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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自己只是回房間換個衣服的時間,白應榆就已經穿上那件藍色格子還畫著樹袋熊的圍裙,里里外外地忙活起來了。

  這半個月來,白應榆的頭髮長了幾寸,唯獨受傷的地方還有點禿,從背面看有幾分滑稽。

  白應榆回國後沒怎麼幹過家務,更別提做飯,都是祁淮一手包攬的,這往桌子上搬了點糯米粉和黑芝麻,沿著白應榆走過的路線撒了一地。

  「白應榆,你幾歲了?」祁淮無奈走過去,跟在他後面收拾殘局,「再搗亂今晚有你疼的。」

  聽到後半句話白應榆才停下腳步,帶著幾分不情願的委屈回頭看地上的糯米粉,剛想頂嘴,卻發現自己理虧。

  「今晚我不想要了……」白應榆哼哼唧唧,將手裡的面盆遞給祁淮,祁淮剛換上的灰色家居服,立馬白了一塊。

  他輕咋舌,可又拿白應榆沒辦法。

  被拉著洗手後,兩人圍在桌子前,白應榆把手機放在桌子中間立著,教程循環播放。

  白應榆看了幾遍視頻,本以為上手肯定沒問題,卻沒想到腦子會了,手沒會。

  意想不到的是祁淮對捏湯圓很快就上手了,估計是著段時間飯菜沒少做,加上在建築所里有不少模型都是祁淮自己捏出來的。

  一邊的白應榆見狀,有點著急了,偷偷瞄著祁淮學了幾次,捏是捏上了,卻沒有祁淮的好看。

  「你是在捏建築模型里的石頭嗎?榆榆,現在不是建築理論的課。」祁淮故意嘲笑了一句。

  白應榆臉皮薄,聞言紅了耳尖,背過身不再給祁淮看了。

  「轉過來,我教你。」祁淮不忍心逗他,空出手用手肘碰了碰他。

  「我自己可以的。」白應榆跟自己槓上了。

  祁淮嘴角忍不住揚起弧度,沒有強迫白應榆跟著他學,就在他輕鬆又捏了四五個後,感覺自己手臂上有什麼毛茸茸的東西靠了過來。

  溫熱的呼吸盡數撲在他挽起袖口的小臂上,有點心癢。

  「祁哥。」白應榆聲音像是雨天裡被打濕的棉花,祁淮手上動作一顫,喉結滾動,身體比他腦子反應得要快。

  「你教教我,好不好,我自己弄不出來了。」白應榆泄氣道。

  祁淮看了眼白應榆脖頸間的紅痕,那是昨晚他壓著白應榆在鏡子前做一些勞動時,有些失控後吻出來的。

  移開視線,祁淮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而後抓過白應榆手臂,圈在自己身前,兩隻手從後面握住白應榆的手腕,指尖摩挲過他的骨節。

  「力度太小了,要用虎口壓住。」

  白應榆沒想到祁淮會這樣來教他捏湯圓,手腳比剛才還要僵硬了。

  祁淮的手掌比他要熱,包裹住他的,帶著薄繭的手划過他的指縫,酥麻的感覺從指尖綿延向上。

  他稍稍往後躲去,正好撞進祁淮的胸膛。

  「看懂了嗎?小笨羊。」祁淮輕笑一聲,俯首貼在白應榆耳邊道。

  白應榆禁不起撩撥,這一套動作下來已經面紅耳赤了,他先是點了點頭,而後又搖頭,他剛才壓根沒聽到祁淮對自己都說了什麼。

  而後,祁淮又用這個方式教白應榆了一遍,白應榆感覺再這樣下去這頓湯圓等到元宵節過了也都捏不完,強打起精神聽著。

  等他掌握技巧後,祁淮才大發慈悲似的放過他。

  眼見著桌上的湯圓越來越多,祁淮已經停手,看著滿桌子白應榆捏出來湯圓有點頭疼:「榆榆,下次再玩,再捏下去吃不完了。」

  白應榆學會了,捏起來一時間有點上癮,一連捏了幾十個。

  「我能吃光的。」白應榆垂首,沒聽話。

  「行,一會煮完你要是沒吃光,我換種方式餵給你。」祁淮跟這種小倔羊簡直無話可說,端著捏好的湯圓往廚房走。

  祁淮剛才那句威脅,白應榆看似不為所動,其實是聽在心裡的。

  看著廚房裡祁淮寬闊的背,健壯的手臂……他還是把手裡的湯圓放下來,幫忙收拾桌子。

  祁淮大多時候都是這樣嚇唬白應榆,白應榆從國外待了三年回來,跟以前比變了不少,生活方式有時候還沒有他規律。

  像是昨晚白應榆熬夜,前天不想吃早飯,這些小事祁淮都能找到各種方式恐嚇白應榆。

  每次都是雷聲達雨點小,上次說再熬夜就揍他屁股,不過是在鏡子前面勞動時,用手捏了兩把,壓根捨不得下手。

  可白應榆還是被祁淮的威脅治得服服帖帖的。

  湯圓端上桌的時候,祁淮甚至給了白應榆少的一份,兩人相對而坐,祁淮自己那碗小石頭湯圓都吃光見底了,白應榆面前的碗還剩一大半。

  他的勺子戳著裡面黑芝麻湯圓,一臉愁容。

  「再戳下去就漏了,吃幾個了?」祁淮故意冷著一張臉。

  「沒數……我真吃不下了祁哥……」白應榆心虛時,說話的聲音也低了下去。

  祁淮起身,走到白應榆身邊,把面前的碗端到一邊,看著禿了一塊的後腦勺,差點沒繃住:「我剛才怎麼說的。」

  「……」白應榆不說話了。

  「起來,自己趴桌上。」祁淮摸了把白應榆的後腦勺,故作嚴肅。

  白應榆嚇得瞪圓了眼,仰起頭眼裡濕漉漉一片,還什麼都沒做,只是用那水光瀲灩的眼看了祁淮一眼,祁淮就差點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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