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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到行宮時,時常通信,李慕絮絮叨叨說些日常瑣事,問問她身體狀況,但她回的少,他便漸漸不寫了,像是在鬥氣。

  幾個老嬤嬤看著心急,只怕後宮裡那些個不安分的趁虛而入,到時尚未回宮已經失了寵信,得不償失,顧南風卻淡定得讓人抓狂,倒不是十萬分信任李慕,是她潛意識裡似乎也盼望著這樣的事qíng發生,如此當作從未愛過,他與她回歸合作夥伴的關係,更輕鬆安穩。

  年末,順利生下子墨,是顧南風起的名字,她的小女兒李子墨正式來到人間,像個小猴子,紅通通,卻只是睜大了眼睛環顧四周,怎麼拍也不肯哭。

  太醫院的人來看過,只是不停搖頭,爾後跪下求娘娘降罪。

  行宮裡的人,除卻顧南風,人人都打不起jīng神來,因為生的是天生不會哭的小公主,打賞大約是沒有了,遣了人去宮裡頭報喜,也沒個回音,無人重視,只有顧南風將子墨當作寶貝,片刻也不能離。

  轉眼已至歲末年關之時,李慕沒令人來催,顧南風也懶得回去。

  白鳳在外頭聽了消息,匆匆忙忙趕進來,到了跟前又開始支支吾吾不肯說,又套老話,“奴婢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顧南風正坐月子,躺得渾身骨頭跟生了鏽似的,太無聊,“快說快說,不許吊人胃口。”

  白鳳道:“奴婢聽宮裡頭的人說,年前各藩王向陛下獻了許多美人,其中有個安南國的狐狸jīng最……最……”卻是說不下去了,不知該如何措辭才不會傷到剛生產的皇后。

  然而顧南風臉上並沒有過多驚詫,擺擺手說:“知道了。”

  凌晗擔心她qiáng撐,試探著問:“皇上莫不是因為小公主的事qíng不快?”

  顧南風轉過頭,狠狠瞪她一眼,“再敢多說一個字,即刻就滾出去!”

  凌晗跟著她十餘年,從未受過這樣的委屈,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磕頭認錯。顧南風長嘆一聲,伸手拉她起來,“算了,以後再不要說這樣的話,子墨是我的

  63、追 …

  女兒,只要有我在一日,決不讓任何人輕看她,明不明白?”

  凌晗磕頭磕得咚咚響,哭求道:“奴婢知錯,奴婢認罰,請娘娘降罪。”

  “罷了,今後仔細那張嘴就是了,起來吧。”她有些疲憊,側過身想睡,睡成一頭豬,睡著了就好,什麼也不用想,也不用這麼堵得慌。

  李慕那個烏guī王八蛋。

  夜裡帶著子墨睡一chuáng,始終不安穩,子墨聲音羸弱,只怕有事叫不醒她,便不敢深睡。突然間聽見響動,活見鬼,轉過身一叢yīn影背光而立,她驚得汗毛倒豎,正要叫,便聽見那人喊她:“顧小七,沒良心的顧小七!”

  下一刻已經被一把抱住,緊得讓人窒息,他似乎是連夜趕來,外衣上仍沾著霜露,冰冷透涼。她被他箍得有些疼,卻不想阻止,不得不承認,她想念他。

  “朕又輸給你,想你想得徹夜難安,看著奏摺都會想起你的臉,可是你,沒良心的東西,隻言片語都不肯給。說說,小七有沒有想念過朕?”唯恐她搖頭說不,捧著她的臉,熱烈得幾近瘋狂地吻著她,他的舌頭好似一團火,燒gān她所有念想,她沉迷,不可自拔,雙雙意亂qíng迷,他終於停下,喘息不定,唇卻不離,依舊貼著她的,“嘗出來了,小七也一樣念著朕。”他笑,洋洋得意。

  “你小點聲,別把子墨吵醒了。”

  李慕探頭進去,小心翼翼地去瞧小女兒,摸著女兒的胎髮說:“子墨,你給起的名字?真是有才氣,將來定是聞名天下的才女。”

  “子墨的事,你知道了吧。”身子靠著他,自然而然的動作。

  李慕點頭說是,抬起她的臉,直視她雙目,“我們的孩子,我自然從心底里喜歡,其他的事qíng,不必多想。”

  她回抱他,哽咽,“坐月子不能哭的……”眼淚生生憋回去。

  “好,咱不哭,以後都笑著過日子,熙兒和子墨還小,全然仰仗你我。”撫摸他鬆散的長髮,親吻她額頭。

  顧南風道:“別摸頭髮,一個月沒洗過了。”

  李慕還要低頭嗅一嗅,“難怪,聞著還有點餿,邋遢鬼,小豬似的,等明早朕給你洗。”

  “你別折騰我,月子裡不讓洗的。我渾身都臭,你還是離我遠點兒好。”

  李慕笑嘻嘻貼過來在她身上蹭啊蹭,“你就是朕養的小豬,臭烘烘最好,省的朕成天擔心,一個不注意你就給人騙走了。”

  “那是,當然安南美人最香。”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神經搭錯線,居然莫名其妙說出這麼一句,沒來得及捂嘴,就看見李慕得瑟又欠揍地笑,親昵地捏她鼻子,“顧小豬竟然吃醋,朕可真是沒白來。”

  顧南風嘴硬,狡辯,“誰吃醋,你少自作多qíng。”

  “還說沒有,瞧

  63、追 …

  瞧,讓朕說中心事,臉都紅了。”流氓李慕說話間湊過來,齜著白森森的兩排牙,在她臉頰上咬一口,“朕就愛你死不承認那股傻勁。”

  顧南風卻像是突然間返老還童,顯出小女兒扭捏,一個勁哼哼,“誰稀罕你愛。”

  李慕正色道:“朕只道這事兒流傳出去,你是肯定要吃醋的——你先別急著否認,不過朕可指天誓日地說,朕從來沒碰過她們,只不過是藩王進獻的玩意兒,朕不能駁了他們的面子,你知道,榮王才剛死不久。”

  “你要削藩。”

  李慕坦然答,“是。”

  “一切慢慢來,做好萬全準備。”

  “那是自然,不過……”李慕yù言又止。

  “怎麼?”

  “朕這段日子真挺難受的,太醫說了,這事憋久了傷身。”

  顧南風耳根通紅,罵他不正經,越罵他越要流氓,拉她的手往身下去,“摸一下,小七,朕求你了,求求你————”

  顧南風只想翻個白眼暈過去。

  李慕這個臭流氓!

  作者有話要說:我的目標是一日一萬!

  不過從沒達到過……

  64

  64、ròu …

  李慕貼著顧南風,胡亂湊合一夜,睡得不甚安穩,醒來時身旁一無人,對著空屋子喊了兩聲,突然間面上一熱,神奇女俠顧南風突然間出現,捧著熱毛巾給他擦臉,這廝於是老爺似的只管把臉送上,享受。

  洗完了還要理所當然地吩咐,“茶呢?朕要漱口。”

  顧南風便端了茶來侍候大老爺漱口,又捧一條帕子擦嘴,頭髮也亂了,從新輸過一回,李慕驚訝,轉過身來勾她的腰,那大肚子突然間消失不見,他還真有些不適應,“顧小七,你吃錯藥了不是?突然間對朕這麼好?讓人怪慎得慌。”

  “奇了怪了,對你好也不成?”她站他坐,她低頭摩挲他越發瘦削的臉龐,那線條比之從前更加利落gān淨,突然想起小時候,他是個任xing好色的小胖子,到後來走憂鬱路線假裝琉璃心肝兒,現在呢,現在這個時常皺眉的男人已屬於她,“瘦了好多——”

  李慕親吻她微涼的指尖,“怎麼?心疼了?早知如此,朕應當少吃點再來,掉個幾斤ròu,讓你心疼死!”

  顧南風撇撇嘴,點著他的額頭抱怨,“吃飽了撐的長這麼漂亮做什麼?完全沒有安全感,最可怕你還是皇帝,傳說中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孩子數量高達三位數,誰是誰都分不清。我真是瘋了,讓自己走到這一步。”

  她轉身要走,卻被李慕一把抱住,仰著頭,軟乎乎的語氣求她,“你又胡思亂想些什麼?李慕是顧南風的,永遠。顧小七你可別又想著撇下朕,這輩子,朕賴定你了。”轉眼又開始得瑟,“朕這種玉樹凌風瀟灑倜儻又體貼入微鍾qíng如一的男人天底下可找不出第二個,顧小七,你可得好好珍惜啊!”

  “哪有這樣夸自己的,臉皮不是一般的厚。”思量一番,下決心試探著問,“李慕,跟你商量個事兒。”

  李慕獵人似的警覺,揚眉,似笑非笑地望著她,“朕就知道你有事相求,怎麼?不想回去是不是?這事沒得商量,朕這回要親自把你扛回去。”

  “我——”顧南風一時無言,腦袋轉了一圈才摳出個撇腳理由來,“還在月子裡,老嬤嬤說坐月子chuī了風要落病根的。”

  誰知李慕正等著她這句話,“朕老早算過了,你這月子早結了,想蒙朕,門都沒有。一會朕伺候娘娘沐浴更衣。”

  “什麼時候跟猴似的jīng了。”顧南風恨恨地等他一眼,啐道,“流氓——”

  他一貫jīng明,不然早死在榮王手裡,平日裡懶得同她計較,這回對他而言可是生死攸關的大事,關於他是否寂寞空虛到死或是你儂我儂地逍遙,怎麼能有半點馬虎,“坦白了吧,你就是愛流氓。”

  他說到做到,當真來為她洗頭。

  可嘆拆個頭髮就用了大半個時

  64、ròu …

  辰,還有凌晗在一旁指導才勉qiáng完成,邊拆還要邊抱怨,“你們女人就是麻煩,好好的cha一腦袋兇器gān什麼。”

  又是,“女人怎麼這麼愛折騰啊,幾根頭髮還能編出個花來,有病。”

  再來絮叨,“疼不疼啊?弄痛了你就說啊。”

  最後推她,“顧小七你良心被狗吃了?朕在這為你忙得手忙腳亂的,你倒好,做夢會周公去了。”

  顧南風閉著眼笑個不停,他便低頭親吻她笑的彎彎的眼睛,凌晗知qíng識趣地告退,任顧南風被流氓李糊了滿睫毛口水。

  笨手笨腳舀一瓢溫水直衝下去,嗆得她眼淚都出來,望著他手足無措的小模樣只覺得好笑,擦了擦臉說,“我自己來吧。”

  “不成。”他還偏要搗亂,“君子一諾千金,朕說話算話,你可不能讓朕成了失信於人的小人。”

  顧南風一邊咳嗽一邊苦笑著說:“那可苦了我了,別洗個頭都能把人淹死。”

  李慕不服氣,“你少瞧不起人。”

  顧南風道:“不敢不敢,只是陛下日理萬機,這些芝麻綠豆的小時還是臣妾自己來吧。”

  可是李慕怎麼著也不肯放棄,要把洗頭仔的工作進行到底。

  慢慢也順手許多,除卻被他大動作扯下的頭髮,還有她可憐受罪的頭皮,也算能夠洗gān淨。打上皂角,爾後沖水,還要裝模作樣地按摩頭皮,說是專程同伺候他沐浴的老太監學來,也不管老太監什麼力道,他多大手勁。顧南風疼得想哭,卻又不忍心拒絕,痛苦地享受著這莫名其妙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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