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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是為了墨門,陳十又咬牙。
「你胡想什麼呢。」梁六子呸了聲,「他霍蓮就是故意折磨我們呢!」
說著嘎嘎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你小子真是瘋了,你妹妹受寵又怎樣?我難道沒個妹妹受寵嗎?」
「那是受寵嗎?霍蓮就是個畜生!你見過誰家女人受寵被鎖鏈拴著?」
「哦,你真不用喊人給你解鎖鏈,你應該帶著鎖鏈,這樣你們兄妹一樣,都能被霍蓮寵愛!」
陳十躺在地上踹向梁六子,一腳將梁六子踹撞在牢柵上。
「你懂個屁!」
他驕傲的又不是寵,是妹妹多厲害,多不容易,是墨門多艱難,多拼命求生!
他妹妹忍辱負重,得霍蓮寵愛,是要做大事的!
梁六子這莽夫不懂,霍蓮這畜生也不懂!
梁六子哪裡肯吃虧,一肚子悶氣無處發泄,腳一蹬柵欄石頭一般砸向陳十,兩個撞在一起,在地上扭打。
牢房裡的動靜很大,但沒有兵衛獄卒過問,似乎他們就是死在這裡都無所謂。
不過牢房裡忽地響起輕輕的聲音。
「請問,你們說的妹妹是誰啊?」
在地上互踹的梁六子和陳十嚇了一跳,這牢房裡還有其他人?
兩人循聲看去,果然見角落裡坐著一人,牢房裡光線昏暗,這人也悄無聲息,竟然沒看到。
「你也是被抓進來的?」梁六子問。
那人點點頭,嘆口氣,似乎無盡委屈。
視線也適應了,能看到這人穿著小吏的衣服,長手長腳蜷縮在一起,看起來就很可憐。
他問:「你們的妹妹被抓了?沒聽說霍蓮抓女人啊。」
梁六子冷笑一聲:「那位新寵就是他的妹妹。」
陳十亦是不客氣:「他妹妹是先前那位舊寵,他是打算用這位新寵要挾霍蓮,把他妹妹救出來。」
梁六子啐他:「我妹妹是受害者,不是寵!可沒你妹妹這麼作威作福。」
陳十冷笑要說什麼,就見縮坐在角落的人猛地起身。
他的手腳並沒有被綁縛,一瞬間邁步站過來,居高臨下俯看。
「所以你們就劫持了那位小姐?」他問。
陳十抬著頭,距離近了,昏暗的光線里能看到這人白皙的肌膚,閃亮的眼。
這小吏長得還不難看。
好像在哪裡見過?
隨著念頭閃過,他口中說:「這是個誤會,其實我跟那位小姐認識,說起來我們是失散多年的……」
兄妹離散又相逢的故事剛起個頭,頭頂上又落下一句話。
「你是哪個堂口的?」
陳十一愣,旋即恍然,原來,竟然是同門!
「北堂陳十。」陳十忙說,又將梁六子一腳踹開,「你是哪個——」
他的話沒說完,就見一隻腳踩了過來。
草鞋。
金光燦燦。
耳邊也隨之響起一聲。
「我是你大爺!」
大爺?他大爺死了啊,哦,不對,這小子罵他呢!陳十念頭閃過,人就被踹了出去,砰地撞在欄杆上。
這個看起來清瘦的人腳力比他還大,整個牢房都抖顫起來。
梁六子被陡然的事嚇了一跳,旋即又哈哈大笑:「快看啊同門相——」
殘字還沒說出口,就見那人身形一轉,長腿裹挾著疾風襲來,砰一聲,梁六子也再次被踹出去。
牢房裡響起拳腳與肉體相撞的聲音,夾雜著罵聲:「笑你爹啊,原來是你們兩個幹的好事!」
……
……
「三個人打起來了?」
朱川聽兵衛來報,只是冷笑一聲。
「打的好,再給他們送點兵器助助興?」
室內的七星聽到了,說:「那牢房估計要保不住了。」
那三人拿了兵器,一定會把牢房拆了。
朱川當然知道,對兵衛擺手示意退開,自己進了屋子,看著坐著被春娘餵茶的七星。
「下去下去。」他沒好氣擺手,「伺候她幹什麼?還不如伺候我,拜這位小姐所賜,我跑前跑後跑了一天腿都要斷了滴水未進。」
七星示意春娘退下,說:「我真什麼都沒做,先前我也沒跑,是你不信,後來是我遇險,你應該救我,沒救下我,你不自責,怎麼還埋怨我了?」
朱川冷笑:「是,事發你是不知情,但七星小姐,這鎖鏈在你手裡就是兵器,那墨徒造的機關再精巧,您堂堂墨門掌門還會脫不了身?」
還用得著他來救?
呸!
七星笑了:「我只是好奇,想看看是怎麼回事,並不是要跑。」
朱川冷哼一聲。
一旁坐著的霍蓮開口打斷他們:「這裡沒事了,你去守著陛下吧,陛下身邊離不開人,我們不能都不在。」
朱川應聲是,皇帝對都督寵信是因為都督可用,但今天已經兩次都督不得不離開陛下身邊,皇帝心裡肯定會有不滿。
這不滿日積月累,對都督就能變成雷霆之怒。
自從這個女人來了,都督就沒好日子過!
要不然,還是說服都督讓她走吧。
朱川心裡嘆口氣,轉身離開了。
室內恢復了安靜,霍蓮也起身向外走。
「你去哪裡?」七星問。
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問他的動向,霍蓮沒有回頭,但腳步停下,說:「去看梁思婉。」<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