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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爺你慢慢喝。」知客忙拍撫。

  高財主說:「這又不是酒,又品不出什麼滋味,慢慢喝什麼!」

  知客扶著他坐下來:「老爺最近很高興,臉色都好了很多,我看要不乾脆就好起來吧,也好出去走走轉轉。」

  高財主笑說:「年輕人正玩得開開心心的時候,我這種老人別出來礙眼。」

  在他眼裡,七星當掌門只不過是玩。

  本也就是玩嘛。

  難道還以為自己就真是掌門了?她以為她是誰?知客笑了笑,又皺眉說:「但巨子令她到底知不知道在哪裡?什麼時候去拿來?別是真拿著巨子令誆騙老爺你讓她當掌門吧。」

  高財主笑了:「她倒不是誆騙我,她只是在防著我,巨子令這麼重要的東西,她也知道,單憑她這樣一個小兒拿出來,根本就保不住,所以想要把掌門之位坐安穩些,得到門中人的認可,免得剛拿出來就被卸磨殺驢。」

  他說著搖頭。

  「真是小人心了,我高蘇陽有那么小氣嗎?不就是一個掌門嘛,她想當就當啊。」

  說著對知客叮囑。

  「傳令下去一定要好好配合她,讓她發號施令,讓她威風凜凜,讓她這個掌門當得風風光光。」

  不就是一個掌門嘛,當就當了。

  現在可以當,死了也可以,墨門掌門的靈位又不在意多她一個。

  他高蘇陽從不在意一個掌門名號。

  一個無父無母的私生丫頭而已,能活下來已經是運氣好,給她名號又能怎樣,還能翻了天?

  說到這裡他坐下來,想到自己的兒子。

  「小六呢?不往我跟前來了,天天守著那丫頭?」

  知客忙說:「還真沒有,公子也就跟著其他人去了一次,天天在賭坊守著呢。」

  高財主笑了:「怎麼?這麼快就新鮮過了?」

  知客說:「都是墨門子弟,都是那一套習性,本就沒什麼好新鮮的。」

  ……

  ……

  白日的賭坊昏暗如夜,嘈雜不堪。

  不過高小六沒有像以往那樣站在賭桌前大殺四方,也沒有查閱一本本帳冊,將各種錢財拆碎揉亂。

  他坐在椅子上,穿著金草鞋的腳在桌子上晃啊晃,似乎在凝神思索,又似乎在出神發呆。

  不時笑一笑。

  或者看看四周,或者低頭看看自己金燦燦的衣袍。

  「我以為墨門只能這樣,不見天日,苟且偷生。」

  「不,我從不這樣認為,只是,不知道能怎麼認為,這麼久以來都是這樣。」

  「所以,我穿錦衣穿金草鞋,揮金如土,想要被人看到。」

  「而她呢,則直接要讓墨門都穿錦衣,被世人都看到。」

  高小六將腿交錯換個方向晃動,將香包里的骰子拿出來,在眼前轉啊轉的看。

  七星。

  她不是天上星。

  她是和他一樣的人。

  ……

  ……

  京城的好園子不少,除了男子們可以遊玩吟詩作對,女子們也可以來避暑。

  一家發了帖子,閨中的姐妹們都聚來,看看風景,玩玩遊戲,交流一下京城的新鮮事。

  比如先前某家托宮中的妃嬪做媒,跟都察司的霍蓮結親,被拒絕的事不知怎麼傳出來了。

  霍蓮雖然聲名狼藉,但權勢相貌的確也非常吸引人,有人家願意用親事換來一場富貴,也有女子為了情愛毫無恐懼。

  這些年給霍蓮送女,求姻緣的常有,只不過都被拒絕了。

  沒想到這次宮中妃嬪做媒,相當於皇帝出面,依舊被霍蓮拒絕了。

  可見專情。

  那位梁小姐是什麼樣的美人能讓霍蓮如此相待?

  梁小姐一直在北境,京城人對她很陌生。

  然後就是作為欽犯女眷押送進京。

  犯人狼狽不堪可沒有什麼好看。

  「其實那位梁小姐先前也來過京城。」又有一個小姐低聲說,「有一次梁將軍進京面聖,梁小姐隨行,假扮男裝來的。」

  假扮男裝?

  四周的人更感興趣了。

  「我家曾經宴請過梁將軍。」這位小姐倒也沒什麼藏著掖著,說,「梁小姐也來了,我見到了。」

  「她什麼樣?」其他人好奇問。

  這位小姐帶著幾分追憶:「她……面小郎君。」

  那位小郎君含笑施禮,英姿颯颯,梁將軍在旁大笑說是女兒,滿眼寵溺。

  曾經玉面小郎君不知道如今變成了什麼模樣。

  四周的小姐們一陣安靜。

  「不管怎麼說,她,還有霍都督的專情。」一個小姐喃喃說。

  「但霍都督是她的殺父仇人……」一個小姐說。

  被殺父仇人寵溺專情,是什麼滋味?

  四周再次安靜。

  要命,這個話題可不能談了,主家小姐忙站起來,雖然這裡是私家園林,但都察司眼線遍布,無孔不入。

  她視線在在座中尋找,要找個不惹麻煩安全的人和事來談論。

  待看到一位穿著綠衣裙,搖著團花扇的小姐,她眼睛一亮:「翟四小姐,你家那位繡娘是不是開了鋪子了?」

  好好的突然從霍都督說到繡娘,翟家的繡娘有什麼好說的?這話題轉移的也太生硬了吧,這話題怎麼接,有幾位小姐心裡不滿,但下一刻不僅沒有冷場,小姐們熱熱鬧鬧說起話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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