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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世上什麼事情都講究一個度,需要適可而止!無論是養寵物,還是養奴婢,都需要恩威並施,一個人一旦將你對她的好當成了理所當然,那麼某一天你不給她的,或者不能給的,她也會理所當然地認為你是可以給她,並且那就該屬於她!

  比如小兒郎送給她的一方硯台和一套白玉雕花的毛筆。那時小野貓剛學會畫畫,便看中了這套墨寶,非要向她討。

  平素的東西她從不稀罕,給就給了,唯獨小兒郎送的她捨不得。

  小野貓求而不得,偷偷拿了去用,不小心摔壞了,趕來的她十分傷心。小野貓向她認錯,她原諒了她,卻也發現自己的放縱餵飽了她的腸胃,也膨脹了她的野心。有一次,她竟然見小野貓偷偷繡了荷包送給小兒郎。小兒郎當面接過,回頭卻扔進了花園池塘中。發現她的窺視,他癱著一張俊臉說那是無意掉落的。

  看到她送他的玉佩他一直掛在腰間,從未取下,雖然小兒郎說,沒東西戴便隨便戴了她的玉佩,但是她心理是滿足的,即便他不是很喜歡自己,但至少他心裡也沒有別人。

  不過這樣的念頭只持續到他們成親前。半年的籌備時間,很是忐忑,她不能隨時見到她的小兒郎,這剛一下雪便受了寒,小野貓煮了湯藥來,不小心被打翻,燙傷了右手,可當她準備好膏藥要為她療傷時,她的右手卻完好無損。

  她偷偷跟蹤過那個有燙傷的柳兒,卻發現她去見了小兒郎,跟著他走了,而回頭,那個完好無損的柳兒依舊侍候在她身邊。

  她覺得自己一定是病糊塗了,這世間怎會有兩個柳兒呢?後來病好,腦子清醒了,她甚至能清楚分辨兩個柳兒的不同之處。

  一個氣質內斂,成熟穩重,一個花枝招展喜歡沾花惹草。儘管在主人面前她們都低頭垂眸,表現出恭敬順從,但終究是不一樣的。

  而那個成熟的柳兒總會在父親和朝臣聚首時出現,而自己成了那顆被成功介入父親的棋子。那日她將柳兒趕出了她的院子,送進了浣洗房,這種再也見不到主子的地方。嬌寵的小野貓終於被打回原形,又哭又鬧,她再沒有看她一眼。

  世家大族間喜歡安插奸細眼線,這無可厚非,事實上父親在劉家也同樣有眼線。這像是彼此不妨害的一個保障。但這根樁放在自己身邊,終究是有些難以釋懷的,即便扒了,依然如鯁在喉。

  同一日,本是不該見面的小兒郎潛入她屋裡,盯著睡夢中的她,不知道多久,直到她堪堪醒過來,他才若無其事地道:「醒了?」順手端給她的水溫度適宜。

  他說他兄弟二人勢微,需要費盡心機自保。

  她問與我成親可是一種自保手段。

  小兒郎揉揉她的頭髮,溫柔地笑:不是。

  她是信他的,她知道他們兄弟立足之艱,也知道外面有很多才狼虎豹,隨時準備拆他們入腹。大概一個人真的愛上另一個人,便會時時處處為他著想。

  「沒睡好?」

  宋軼從榻上爬起來,望著紗帳魂游天外,聽得聲音才轉了頭。

  外間,屏風透出一個模糊人影,似正坐在案前煮茶,氤氳茶香飄蕩進來,侵入肺腑,令人神清氣爽。

  宋軼穿好衣裳,出得門來,劉煜將方煮好的新茶推到她面前。宋軼乖乖接過,水汽上涌,拂過眼帘,她閉眼感受著那絲溫熱。

  劉煜抬眸,見她髮髻未綰,青絲散成一片,施施然從肩頭傾瀉下來,靜謐中有些撩人,掌心便跟著發癢。在腿側摩挲了半晌,將那股心癢壓了下去,復端起茶盞,抿了一口。

  「若是未醒,本王有讓你醒覺的法子,你聽不聽?」

  宋軼睜眼,睫毛擦過面具眼眶,發出輕微的悉嗦聲,「什麼法子?」

  劉煜轉手拿過一本冊子,遞與她看,「第二個死人。」

  「……」

  宋軼迅速將冊子翻看了一遍,悚然一驚,「這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卯時初刻,在你書房發現的。」

  宋軼一看外面,天光大亮,現在好歹也辰時了,現在才告訴她?

  「時限三日,那個人就會死!」若早點畫出畫本,說不定可以提醒一下那人,規避風險。

  劉煜優哉游哉地品著茶,「不急,本王怕你畫得辛苦,給你找了個幫手。」

  說罷,沖外面揮了揮手,薛濤立刻帶著一名白衣女子進來,宋軼仔仔細細地將進來的人打量了幾番,依然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青女?」

  「你沒看錯,的確是她。」

  青女施施然上前一揖,禮儀上找不出一絲不妥之處。

  劉煜吩咐道:「破案之前,你便住在漱玉齋。」

  「是。」聲音柔媚婉轉,令宋軼生生打了個寒顫。

  「你覺得這個幫手可好?」

  「好!實在是太好了!」宋軼磨牙。

  劉煜滿意地點點頭,還吩咐一句,「好好相處。」

  相處你妹,這是小狐狸要上位啊!

  劉煜被宋軼咬牙切齒卻還佯裝大度淡定的模樣逗樂了,心情甚好地出了薔薇園。

  小濤濤站在門口,屋子裡就剩得她兩人。

  青女很是得意地一笑,「一大早,司隸台便用馬車去千機閣接我了。那馬車據說是司隸台唯一為女眷準備的,這還是頭一回用。」

  宋軼翻白眼,喝茶壓驚。<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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