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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有虞都尉被害,後有執金吾被刺,我若是虞家也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身為郡主,無視王法任性妄為到這種地步,是該治一治的!」

  話到這裡,其他人再也接不下去。

  衛尉與中尉劍拔弩張,每個人都將手按在劍鞘上,隨時準備出手,劉煜孤身一人姍姍來遲,目光冷幽幽地一掃,所到之處,眾將士下意識地收起對戰架勢,乖乖站好。

  劉煜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一般,問道:「刺客搜到了嗎?」

  王強上前秉道:「末將正要搜查,便遇到阻撓。」

  「你們想搜哪兒?」

  明明很尋常的聲音,王強卻聽得心頭髮憷,不錯,他是王大司馬舊部,南征北討若干年,身上自帶一幅血腥煞氣,但這個豫王殿下,十二歲就在戰場上廝殺,他的彪悍不是像他們用血腥煞氣彰顯的,而是那股幾乎融入在骨髓里的冷酷,看起來平靜無波,一旦觸發就是毀天滅地萬劫不復。

  王強只是一個猶疑,便見劉煜率先朝文宬郡主的住處走去。

  謝靖遲疑了一下跟上去,王強也跟了過去,但該有的規矩並沒有落下,他們帶的人雙雙在台階下停住。劉煜上前敲門,溫聲詢問:「阿姐,可睡下了?」

  王強死死盯著漆黑屋子。他們敢來,自然是料定裡面沒人的。應該說,在文宬郡主穿上夜行衣離開芳華園時,他們就已經鎖定了這裡,沒讓一隻蒼蠅飛進來,想必此刻,文宬郡主一定還在外面,亦或許她已經逃走。

  他們的目的本就不是要抓人,只是要給劉宋皇室一個下馬威,迫使他們放棄插手中尉軍的事。有一個不知悔改刺殺執金吾的郡主,這個砝碼足夠在朝堂上成為殺手鐧。世家大族誰不為自己的家族利益算計,能讓皇室理虧,便能夠爭取到最大的利益。

  王強已經準備好接下來的說辭了,謝靖卻緊張得手心都在冒汗。就在此時,黑漆漆的屋內,燈亮了。幽幽燭光似乎還晃動了兩下,惹得中尉軍上下也跟著顫了兩下。

  俄爾,門栓響起,門被從裡面拉開,文宬郡主穿著一身素衣,潑墨長發被夜風浮動,猶如臨塵謫仙,活生生站在那裡。

  「阿煜,有事?」

  文宬郡主只掃了下面兩眼,一雙美眸古井無波,便落在劉煜面上。

  劉煜道:「出了刺客,過來看看。」

  刺客,文宬郡主自然知道指的是自己。雖然她根本沒出現在虞泰面前,更沒有真的刺傷他,但正如那個黑漆漆的不明生物所說,她的所有舉動都被人盯著。只是她沒想到虞泰竟然會以這種方式陷害她,報復嗎?當然不是,這隻老狐狸總有很多盤算,否則以他這個竊取者如何能穩坐十年而不被人戳破。

  劉嬋頭一次意識到自己的目光短淺狹隘,她一直怨著劉煜不能將十年前的事情徹查,但等她拼盡所有來完成心愿時,才發現這潭水有多深。不是你願意捨棄性命捨棄尊嚴名譽所有一切就能做到的,最終不過讓人輕而易舉將你捏死罷了。

  身為郡主,大概誰都沒想過她的奮力一搏會是這般結果,甚至差點連累了劉宋皇室。

  劉嬋將門推開,沖後面的人道:「搜吧。」

  這坦然氣魄,倒是讓王強愣了愣,他們的目的只是劉嬋而已,拱手道:「內室還是請衛尉和司隸台搜,中尉軍負責搜索外面。」說罷帶著人便朝花園而去。

  這樣的大陣仗幾乎整個上林苑都知道了。孫朝紅坐在燈下支著腮幫子看宋軼畫畫,這傢伙不是喜歡湊熱鬧嗎?怎生今天這般沉得住氣?

  「虞泰怎麼如此囂張,他真以為沒人敢動他嗎?」

  宋軼淡然道:「敢跟能是兩回事。敢得人很多,但能的人卻似乎還未出現。他的身份便決定了他與中尉軍是綁定在一起的,牽一髮而動全身,很遺憾,他就是這跟沒辦法單獨剔除的頭髮。」

  「這麼說,連司隸台也動他不得?」

  「司隸台麼?」宋軼抬頭,毛筆支著下頜想了想,「他們大概是找不到切實的證據吧。」

  孫朝紅沒想到這顆棋子這麼棘手。

  「其實,中尉軍除了虞家是隱患之外,作風操守是很值得稱道的,並沒有切實的把柄給上位者抓。這次調盧君陌回京述職,想來也有激一激虞泰的意思,只可惜,虞泰是激出來,但目前似乎並沒有給司隸台漏洞。動一個虞泰,幾乎是與整個中尉軍作對,這事,難。」

  孫朝紅嘆氣,「這麼說,還真沒人治得了他……」

  「那倒也不盡然。要拔掉這顆毒瘤又能保全中尉軍,不是沒有辦法。」

  「什麼辦法?」

  「釜底抽薪!」

  宋軼擱筆,將畫好的畫晾了晾,目光掃視兩遍,頗為滿意。

  孫朝紅好奇地湊過來,以為是什麼破招,一看之下迷茫了,「這是什麼東西?」

  「這是情詩,難道你看不出來?」

  孫朝紅恨不能揍她兩拳,明明前一刻還在談正經事,為什麼轉眼又成了這種猥瑣事?

  「幫我掛在玉湖迴廊,注意,小心了,別讓人看見是你乾的。」

  孫朝紅翻白眼,「這是送給豫王的吧?掛那裡有用?」

  「你只管替我掛上,我自有妙用!」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情節拼得緊,但又並不到一章,所以今天更兩章,把這個情節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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