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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流雲臉色變了變,遲疑道:「她,就是那個人……」

  「哪個人?」

  楚流雲臉上有點癱,指了指自己脖子上那塊不大的紅斑。

  這個紅斑其實最初並不是紅斑,而是一個吻痕。楚流雲曾經遇上一個姑娘,兩人一見如故,再見傾心,結果一次酒後亂性了,那人在他脖子上舔了一口。

  這本沒什麼,關鍵是,她一邊舔,一邊叫著別的男人的名字……

  從此,楚流雲就得了一種怪病,碰不得女人,一碰就渾身難受,想要殺人,致使誰都近不得他身。而那塊被那女子舔過的地方,在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擦拭下,終於破了皮,剛好又破,如是反覆,最後變成了這幅模樣,遠看就像一個永久性的吻痕,著實怪異。

  蕭旭很不厚道地笑出了聲,「原來竟然是她!可我聽說宋軼一直戴著面具,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我認得她那張嘴!」他的人生就毀在那張嘴上!

  人家酒後亂性通常都是一段美好的回憶,誰知道這倆酒後亂性亂出一生的心理陰影。

  蕭旭不無同情地拍了拍楚流雲的手臂,「若實在對那一口耿耿於懷,那便咬回來吧。」

  楚流云:「……」

  「大哥、雲哥哥,去定遠侯府的馬車已經準備好了。」蕭玉致走進來,楚流雲趕緊將領口拉緊一些,擋住那個「吻痕」。

  蕭玉致視線落在他身上時有些閃爍,一行人出了門,她才挑了個空檔問楚流雲,「雲哥哥,那些傳言可都是真的?」

  楚流雲肯定說道:「當然不是!」

  今日是去給定遠侯府女公子畫像的日子,一大早,鳳羽夫人在約定的時間去漱玉齋接宋軼,卻沒接到人,便又跑到司隸台。

  宋軼不動,望劉煜,劉煜那個鬱悶啊,他怎麼有一种放了一隻小野豬出門,拱了人家大白菜,怕出門被人打的感覺呢。

  「薛濤陪你去。」

  宋軼要的就是這句話,趕緊謝過,領著小濤濤,興致勃勃地上了鳳羽夫人的馬車。她要看看,那個敢挖她牆腳的侯府女公子到底長了怎樣一張狐狸臉。

  即便隔著面具,鳳羽夫人也能感受到她眼中那搓火苗。

  「宋先生這是準備耐上豫王了麼?」鳳羽夫人搖著翎羽扇,一邊笑著問道。

  「此話怎講?」

  「昨夜那個採花賊什麼的,是你故意布的局吧?讓人假扮世家子弟當採花賊,嘖嘖,司隸台的確得管一管。」

  宋軼懶得解釋,不是很有誠意地讚美道:「幾日不見,鳳羽夫人愈發聰明了!這也被你看出來了,實在慚愧得緊。」

  鳳羽夫人見慣了她這不陰不陽的調調,也不惱,直接說道:「聽宮裡人說,這回皇上的鐵了心要給豫王指一門婚事,你還是早做打算吧。」

  宋軼橫眼,「你是覺得是皇上看不上我,還是豫王看不上我?」

  「大概兩者皆是吧。」

  宋軼:「其實,你完全可以委婉一點。」

  「讓你認清現實,也不枉你我相識一場。」

  宋軼:「……」

  定遠侯在京中有一所宅子,這是開元帝登基時,他來朝賀,受封定遠侯時賜下的。

  這座府邸的規格堪比王府,朱紅雕漆大門,看著比別家都要高出不少。看它氣派,完全不怕壞了規制。這邊馬車方停下,對面也行來兩輛馬車,鳳羽夫人攜宋軼在門口等了等。

  來侯府拜訪的自然不是尋常百姓,禮儀還是要的。

  宋軼看著金絲鑲寶紋飾,正在搜羅這該是哪家的標識,那廂馬車已經停下,一個人跳出來。宋軼只看到半張銀箔面具,便撒腿就跑。

  楚流雲那叫一個眼疾手快,正眼都沒看到宋軼,就嗅出了一點氣息,便追了過去。而且還準確無誤地提溜住了宋軼的後領子。

  薛濤只來得及提劍擋住他的身勢,卻沒擋住宋軼被抓。

  宋軼鬱悶地轉過頭,道:「可真巧啊。」

  「採花賊?呵呵!」

  宋軼小身板抖了抖,「那只是個誤會!」

  「哦,是麼?我還以為宋先生故意要誣陷我是採花賊,好讓人將我了結了!」

  「哪能呢?你看,你我的交情絕對不至於如此啊!」

  「呵呵!」又是一陣冷笑。

  那廂蕭玉致和蕭旭已經下了馬車,看到這邊如此曖昧的情形,蕭旭忍俊不禁,蕭玉致直接黑了臉。明明,雲哥哥都不能碰女人的,即便自己都得跟他保持在三尺之外。

  蕭旭滑動著輪椅過來,將宋軼打量了一翻,即便看不到臉,這身材看起來也是很不錯的。而這位義弟似乎也忘記了,自己碰不得女人的毛病,回到她身上,完全不成問題。

  「這位就是宋先生吧,在下蕭旭,幸會!」蕭旭彬彬有禮地抬手致意,「我這義弟魯莽,望先生見諒。」

  宋軼一根一根掰開楚流雲拎她的手指,笑眯眯地看著蕭旭,「好說好說。」

  鳳羽夫人一眼便看出來這個楚流雲就是昨夜醉香樓那個採花賊,十分震驚,不由得又將宋軼那隻小狐狸看了看,這妖孽這是禍害了多少人啊?

  宋軼掰開楚流雲的指頭便往薛濤身後縮,薛濤橫舉劍鞘,格擋在中間,楚流雲不能近身,危險地眯了眯眼。

  鳳羽夫人也過來打圓場,在她與蕭旭的調和下,氣氛總算是緩和下來了。那廂,主人也親自來到門口迎接貴客,正是羅家兄妹羅祺和羅丹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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