的耳根、嘴角還有肩膀,「要換個方式發泄麼?」

  易遠從他眼中識別到了欲望,強烈又真實。他分明看出,紀宸恨不得把他吞掉,連骨頭都不剩。

  抽繩拉開的速度比皮質腰帶快,水流從頭頂滑落,路過肩膀、胸口、小腹,還有兩隻不同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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