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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勵不屑地看了一眼,「不過一個漱玉齋而已,只會舞文弄墨,能有多大能耐?」他只相信握在手裡的兵權,鐵蹄刀劍打下來的江山。文人墨客,除了會搬弄是非,還能做什麼?

  「可漱玉齋能在江左攪動一翻風雨,未必在北魏就不能,還是應該防上一防的。」

  拓跋勵瞥他,「我知道你嫉恨江左滅了你王家滿門,那些不成氣候的東西,本太子可不放在心上!不過跳樑小丑而已,也無需本太子親自出手。」

  既然這位說到這份上,王玉龍也不好再說什麼,拓跋勵可不是個心胸寬廣之人,他既然這樣說,還可以過來看熱鬧,定是有其他人代他出手。

  果不其然,不一會兒,街頭便出現一隊人馬,王玉龍一看為首那人,頓時瞭然。不虧是太子殿下,挑唆這人出馬,嘖嘖,這回有漱玉齋受的了。

  伴隨著那些人靠近,濃烈的屍臭味兒,刺激著所有圍觀百姓的鼻黏膜,他們自動讓開一條道,得以讓漱玉齋門前的人一眼便看清楚。

  宋軼眯了眯眼,開張大吉,沒見帶著屍體來找茬兒的!

  再看為首之人,嘖嘖,還真是個不能拒絕的主兒啊!

  拓跋琿,北魏廷尉,拓跋皇室宗親,在北魏,這是宋軼頭一個想將之收錄《驚華錄》的人。驍勇善戰,為人正直,有仁愛之懷。若要說他在北魏的地位,就如劉煜在南宋掌控司隸台的地位一般,是個令世家大族敬畏的角色。

  拓跋琿一出現,拓跋勵便笑了,王玉龍也跟著笑了,這位最是不屑這些只會舞文弄墨的人,甚至曾當著滿朝文武痛斥文人誤國。漱玉齋這種拿根筆桿子攪風攪雨的存在,最是遭他忌諱。

  這位連皇帝的龍鱗都敢逆,哪會忌憚區區一個初來乍到的漱玉齋?誰出來攪局都沒拓跋琿有說服力。

  「聽聞漱玉齋畫骨先生能刻骨畫像,能還腐屍生貌,廷尉拓跋琿特來求教。」

  看似恭敬實則咄咄逼人。漱玉齋眾人探著腦袋將那具屍體看了又看,嘖嘖,這位還真會挑呢,這具屍體屍身腐爛了一多半,若是沒看錯的話,連頭骨都有損壞。

  拓跋琿首先看到的是高坐上首的拓跋佛狸,對於這個剛回魏地的皇子,他不甚了解,但很不湊巧,他曾有手下跟那個叫做楚流雲的廣平王義子交過手,甚至吃了不少虧。要讓他接受一個曾經殺死過魏國將士的人做皇子,並借漱玉齋上位,他同意,那些死難的將士冤魂絕不同意。

  不能明面上對拓跋佛狸動手,那就讓漱玉齋在北魏沒有立足之地,至少剪出了他一道助力。所以他刻意去義莊挖了這具懸而未決的疑案屍體出來。

  刻骨畫像這是一個傳言,真正見識過的,就算是在泰康城也只是屈指可數的幾人。傳言這種東西,傳多了,大都名不符實。看這屍體模樣,他不信,真有人能畫得出來!擊潰了神乎其技的傳言,看這漱玉齋何以立足。

  拓跋琿的視線掃了一圈,義無反顧地落在氣勢最強的那名男子身上,聽聞這就是畫骨先生,他能忽悠得魏帝給漱玉齋一個容身之所,可能矇騙過所有人的眼睛,畫出死者生貌來?

  刻骨畫像,即便是有人親眼所見,卻也是可以作弊的,比如,事先知道骸骨身份,再當眾畫出來,自然能震驚四座。江左之人慣會用這種方式為自己造勢。今日他就要親手將他們的伎倆拆穿。

  拓跋琿盯著劉煜,等他出來展現所謂神技,結果劉煜氣定神閒地看著他,面具下的眼睛和煦如春風。

  咦,什麼意思?看不出來勞資是來挑釁的嗎?

  「這屍體爛得不夠徹底啊!」身側突然傳來嘆息聲。拓跋琿猛地回頭,只見一個小東西不知道何時已經蹲在那裡查看屍體。纖纖玉指,捏著一根棍子,正撩開破爛的裹屍布,「欣賞」著腐臭糜爛的肉身。

  旁邊的手下看得背脊發涼,頭皮發麻,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

  「這具屍體該有半年之久,若是以北地寒冷的天氣,說不定更長時間。這麼長時間,廷尉破不了案子,嘖嘖,有點丟人呢!」

  「噗!」有人很不厚道地笑了。

  拓跋琿臉色變了變,頭一回,他這個人人敬而遠之的廷尉大人被一個小小畫師給鄙視了。

  幸好他涵養好,沒當眾捏斷宋軼的細脖子,「因為屍體發現時已經被毀容,面目辨識不清,無法確認身份,便無從著手。否則,我也不會親自抬了屍體過來請教。」

  看,明明是找茬,還說得有理有據,果然應該講他掛在風雲榜上,這無恥作風不能埋沒啊!

  宋軼丟掉棍子,負手而立,生生端出一股傲然氣勢,「廷尉大人很有眼光,普天之下,除了漱玉齋還真沒人能幫得了你。」

  拓跋琿被她這笑模樣噎了一下。

  那廂李宓很知趣的為宋軼備好了筆墨紙硯,在一張矮几上鋪開,又叫人搬來座椅,讓眾人能夠坐下來靜靜等待。

  劉煜坐下時,眼角餘光忽然掃到多出一人,定睛一看,竟然是沮渠牧,這個混蛋不是走了麼?什麼時候又跑回來了?

  沮渠牧似乎對此非常有興致,看得目不轉睛,連楚流雲,哦,拓跋佛狸那個混蛋也看得很仔細。劉煜這才意識到,這刻骨畫像他是見過,但對絕大多數人而言,這絕對是屬於傳說中的絕技,今日得以親眼驗證,自然是要仔細探究一翻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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